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玉蘭,把別人的東西據爲己有,你用的可還順手?”顧傾城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一絲冷意自眼底悄然滑過,一抹幾不可察的冰靈力,順着鞭子鑽到了樑玉蘭的手腕上。
“哈哈!這上好的獸筋鞭,只有本小姐才配得上,你這個廢物,連碰一下的資格都沒有!”樑玉蘭囂張的大笑着,渾然不知危險降至。
顧傾城勾脣冷笑,沒等她開口,便見樑玉蘭臉色忽然變了色,蒼白、青紫輪番出現在她的臉上,握着鞭子的手,也不由得放開了。
緊緊抱着雙臂,樑玉蘭渾身如篩糠般顫抖着,牙關猛烈的打起架:“冷,好冷!凍死我了!顧傾城,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我可是廢物,你說我能做什麼?”顧傾城譏諷地回答。
“你們這羣奴才,還不趕緊給我拿衣服!”鬥不過顧傾城,沒地方撒氣的樑玉蘭,狠狠踹了身旁的奴才一腳。
看到這樣的場面,其他人也顧不得身上的傷,有的跑到了旁邊的成衣店中,隨意拿了一件衣服出來,有的更是直接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樑玉蘭披上。
“該死的奴才,你的衣服也配給本小姐穿?”在蜜罐子裡泡大的樑玉蘭,以往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讓她披着一件臭烘烘地奴才衣服,她頓時黑了臉,一把撤掉那又髒又臭的衣服,扔到了光着膀子的奴才面前。
見此,顧傾城眼中的不屑更重,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剛纔釋放出的那抹冰靈力有多強,如果不是她親自解除,或是比她實力高神的火系靈師爲樑玉蘭解除,那股冰靈力就會在樑玉蘭的體內盤桓三天。
在刺骨的冰冷之意下,樑玉蘭根本撐不過三天,也沒有再和她打下去的精力,顧傾城將獸筋鞭收好,把紫瞳和小白重新抱在了懷裡,側身朝旁邊的藥鋪走去。
“顧傾城,你跟我站住!本小姐沒讓你走,你哪都別想去!”見顧傾城要走,樑玉蘭大喊大叫着,可顧傾城卻連頭都不回。
被無視的樑玉蘭蹭地火冒三丈,扭曲着五官,怒吼道:“烈焰雄獅,殺了這個女人!”
隨着樑玉蘭的話語,一個巨大如小山丘的獅子,登時出現在衆人面前,長着那冒着腥臭氣味兒的血盆大口,衝着顧傾城的後背衝了去。
顧傾城目光一沉,眼底冷光乍現,她將紫瞳往身後一拋,卻沒轉身,只聽她蜿蜒如同湖海的水平線般,沉浮不定的聲線,緩緩地道:“留下它一命,我正好缺一個火系魔獸。”
這個它,毫無意外就是烈焰雄獅,只不過衆人聽到顧傾城這麼毫無顧忌的算計着人家的魔獸,臉上紛紛出現了幾條黑線。
好歹人家的主人還在,你能別這麼狂嗎?
當着面,挖人家的牆角,也只有顧傾城能夠做出來,她也有能力這樣做。
衆人不是有眼無珠的樑玉蘭,前幾天的決鬥賽上,顧傾城的驚豔亮相,至今歷歷在目,那些如同眼前剛剛發生的畫面,讓衆人無法輕視顧傾城,更無法輕視顧傾城那隻相等於靈聖的契約獸。
果不其然,紫瞳一出場,烈焰雄獅立刻萎靡地如同羊羔般,匍匐在紫瞳的腳邊。
只是,現在的紫瞳是擬態化,大小不超過成人的手掌,身軀龐大的烈焰雄獅
伏在它的腳邊,那場面太過好笑了,衆人一下子就齊齊噴笑。
“哼哼!臭獅子,我主人的話,你聽到沒?聽到的話,就跟我乖乖回去,要不然,我就把你變成紅燒獅子頭!”紫瞳高昂着小腦袋,頗爲神氣地說着。
顧傾城一聽到這番話,差點繃不出笑了,她可以猜測出來,這句話,絕對是小白教紫瞳這樣說的,要不然,以紫瞳的性子,根本說不出來這麼威脅性十足的話語。
紫瞳說完,便昂着頭,踏着極爲緩慢優雅的步伐朝顧傾城走來,而烈焰雄獅看了眼氣得說不出話來的樑玉蘭,又看了看紫瞳的小小背影,爲難地撓了撓頭。
可這份爲難並沒有維持多久,烈焰雄獅便拋棄了樑玉蘭,屁顛屁顛兒地跟在紫瞳的身後,向顧傾城走去。
“烈焰雄獅,你……”樑玉蘭見此,氣得吐了口血,咚的一聲,栽倒在地。隨扈的人,立刻手忙腳亂的上前,擡起樑玉蘭,跑的比兔子還快。
其實,烈焰雄獅會這樣選,在衆人意料之中,所有人都知道樑玉蘭性子不好,又特別愛面子,動不動和人家比試,又不準烈焰雄獅輸掉比試,如果輸了的話,就對烈焰雄獅又打又罵,烈焰雄獅因爲契約關係,不能反抗,只好默默承受。
魔獸雖然不比人類,但它也知道好壞,現在有機會可以脫離苦海,它當然歡快地跟着紫瞳走了。
只是,烈焰雄獅和樑玉蘭有契約存在,沒有馴獸師的幫忙,顧傾城也無法契約下烈焰雄獅呀!
