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斐然看着眼前的東偶。
眼睛裡也同樣是絲毫不掩飾的打量之意。
早先在水域的時候，她也同樣是見過東偶的。那時候他是鳳玄奕流雲閣的部下，負責的便是保護她的安全，他是個很恪盡職守的人，所做的事情，也的確是保護她的安全。
但他們之間。
並沒有什麼接觸。
可以說是完全不熟悉的狀態。
如今他獨自一個人，出現在面前。顧斐然不得不去探究，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先有桑榆與扶搖，再是東偶的出現。
若是普通人，只怕早就已經驚慌了，但是顧斐然前世是個殺手，她曾經所面對過的危險，比這還過之尤不及，那都是真槍實彈的地方。
所以。
即便是這樣。
顧斐然依然是平靜的在東偶的面前，時不時的抿兩口茶，也不着急東偶的回答。
“是也不是。”東偶平靜的迴應道。
嘴角帶着笑意，也同樣的抿了兩口茶，似乎很喜歡這茶的味道。
“怎麼說？”
“我過來的確是害怕她們兩個人說服不了你，但我與她們的目的不同，我並沒有要爲林北海求情。”東偶坦然的說道。
這回答。
倒是讓顧斐然有了幾分的興致。
目的不同，但希望她做的事情是相同的。
“你希望我去邊關？”
東偶點點頭。
“因爲什麼？”顧斐然問道。“既然不給林北海求情，我又爲何要去邊關呢？”
東偶遲疑了很久。
大概是他來的時候，也是沒有想好原因的。
“我覺得你可以過去看看，你應該去看看的。”東偶說道，明明沒有任何的原因，他偏偏就是說的那麼的確定。
顧斐然想到了那年在永樂宮的時候。
那時的蕭皇后也對着她是這麼說，她說，斐然你去南方看看吧，你應該去看看的。
現在眼前的人倒是從蕭皇后變成了東偶。
顧斐然突然有些惱怒。
爲什麼每個人都要這樣與她說話。
“扶搖她是個特別單純的人，她覺得我們四個人還是小時候那四個無家可歸的孤兒，被閣主好心的收留，習武一同長大。”
“她沒有看到，很多人其實已經變了。”
“她與桑榆過來與你一同求情的事情，日後你能原諒她嗎？”
“我想，你若是願意的話，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請求，只要我能辦到。 ”東偶說道，直接從剛剛的話轉到了扶搖的身上。
顧斐然原本已經燃燒起的怒火。
這會兒降溫了不少。
人也理智了幾分。
不得不說，東偶的確是個很不同的人，顧斐然似乎看不懂他的心思。甚至他身上有些自己的影子，當初自己不也是對着祈南那麼說，但是至今，她還沒有收到祈南的請求。
“我答應你。”顧斐然迴應的爽快。
倒不是因爲別的。
而是即便沒有東偶的話，她也是會原諒扶搖的。
如今既然能賺到那麼一個條件，自然是不要白不要爲原則了。
東偶笑了笑。
眼睛落在茶壺上面:“這茶很好喝，你能送我一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