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皆倒抽了口氣。
這裡是謹賢妃娘娘的素時宮，可欣公主這般爲難人，明顯是沒有顧忌到謹賢妃娘娘。
而素時宮的下人則在想着，可欣公主想必是沒有看到這位顧家的斐然小姐進來是由什麼人護着的。那可是奕王殿下啊！
可欣盯着顧斐然。
她在還未來到素時宮便聽說了這位斐然小姐在朱雀門外爲難顧憐砂的婢女的事情。
她素來與顧憐砂交好，自然是看不慣她的行爲。
再來她對這位斐然小姐的厭惡是由心底發出的，免不了是因着聽多了那些傳聞。這纔在素時宮不顧謹賢妃娘娘的面子就開始對顧斐然發難。
“顧家的大小姐還真是名聲在外啊，還未進宮，您的英雄事蹟便傳入了宮中。”可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再搭上這陰陽怪氣的聲音，嘲諷之意，確之鑿鑿。
素時殿裡一片安靜。
目光皆落在顧斐然與可欣兩人的身上。
鳳玄奕饒有興致的看着這兩人，他對顧斐然這個人充滿了所有的好奇心。
即便是這樣面對可欣公主的質問，顧斐然的神情沒有太多的變化，不管她行的是什麼禮，總能將自己的背脊挺的直直的。這是一份傲骨，這是雪山之巔的雪蓮纔有的傲骨。
當然可欣便不會在意這些，頗爲得意的看着顧斐然。
她是天家的公主。
她的身份便是她此生最爲幸運的事情。
顧斐然輕啓朱脣，不緊不慢，聲音清冷：“而今斐然已不是顧家的大小姐了，顧家的嫡出之女是憐砂小姐。”
可欣眉頭微皺。
她說順口便忘記前些日子伯安候府撤了她嫡女之位的事情。
面對顧斐然挑剔出來的事情，可欣憋紅了臉，她那裡能想到這醜八怪竟會公然的糾正她。素來在宮中又是公主的身份，自然鮮少能有人與她頂嘴，她雖蠻橫，但吵架的功力卻不高。
“你。”可欣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謹賢妃連忙的出來打圓場。“可欣，來，特意在你奕王兄旁邊給你留了位置。”
這話讓可欣自己驚醒。
她是堂堂的公主身份，方纔在顧斐然面前失了公主應有的霸氣。
可欣有些不悅，但聽到坐在奕王的旁邊，神情自然也傲慢了幾分來。
待可欣坐定之後，謹賢妃才饒有興致的問道：“方纔公主說斐然小姐的英雄事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還能是什麼事情，斐然小姐在朱雀門前教訓了憐砂的貼身婢女，還說她是小姐，打便打了。這不是都傳到後宮來了。”可欣但凡提到顧斐然，總歸是少不了要用這種嘲諷的語氣。
而那一聲斐然小姐與憐砂，更是叫出了親疏。
雖都是伯安候府的小姐，一個疏離的叫斐然小姐，一個親暱的叫憐砂。誰聽不出其中的差異~
可欣這話一出，殿內的衆人都有了興致。
打量着顧斐然自然少了不了嫌惡。
方纔見到她一襲白衣不多加言語，還以爲這位名震天下的醜小姐變了。沒想到還是醜人多作怪，難道可欣公主方纔那般對她。
謹賢妃見到顧斐然依然還保持着方纔行禮的姿勢，暗想她這般不知變通。“起身吧。”隨而問道：“方纔可欣說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