衆人疑惑不解,可沒有人敢上前詢問,只好眼都不眨地看着顧傾城的舉動。
紫瞳帶着烈焰雄獅走到顧傾城的面前,顧傾城並沒有着急契約下烈焰雄獅,因爲她不是馴獸師,根本無法抹去烈焰雄獅和樑玉蘭的契約印記,只好讓烈焰雄獅也擬態化了。
擬態化後的烈焰雄獅,通體的金棕色長毛微微卷曲,身體比小白和紫瞳小了許多,如同一隻迷你的吉娃娃,可愛的樣子,與之前凶神惡煞的龐然大物形象,大相徑庭。
由於沒有契約,烈焰雄獅不能呆在魔獸空間中,顧傾城也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把烈焰雄獅裝進乾坤袋,只好艱難地抱起三隻小獸,繼續向藥鋪走去。
對於顧傾城懷中的小白,衆人打死也不敢想象還是一直魔獸,只以爲是一隻普通的寵物,一個小小大靈士,擁有兩隻魔獸,並且級別都不低,這樣的事情,比天上下紅雨還要稀奇,就算真的有,衆人也自我催眠,不願相信。
見到沒有熱鬧可看,圍觀的人羣,也頓時做鳥獸散。
然而,就在街道恢復平靜時,顧傾城只覺衣袖一緊,回頭看去,卻見那白衣男子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她身後,手裡還拽着她那另外半截衣袖。
顧傾城微微蹙眉,壓低着聲音:“喂,趕緊去找你的家人去,好端端地跟着我幹嘛?”
語畢,白衣男子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一雙閃耀的眸子,緊緊盯着顧傾城,要不然那雙眸子不會轉動,顧傾城真要以爲這人不是瞎子。
“大哥,我還有事要忙,你自己一邊玩去,別鬧了,行不?”見他死活就是不鬆手,顧傾城伸出手去拽自己的衣袖,可他的力氣很大,顧傾城使出了吃奶的勁兒,還是沒有撼動分
毫。
不好意思對一個盲人動用靈力,顧傾城泄了氣,一手拽着自己的半截衣袖,一手將三隻小獸悄然轉移進了乾坤袋,好言好語地道:“這位帥哥,這年頭已經不流行死纏爛打的搭訕方式了,你看男女授受不親,街上這麼多人看着呢,你趕緊鬆手吧。”
顧傾城的話音剛落,白衣男子便突然鬆了手,速度極快,令顧傾城猝不及防,由於慣性原因,身子猛地一個踉蹌,朝後面摔了過去。
顧傾城條件反射地伸出雙手,胡亂地抓住了白衣男子的袖子,白衣男子巋然不動,輕輕一揮手,就將顧傾城帶進了懷裡。
而被白衣男子救下,不需和大地之母親密接觸的顧傾城,就這樣趴在了白衣男子的懷裡,清冽地蘭花香,讓顧傾城猛地怔住了,她一偏頭,結果一雙紅脣,卻好死不死地印在了白衣男子的耳朵上……
微涼的觸感,讓顧傾城更加蒙了,她猛地推開白衣男子,用手背狠狠擦着嘴脣。
靠!
這可是她保留了兩世的初吻,雖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接吻,顧傾城也快嘔死了。
救人救得自己的初吻了,誰有她倒黴?
一想到那個不算吻的吻,顧傾城就氣不打一處來,可偏偏就在此時,白衣男子極爲涼薄地吐出兩個字:“輕浮。”
輕浮?
“你大爺的!這是姐的初吻,初吻你明白嗎?”竟然說她輕浮?
靠!
你才輕浮,你全家都輕浮?
顧傾城氣得兩頰通紅,看到他是個殘疾人,也不願再和他計較,轉身就要離開,可誰知,他依舊拽着自己的半截袖子不放。
“喂,你有完沒完!你最好趕緊放手,否則別怪本姑娘不講道義了!”剛纔還在鄙視她,現在又拽着不放,這是幾個意思?
難道說,這人不單眼睛有病,腦子還有病?
“不放。”白衣男子輕描淡寫地吐出兩個字。倆人站的極近,近到他一開口,顧傾城就聞到一股極爲好聞的梅香。
擰着眉心,顧傾城捋順了氣息,壓抑着怒火:“這位公子、大哥、美男,現在天色不早了,咱倆趕緊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別再鬧了,哈?”
“帝滄溟。”
啥?
什麼帝滄溟?
顧傾城皺着眉,臉色冷了下來,想了一會兒,才明白,這人說的是自己的名字,可她問的不是這個問題,好不好!
答非所問到這個地步,她真是無語了。
“帝滄溟,帝公子,帝……”等等!
顧傾城的話,忽然戛然而止。
帝滄溟……帝滄溟……這三個字好熟悉啊!
啊,對了!
蘭城少城主不就是叫帝滄溟嘛!
據她腦海中的記憶,這蘭城城主姓帝,膝下就一子,從出生就是鐵定定的少城主,蘭城城主更是對這唯一的一個兒子給予厚望,取“滄滄天下,溟溟之才”,定名爲帝滄溟。
而且,蘭城作爲不屬於任何國家外的四大城池之一,向來有無冕之王的稱號,在蘭城之外,再無其他帝姓,更不可能有重名的人。
這隻能說明,眼前這個帝滄溟,就是蘭城的少城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