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顧傾城一語點破,白雪臉色刷地一下,變得通紅,支支吾吾地說:“我、我……”
“你是靈師?”顧傾城驚訝地看了白雪一眼,就在白雪侷促之際,蛋蛋竟然看穿了白雪的靈力,九星大靈師!
身爲武師的白雪,竟然是九星大靈師,這不由得顧傾城不驚訝!
靈幻大陸上的人,對待靈師和武師有着本質上的區別,靈師相對於武師,更容易受到尊重,從來沒有哪一個靈師,會刻意壓制自己的靈力,屏蔽靈力波動,只爲僞裝成一個武師。
這……簡直無法理解!
尤其是在靈幻大陸,所有人成爲靈師或武師,都要經過晶石的檢測,無法成爲靈師的人,纔會成爲武師,而白雪進入青冥學院的時候,顯然已經通過武師的測驗,那就證明,她不但是靈師,還是一個真正的武師!
靈武雙修!
顧傾城的腦海裡迅速飄過這四個字,她自己本身雖不以武師的形象示人,但由於她對自己這具身體的嚴格訓練,如今的體魄相當於三星大靈師左右的實力,但具體數值,她也不清楚,所以也算不上是正兒八經的靈武雙修者。
根據她這具身體的記憶,凡是靈武雙修者,都具有極高的天賦,更受世人的追捧。
可白雪卻沒有因此,表現出自己的特殊性,而是極力壓制,不讓別人知道,聽到顧傾城的話,她的小臉一下子變得慘白,猛地擡頭看向顧傾城,神色張皇,“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靈師?白雪,你不是武師嗎?”顧少陽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糾結道。
顧傾城盯着白雪,目光淡淡,暗暗嘆息,“她是靈武雙修。”作爲靈武雙修的天才驕子,混到白雪這個份上,也真正是很可憐,可清純如陽春白雪的她,總是讓顧傾城覺得,她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若非如此,能夠擁有靈武雙修的體魄,是件世人豔羨的事情,白雪又怎麼會極力掩飾?
顧少陽聞言,一下子跳了起來,“什麼?靈武雙修?白、白雪,你真的是、是雙修者?”
“嗯,千真萬確。”縱使不想說,但白雪看到顧傾城已經識破,便知道沒有再掩飾下去的必要,只好實話實說,“我確實是雙修者,但這件事情,我希望你們替我保密,行嗎?”
保密?
“怎麼保密?你選修了藥師院,每天都會前來,今天會遇到我們,明天就回遇到其他人,你覺得能夠瞞多久?”望着白雪滿是哀求的神色,顧傾城眉心一擰,語氣不免有些冷淡。
這個時候,明顯不是哀求他們幫自己保密的好時機,畢竟選修藥師這門課的人不在少數,白雪縱使想瞞下去,定然也瞞不了多久,與其這樣還不如給自己找好退路,正大光明的進入藥師院,告訴青冥學院的人,她是雙修者。
如果按照白雪的消息,一直隱瞞下去,別人只會說,她就是個沒用的武師,卻天天做着成爲煉藥師的白日夢,不免對她的‘癡心妄想’感到可笑的同時,不自覺的排擠。
身爲雙修者,卻遭受這樣的待遇,別說白雪能不能忍受,但換作她是不能忍的,就算不暴露自己所隱藏的身份,她也會找到其他機會進行反擊,在衆人面前立威,使得旁人不可輕視。
但這樣的處理方案,顯然不適合膽小的白雪。
“我、我也不知道可以隱瞞多久,但現在我求求你們,就替我隱瞞下去吧。”白雪抱緊了手中的幾本藥典,眼眶裡蓄滿了淚水,神色戚哀。
顧傾城一臉的不贊同,對白雪的選擇真心覺得不合適,正當她想着要不要再勸勸白雪的時候,外面忽然走進來幾個人,裡面赫然有上次在靈師院,被顧傾城打敗,剝光衣服掛到學院門口的楊巍。
楊巍今天穿了一件淡褐色的藥師袍,帶着正規的藥師徽章,整個人顯得頓時高大上起來,只不過經過那一天一夜的折騰,本就精瘦的楊巍,臉上更是沒了幾兩肉,消瘦的可怕,本就有些凸出的顴骨,更是詭異的凸出着,就好像現代那些整容失敗的人,整張臉都有往下走的趨勢。
一見到顧傾城,楊巍面色一變,下一秒又變得臉色爆紅,額角青筋浮現,要不是這個女人,他楊巍也不至於如此丟臉,在學院外被掛了一天一夜,丟進了顏面!
現如今,一看到顧傾城,楊巍心底的怒火,就蹭蹭蹭地往上冒,恨不得立刻上去,將這個臭女人大卸八塊,可楊巍知道,現在還不是能夠動顧傾城的時候。
一來,他打不過顧傾城,二來聽自己的師父王斑說,顧傾城有總副院長做後臺,讓他不要明着和顧傾城過不去。
想到這裡,楊巍只好強忍住心頭的怒火,走進了藥師院的大廳內。
這時,跟隨楊巍而來的幾個人,有人認出了白雪,鄙夷地道:“呦,這不是武師院的院花麼,跑到我們藥師院來幹嘛,該不會是以你武師的實力,還妄想成爲煉藥師吧?”
