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鏡府還是不會太苛責人的。
這稀飯雖然比祈南做的要稀一點，但是好歹是新鮮的，顧斐然還是心滿意足的。
吃着吃着，半碗就差不多要沒有了。
鳳玄奕看着顧斐然，眼底裡全是心疼，用最快的速度將牢房的門打開，直接拍掉了顧斐然手裡的碗。
碗掉在地面。
發出‘砰’的一聲。
剩下的稀飯也全數的撒在了地面上。
顧斐然嘆了一聲氣，只覺得挺可惜的，而且她還有點沒有吃飽呢。
有些埋怨的看着鳳玄奕。
去收拾地面上的碎片，鳳玄奕看着她把一系列的事情做完，將食盒遞在顧斐然的面前：“那個不營養，吃這個。”
顧斐然看着食盒。
鳳玄奕將食盒打開，裡面全是雞鴨魚肉。
顧斐然搖了搖頭。
那些她全都不能吃，倒不是因爲別的。菜裡面都有鹽，她的舌頭沒有完全的恢復，吃那些不單單會疼，還會讓傷口惡化。
鳳玄奕看着她搖頭。
將食盒先放在桌面上。
再拿起顧斐然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你打我，那日是我錯了，我現在還給你。一巴掌不夠就兩巴掌，兩巴掌不夠就十巴掌，直到你願意原諒我爲止。”
鳳玄奕的眼神堅定且真摯。
顧斐然搖搖頭。
將手放了下來。
其實她的確是有怨過他的，怨他當時爲什麼不相信自己。她以爲他會是最相信自己的人，沒想到他卻不是。
但這些天在空山。
那麼安靜的環境裡。
她也想通了。
那日的情況那麼的緊急與混亂，況且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自己。
那時候的他突然失去了自己的母后。
之前。
她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是那個人人喊打的醜小姐。也只有他沒有嫌棄過自己，甚至無條件的願意幫助自己，單是這些就已經夠自己原諒他好幾次了。
只是。
她現在身上的毒。
也許還會發作，也許還會死去。
那****照鏡子，發現臉上的胎記好像又蔓延了一些。
她又有什麼資格了呢？
像現在這樣，做回陌生人就挺好的。
或者是讓他繼續的誤解自己，也挺好的。
將桌面上的食盒拿了起來，交到鳳玄奕的手上。清冷的說道：“你走吧。”
鳳玄奕看着她。
有些不敢相信，她就是這麼的絕情。
連原諒自己的餘地也沒有。
“我不走。”鳳玄奕堅定的看着她說道。
顧斐然的臉上露出一絲的無奈，看着鳳玄奕。
“你要怎麼樣才願意原諒我？只要你說我都能做到！”鳳玄奕執念的問道，抓着顧斐然還拿着食盒的手。
兩個人。
手緊緊的握着。
中間隔着食盒。
鳳玄奕看着顧斐然，眼睛裡閃着希望的光芒。
顧斐然搖搖頭。
雖然心裡也痛，但還是冰冷的說道：“起先，以爲你好利用。現在，看來不是。”
顧斐然先鬆了手。“你走吧。”
然後轉身回到她的小牀上。
坐下。
眼神空洞的望着另一邊，臉上沒有一絲的動容。
食盒‘砰’的一聲掉在地上。
裡面的飯菜全部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