定定看了男子片刻,未尋一嘆,算了,他不願意說,她也沒必要去深究。
不是壞事就行。
“我晚上跟牛大哥問了下,牛家村離桂花林已經出了六十餘里。沒想到我們被河水一衝,能衝出那麼遠。”給他拿出乾淨衣物擺放牀頭,未尋問,“也不知道你那邊的隊伍怎麼樣了,祭天是定了吉時的吧,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嗯。”司北玄應了聲,眸底的散漫漸收緊。
自是來不及的,只是不需要告訴她,且他也已做出了妥善安排。
祭天,在天下人眼裡是大事,於他而言,不過是做個樣子。
他從不信鬼神天命,更不信祖先庇佑。
他的一切,是他用血跟命拼來的。
倘若祭拜一下就能得到那些早就化成黃土的人眷顧,當初,怎麼會讓他最愛的人死去。
“你能跟苗敬或者龍一聯繫上麼?四爺,我們到這裡快兩日了,其他不說,至少總要報下平安。”
“你想報平安?”
未尋點頭,“我出來尋你的時候,給哥哥留了書信,讓他等我三日,桂花林出事,定然瞞不了人,我怕哥哥爲我擔心。”
“你便是報信,君未輕也未必能收到。”垂下眸子,遮掩眼底的幽光,司北玄若無其事的分析,“若是他得到了桂花林的消息,想必早就出來尋你了,又怎的還能穩坐一隅,等着你遞出消息。”
未尋沉默的坐了下來,皇上所言並非全無道理,若哥哥知道她身犯險境,哪怕沒了以往記憶,他也不會棄她不顧。
而今距離事發已經過了一日一夜,哥哥又怎麼真的會安心的等在客棧裡。
可是,便是如此,也打消不了她的念頭。
“我還是要將消息送出去,不管哥哥收不收得到,我都要嘗試下。我不能老讓他爲我擔心。”擡頭,未尋揚起一抹淺笑,“且我跟哥哥之間,有莫名的默契,我相信,他能收到我的信息。”
“莫名的默契?”司北玄眯了眼,重複的語調輕柔,用以掩蓋心裡驟發的嫉妒。
她跟君未輕有默契,那跟他呢?
他們之間的默契,是用那三年,培養出來的。
而那三年,他活在地獄。
可是她猶不知的淺笑,靈動的眼閃閃發亮,“沒有辦法解釋的默契,是一種感覺。靠近了,哪怕不看,都能察覺對方的存在。”
她的表情變亮了,像是一下來了興致,順着話題開始喋喋不休的講述另一個男子,而他是她抓住的聽衆,被動的聽她與那個人之間的趣事。
他不想聽,可他還得笑着認真聽。
交握在身前的雙手,纏的過緊,指骨都泛了白。
直到她意猶未竟的停下,眸光熠熠的看着他,等他發表一兩句贊同的語言,他才扯着僵硬的嘴角,擠出一點笑意,湊近她,“未尋,我安靜聽了這麼長的時間,你該給我些獎勵。”
女子愣了愣,隨即迅速往後退去。
看出了他的意圖。
司北玄沉了眼眸,探手將她後退的身形制住,用力拉進懷裡,抱得極緊。
埋頭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勉強壓下幾乎噴涌的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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