“呵,下賤的武師,妄想成爲尊貴的煉藥師,這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好聽的笑話!”
“就是!別以爲有個武師的實力,就可以爲所欲爲。要知道,你們武師,不過就比普通人強一點,跟我們靈師比,那就是螞蟻和大象的區別!”
楊巍聞言,也轉過身,走了回來,看了白雪一眼,譏誚地道:“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小小的武師也敢跑到藥師院撒野,真是不要命了!”
“不、不是……”白雪愈發抱緊懷裡的藥典,生怕被他們看見,可她越是這樣做,就越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楊巍眼見的發現了白雪的異常,快速的伸手,奪走了白雪懷裡的藥典,看清楚是幾本藥典後,滿眼嘲諷地看着白雪,“就你,居然還有資格看藥典?呵,該不會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想要成爲煉藥師吧?”
“切,也不看自己配不配!就你這幅德行,趁早省省吧。”楊巍身旁的狗腿子,立刻附和着。
顧傾城神色淡漠,立於一旁,眼看白雪被欺負,也沒有吭聲,倒是顧少陽有些急了,偷偷拽了拽顧傾城的衣角,可顧傾城卻不爲所動,他正想着自己出面的時候,又被顧傾城攔了下來。
既然白雪選擇隱瞞,這樣的場面,她就必須學會應對,這次他們在場,可以幫,那下次、下下次呢?
還有誰去幫她?
所有的事情,一旦做出選擇,就必須付出代價,接受所有人的嘲諷和鄙夷,這就是白雪需要交付的代價,別人幫不了,也不能幫。
可顧少陽這次卻沒有和顧傾城想到一塊兒去,對顧
傾城的見死不救,顧少陽一臉不解,但又相信顧傾城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便只得按捺下所有的複雜情緒,等着顧傾城出手相助。
而一旁的楊巍等人,見顧傾城沒有想要插手的表現,心底那一丟丟的忌憚,也煙消雲散,幾個人一哄而上,對着白雪一頓臭罵,白雪臉色慘白,眼中滿是驚懼、害怕,卻死活不願意鬆口。
漸漸地,幾個年少熱血的少年,愈發不滿足於口頭辱罵,竟動起手來,白雪面對着幾隻向自己伸來的魔爪,擡頭望了顧傾城一眼,見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認命的閉上了眼,等着那些拳頭落在自己身上。
顧傾城見到這一幕,對白雪的反應,很是失望,但在那些人碰到白雪的時候,還是出了手,以靈力做了屏障,擋住了那幾人的拳頭。
幾個人都是靈師,看到那屏障,臉色大變,可已然收勢不住,硬生生撞了上去,屏障立即以強大的力量,將幾人反彈了過去,生生飛出去幾米遠。
“嘔……”
摔到地上的幾人,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口鮮血,頭暈無力,好半天都站不起來。
“顧傾城,這不關你的事,你幹嘛非要和我過不去!”楊巍見到跟着自己來的人,就這麼在顧傾城手裡受了傷,氣得雙眼通紅,嘴角抖動,好似要吃人的怪物。
顧傾城脣瓣輕勾,冷冷一笑,輕擡右手,在虛空中一抓,將那幾本藥典,從楊巍的懷裡奪了過來,扔到了白雪的懷裡,這才慢悠悠地道:“我看你不順眼,對於不順眼的人,我只能儘量把他打到順眼爲止。”
“你、你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嗎?”顧傾城理了理耳畔的髮絲,譏諷地看向楊巍,伸出了一根手指,在半空中左右晃了兩下,“不。你應該感覺到慶幸,因爲我沒有選擇直接殺了你,而是費心改造你。”
楊巍一噎,捋了口氣,“誰稀罕你改造了,要改造改造你爹你娘去,別在這跟老子胡攪蠻纏!”
聞言,顧傾城的眸子,忽然眯了起來,一汪翦水秋瞳裡,滑過一抹駭人的寒意,“有種,你再說一遍。”
她的語氣輕輕淡淡,完全沒有一絲怒氣,可就是如此,卻讓楊巍莫名的心裡一緊,脊背上似乎有陣陣陰風颳過,冷汗涔涔留下,很快就溼透了身上的藥師袍。
可楊巍還是壯着膽子,壓下了心頭的恐懼,道:“說就說,你當我害怕你啊!你……”
砰……楊巍的話不過開了一個頭,顧傾城便飛快的出手,灌滿靈力的一拳,打在了楊巍的下巴上,霎時間,楊巍的臉歪到了一邊,哇的吐出一口鮮血,裡面赫然有兩顆大牙。
“你、你……”丟失了兩顆大牙的楊巍,說起話來十分痛苦,兩眼呆直,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沒有給楊巍反應的機會,顧傾城忽然靠近了楊巍,周身的冷氣四溢,語氣平穩,卻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我顧傾城活這麼大,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我的爹孃。今天要不是我不想讓總副院長爲難,那掉的就不是這兩顆牙,而是你的腦袋!”
歷經兩世,經歷過太多的世態炎涼,顧傾城最爲珍惜的就是親情,沒有人能夠在辱罵了她的家人後,還安然無恙的活着,前世時不會有,現在這一世,更不會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