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尋頹然一嘆,“皇上,你就不能不賣關子?你知道,我沒有你那麼聰明。”
輕笑又起,司北玄臉上的譏誚被漾出的笑意擊碎,與她一起,他的世界便會自動遠離荒蕪。
“我不知曉。”他說。
未尋啞然,既然不知曉,爲何他的樣子看起來,倒像是洞悉了對方般的愉悅。
“我是真不知曉。”女子眼底的狐疑,讓司北玄無奈的重複,又強調一遍。
她又不信他了,可是他確實還不知曉,且,他不會再欺騙她,除了那些隱瞞了她的。
“這些事情,我們兩個也討論不出個所以然來,不若回去以後跟哥哥和六爺說一說,不定能整理出個方向來。”抿抿脣,未尋提議。
她信,若他知曉,不會瞞着她。他說那句話的時候,眼底的無奈是真的,無奈背後那一絲幾不可察的受傷,也是真的。
而她是真的想幫上他的忙,可是她的能力不夠,她有自知之明。
司北玄頓了一下,朝車外淡聲,“去酒巷。”
馬車即時改道,驟然的轉向,讓未尋因着慣性再次倒在男子懷中,被他就勢攬緊,掙都掙不開。
“幹嘛好端端的去酒巷啊,我哥哥他們還在別院等我們回去呢!”未尋抽了嘴角,他們都已經快要到達別院了,緣何連門都不進,在家門口改道別處,像話嗎。
何況,他怎能過多飲酒。
“聽你說過那條巷子挺特別,帶我去看看吧。”凝着女子,司北玄淺笑。心裡那一點因她時時記掛別的男子而起的不悅,在她倒入他懷中時便已不見。
只是他確實無法將理由直白的說出來,他不能要求她眼裡心裡只記掛着他,忘掉其他所有人。
至少君未輕不行,那是她唯一的親人,甚至可說是信仰。
沒有那個男子,未尋會垮掉,不想承認,他也不得不正視這一點。
而他與他在未尋心目的地位孰輕孰重,他不想去做比較,他怕輸。
“那便叫上安陽他們一道去,人多了也熱鬧。”女子又道。
司北玄忍了忍,沒說話,可是女子並不打算偃旗息鼓,喋喋的勸着要將人一道叫來熱鬧熱鬧,甚至玩起了花樣,擺出了央求的眼神。
低嘆,用手固定了女子的腦袋,扳直看向前面,她用那種眼神看他,他已經快要心軟。
“皇上……”未尋不甘心,還想要扭頭過去繼續遊說。
“就我們兩人,不行麼?”
“……”
就我們兩人,不行麼……
默默的自動將腦袋擺正,未尋目不斜視,看着前面晃動的車簾,耳朵發燒。
他說那句話的時候,聲音很低,帶着淡淡的無奈,鑽進人的心裡,颳起心臟酥、麻的癢,讓她爲之輕輕一顫。
以致她竟然不敢去看他此時的表情,不敢說話。
便是如此,仍能清晰的感覺到男子的視線在她身上流連,讓她整個人越發的僵硬,手腳莫名的不知該怎麼擺放。
……好像,是她不解風情了。
只是他的確是太突然了,也不能全怪她,誰會在聊着正事的時候,突然就轉變風格,風花雪月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