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若不是謹賢妃娘娘邀請的顧斐然參加她的生辰。
又怎麼會有顧憐砂當時的一鳴驚人呢,顧斐然只嘆顧氏與顧憐砂倒真的是聰明之人,懂得利用僅有的機會,通過算計別人,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趕車的馬伕已經有些年紀了,應是在侯府待了幾十年的老家丁了。
被指使到給顧斐然趕馬車,心裡自然是不痛快的。從馬車行駛的第一步,馬車便趕的歪歪曲曲,時快時慢。任坐在裡面的顧斐然想要怎麼努力的做穩當自己的身子,還是被馬車拋得搖搖晃晃,耳垂上僅有的紅瑪瑙流蘇耳墜也被搖晃的發出叮鈴的聲音。
綠溪被安置在丫鬟們的簡陋馬車裡。
這馬車裡面擠着的丫鬟們,唯獨只有綠溪是顧斐然的人。
其餘的皆是顧憐砂身邊的侍婢,儘管馬車使的平穩,綠溪的日子也好過不到那裡去。那幾個侍婢互相交換眼色,滿意的笑了笑。
“啊-----誰踩了我的腳。”綠溪旁邊的丫鬟突然驚叫出聲,綠溪迷茫的看了看她。‘不是我’這話還沒有脫口而出,那丫鬟便怒視着綠溪。“是你!”
“不是我,我沒有。”綠溪下意識的辯解道。
雀兒快速的伸出手,直接在綠溪的左臉頰上扇了幾個巴掌。
直到綠溪已經感覺到臉上已經有火辣辣的感覺襲來,雀兒才停下手,怒視着綠溪:“然居的人竟這般沒有規矩,若是你,道個歉便也就過去了。竟連自己的錯都不敢擔,真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奴才。”
綠溪的眼裡噙着淚水。
這些年,她受這樣的氣也不少。
雀兒是二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府裡的下人多半都要看她的臉色。
綠溪那裡敢反抗雀兒,只是有些不甘心的說道:“我們家小姐不是那樣的人。”
話剛剛落音,臉上又落了幾掌。
雀兒倨傲的看着綠溪:“還敢頂嘴?”
綠溪咬着嘴脣,委屈的低着頭,有幾滴眼淚流下來,用袖子連忙的撫了去。忍住讓自己不要再哭,不想待會兒讓小姐看到。
一會兒還要進宮,雀兒等人也不敢太放肆。
立了威之後,便也沒有再爲難綠溪。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之後,馬車終於是停了下來,顧斐然將自己的身子坐直,清晨綰好的發因爲方纔的顛簸,有幾縷落在了額前,顧斐然只是隨手將它們往後面攏。方纔搖晃的厲害,她整個人都有些不舒服~
閉目養神了一會兒。
直到綠溪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顧斐然這纔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睛,將馬車的門簾掀開。
綠溪扶着她下來。
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顧斐然的不舒服得到稍稍的緩解。
面前是一處高大的硃紅宮門,在晨光下,顯得厚重而堅固。
這就是-朱雀門。
顧斐然慣性的拉住了綠溪的手,站在這裡,好像總有那麼一種似曾來過的感覺,這樣的感覺讓顧斐然有些不安。“綠溪。”顧斐然喚到一旁的綠溪。
她臉頰上的微紅落入顧斐然的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