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婢眼尖,一眼就瞧見了亭子中看熱鬧的女子,張口便是質問。
“……”紫嫣指着自己的鼻子,半響沒能搭上話來,不過就是在旁邊坐着,這都能招惹上是非?這皇宮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
華貴女子亦扭過了頭來,美目攝人,其身上的氣勢,比起淑妃更甚。
紫嫣無奈一嘆,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哪一宮的娘娘,但是但凡這宮中名號上帶了娘娘二字的,都是她斷然不能得罪、怠慢的。起身離了涼亭,走到女子面前參拜,“臣妾裴紫嫣參見娘娘。”
“裴紫嫣?”高高在上的人咀嚼着她的名字,語氣諱莫如深。
“是,臣妾乃玄王妾室,今日同王爺一齊入宮拜見,路經此處,在亭子中稍作歇息,期間並未走動到此處。”
“你的意思是,本宮的花卉受損,並非你所爲?”
紫嫣忙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狡辯!”那名宮婢忙駁斥,“娘娘,這花奴婢不久前還特意來澆過水,花朵都是好好的,回去之後便隨同娘娘一道走過來,結果就變成這樣了,這周圍只她一個人在,不是她又是誰!再者這紫氣東來是皇上昨兒個才賞賜給娘娘的,因爲培植土的原因纔沒立即搬到寢殿,暫放此處,宮中有誰人不知?又有誰那麼大膽,敢妄動皇上親賜之物!”
“嗯,確實如此。”華貴女子點頭,面無表情,在紫嫣覺得頭殼發疼的時候,卻聽到啪的聲響,擡頭即見剛纔駁斥她的宮婢已然捂了半邊臉頰不敢出聲,只怨恨的看着她,“本宮說話的時候,不喜人插嘴。”
“奴婢知罪,娘娘喜怒!”宮婢也跪下了,低了頭,纏繞在紫嫣身上的怨毒視線才消失。
“不過你說的話也有道理,這宮中還沒有人敢隨意妄動本宮的東西,敢這麼做的,除了不知情,就是無知。”女子的聲音不急不慢,說出這種話仿似稀疏平常一般,淡淡的語氣讓人背脊發寒,“罰。”
“是!”
紫嫣完全一頭霧水。
這對主僕在說什麼東西?她怎麼聽不明白呢?還有罰,罰誰?罰什麼?
跪在對面的宮婢已經起了身,朝她走來,眸底怨毒不在,只餘冷笑。
這是要罰她?想明白過來,紫嫣一個激靈,“娘娘,臣妾冤枉!臣妾看那花卉並無受損表象,地上散落的花瓣,許是花期到了,自然掉落的,娘娘明察!”
“哼,然則你以爲本宮冤枉了你?花瓣是自己掉落的,還是被人掐掉的,本宮還分辨得出來。”華貴女子輕輕一哼,伸出羊脂玉指,在紫氣東來上凌空撫過,不觸及花瓣,似怕輕輕的碰觸了,都會傷及花瓣的嬌嫩。
這般全憑主觀斷事,難道宮中的主子都是如此?紫嫣不知自己是個什麼心情,憤慨,怒意上涌,卻不能申冤。
這種敢怒不敢言的滋味,憋屈兩個字絕對不足以形容!
宮婢已經走到她面前,脣邊冷笑更甚,高舉了手掌,使出全力往她臉上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