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人去樓空,剛纔還明火晃動的房門外,只餘下黑暗,一片寂靜。
紫嫣沒有跟上去,一直坐在牀榻旁,怔然。
不動,就連腦子力道思緒都停止,空空的,什麼都不想。
渾身如被抽空了力氣,動一下都覺得吃力。
事實變成這樣,突如其來,除了接受,她別無選擇。接下來要做什麼,她不知道,只是那麼坐着,等着。
等什麼,她也不知道。
另邊廂,書房裡,司北玄遣退了一干下人,只留了莫言,陸管家,及房月柔。
莫言正在探脈,眉心越皺越緊,末了收回手,深深的看了司北玄一眼,“王爺,你身上的毒一直都在控制之內,雖然每月會發作一次,但是程度也在可控範圍,只是這一次,比之以往要嚴重得多,差點損及心脈,屬下逾越,王爺之前可曾服用過什麼不該服用的東西?”
聽到莫言說這次尤爲嚴重,一旁的房月柔及官家臉色變了一變,擔憂之色越濃,又聽到最後一句話,皆爲之一愣。
因爲有毒在身,王爺斷然不會隨意服用藥物,莫言這話,是什麼意思?
司北玄閉上了眼睛,滿臉疲色,對莫言的話不爲所動,只輕描淡寫的答,“毒發之時疼痛難忍,咬了她一口,不小心喝了兩口血液,除此,別無其他。”
“喝了血液!……”房月柔捂住嘴,蓋住出口的驚呼,不可置信的看着司北玄。
他將這件事情說的這麼隨意,對於裴紫嫣,他真的沒有半點情誼了嗎。
那些她看在眼裡的,隱晦的寵溺,真的,只是他裝出來的嗎。
她不想相信,可是又不得不信。
一直以爲了解這個男人,原來,她對他所知的,還太少太少。至少對於他的無情,她不過是管中窺豹。
心底微微擰了一下,竟然升起一絲,對裴紫嫣的同情來。
由天堂跌落地獄,也許,便是裴紫嫣此刻的感受。
思忖間,莫言的聲音又起,頗爲凝重,“這就是了,王爺,毒素髮作的時候,除了屬下研製出來的藥丸,不得擅自服用其他,哪怕的人的血液,也有可能對你的毒素產生影響,在你體內引起毒素髮酵、衝擊,是以,纔會令得你口吐鮮血。”
是了,以往每月毒素髮作之期,從未見男子吐過血,這一次,顯然不同。
原來竟然是因爲喝了血液,引起體內毒素衝擊,使得痛苦更甚至從前。
房月柔與管家聽了莫言的話,俱是心驚,只有司北玄面色毫無波動,冷冷一笑,“春獵之後,皇室之內隱有傳言,裴紫嫣當日將我從山林中救回來,是因爲她身懷異寶,能讓人斌死回生。已經有不少人將視線轉到她身上。她曾經以血餵食於我這件事情不是秘密,知情的人現在可不少。況且,不止是他們好奇,我也好奇,究竟,她的血是不是真有奇效。若是,她於我總算有些價值。可惜今日一試,哼,盡是一派胡言。”
書房內,一時無聲。
因一個傳言,便吸食人血,這樣的人,要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