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玄,你怎麼看?”仰頭,問頭頂的男子。
男子朝她淺淺勾脣,攬着她轉身往馬車方向走去,“高城府,識時務。”
圍堵周邊的城衛,在衙門官兵來了之後本又起了點騷動,然此時男子攜着嬌人,面色祥和的朝他們走來,他們卻是不敢攔,自動退了開去,讓男子得以順利接近馬車。
那一場打鬥,他們從頭看到尾,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暴戾早就隨着戰事結束而褪去,然他們的心底,卻銘記了那一刻的戰慄。
從心底的畏懼。
直到一衆人盡數上了馬車,後頭的官兵才趕到,當先之人便是方纔開口留人的,眼瞼馬車起駕要離去,忙喝了城衛,“都呆着幹什麼,趕緊關閉城門攔下他們!”
“啪!”一道銀光忽閃,他身下的馬匹猛然嘶叫躁動,劇烈程度差點將他整個人摔倒地上。
“不長眼睛的東西!真那麼公正不阿怎的不去歐陽山莊抓罪魁禍首,別告訴你姑奶奶你們不知道歐陽山莊在什麼地方!欺軟怕硬的東西!先撒泡尿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滾!”
隨着嬌叱聲停,又有黑影直擊男子面門,情急之下伸手抓住,即刻臉色大變,慌亂的翻身下馬,跪地。
城門無聲,唯有馬車的車輪軲轆軲轆,漸行漸遠,悠然出了城門。
而男子在車聲消失良久之後,才止了渾身的抖,慢慢擡頭拭去額際冷汗,將手心攤開。
上頭,是一塊黒木令牌,當中刻有浮雕雲龍,其間赫然一個漆金大字——“彥”。
“公主,你剛丟出去的是什麼東西,將那個小將嚇得面無人色?”馬車內,木槿好奇的問。
安陽不自然的收了高揚的下巴,眼神左躲右閃,末了一掌拍上木槿的頭,“姑奶奶自然有道,問那麼多幹什麼!”
被一掌拍回的木槿,不肯死心,沒滿足那點好奇心,心裡面就跟被貓抓似的難受,尤其是公主這種心虛的神色,更是讓她的好奇飆升爆棚。
看看車中,坐於對面輕眉淺笑的女子,慢慢的,木槿靠了過去,“小姐,你最是雙眼如炬,剛纔你是不是看見公主扔了個東西出去?是什麼啊?”
“嗯,是看見了。”紫嫣邊答,邊笑睨安陽。
這話一出口,身着絳紅勁裝的女子更加不自然,整個就是坐立不安的模樣,頻頻斜眼過來,偏生臉上又還要裝作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安陽確實如坐鍼氈,還能力持鎮靜,也是篤定自己的身手很快,而紫嫣,是絕對不可能看到她扔出的是什麼東西的。連木槿都沒看清楚,何況紫嫣這樣的普通人?就是怕那個把人寵得沒邊的四哥……
“到底是什麼啊?小姐你就別賣關子了,我這心裡都被貓爪子撓了好幾道了!”木槿心癢催促。
再掃了那邊裝模作樣的女子一眼,紫嫣抿笑,“是令牌。”
安陽支着下頜的手一滑,下巴差點磕到車壁。
“令牌?什麼令牌?”
“能讓這北倉官兵噤若寒蟬的,令牌自然是與北倉高官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