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兩人交鋒的時候,紫嫣就有了想要後退的衝動,奈何手腕被身邊男子攫住,斷了生路。
而木槿與苗敬偕同莫言三人,早就有了先見之明,在皇上與國師還沒開口之前,就已經齊齊縮到了馬車的陰影處。
這樣能將自身存在感極大降低,被炮火殃及的可能性也低了好幾層。
至於想走走不了的娘娘……好自爲之吧。
雪地上,馬車前,一黑一白,兩相對峙。
一人溫潤如月雲淡風輕,一人冷如凝霜涼薄似雪,各看對方不順眼。
眼前陣仗頗像天雷地火,只差一個火種子,便能熱烈燃燒。
紫嫣扶了扶額,其實她真的很想阿玄能放開她,讓她退到後面去,那樣她絕對不會在這樣的場合裡發出半個聲音來。
她也想看戲。
只是這話不敢說出口,否則,承受炮火的人就是她了,而且是雙倍攻擊。
“哥哥,這不怪阿玄,是我有孕導致身子虛弱。”
孕吐,胃口淡,吃得少,若非有莫言這個鬼手神醫在,怕是眼前的氣色她都不會有。
腹中孩兒明明才三個月餘,卻似已經承襲了她的好動古靈,每日裡都將她這當孃的折騰得嗆。
“我知道。”君未輕點頭,修長的指將女子大裘整了整,又在女子頭頂揉了下,笑如溫玉。
他真的爲她高興。
無半點失落,愁腸。
孩子,才能真正解開她所有的心結。
如今,女子的眼波之中,已漸漸恢復前世光彩靈動。
這纔是,真正的裴紫嫣。
歸來。
手還未撤回,就被再按捺不住的某人啪一聲打了回去,一點不留力。
今日雙喜,歸來,有孕。算了,他大方,這次不同那人斤斤計較。
司北玄的臉都快趕上烏雲蓋頂了,牙齒磨得越發響,君未輕剛纔說他知道?又是掐指算出來的?既然知道,剛纔指責他沒將人照顧好,果真是故意找茬何患無辭?
鳳眸一眯,薄脣輕動就開始要再次發起攻擊。
紫嫣眼角抽了抽,抱臂哆嗦,“嘶……好冷。”
“先進宮。”司北玄脣是張開了,吐出來的話變了,鳳眸冷冷瞪過君未輕,牽了女子越過去,將人甩在身後。
眼不見爲淨。
君未輕彎脣一笑,撫了撫袖角,慢條斯理的跟上。
“哎,就這麼不了了之了,還以爲能看到更精彩的。”木槿滿臉可惜,小聲的嘀咕出來。
也被苗敬一瞪。
簡直是唯恐天下不亂,到底哪學來的性子,跟以往的一根筋相比,似乎有些變異了。
木槿也是眼角一抽,這人還蹬鼻子上臉了,什麼時候開始越來越不將她放在眼裡了?
是在清風書苑放開手腳將她壓着打那次?還是每每她魯莽過後尋他來幫忙補救的每一次?
嘖,當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尋個機會,定要好好調教回來,這樣下去,她太憋屈。
莫言無視了身邊的兩人王八對上綠豆眼,徑自撇下他們,循着前頭人的腳步追了上去。
任由那兩人瞪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