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王妃姐姐纔剛剛小產,王爺他——能去妾身那裡嗎?”元側妃不確定。
有了上次的事兒之後,她根本不相信燕王肯去玉瓊殿。
元太妃冷笑:“這個你不用管!”
她就不信,爲了那個徐氏,連親孃的話他也堂而皇之的不聽!
元側妃放下心來暗喜,衝元太妃跪地叩首:“是,妾身謝太妃娘娘!”
Www ▪тt kán ▪CΟ “你不必謝哀家,”元太妃一拂袖,冷冷道:“哀家也是爲了闔府和睦!你聽好了,若再有下次,這王府內院,你也別管事了!”
元側妃心頭一凜,慌忙垂首應是。
元太妃輕輕一哼,偏過臉再不瞧她。
元側妃識趣,屈膝福了福身,恭敬退下。
元側妃原本打算這就去福寧殿請罪。
燕王聽稟,眸光頓時冷了兩分。
元側妃沒有見到燕王,桑園出來回話,說王爺正忙着,請側妃先回去。
卻沒說諒解她的話。
元側妃心頭一凜,便又求了桑園兩句。
桑園爲難陪笑:“側妃娘娘,王爺的脾氣您有什麼不知的?再說了,奴婢在王爺面前算的了什麼?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王爺面前再進言啊!”
元側妃狠狠一噎,卻也知桑園說的是實話,只得怏怏離開,不情不願的去明春殿。
徐初盈自然更不會給元側妃面子,索性徐姑姑就說王妃此刻睡着了還沒醒呢!側妃娘娘還是請回的好!
元側妃氣恨無比,燕王那裡她奈何不得,難不成區區一個明春殿的奴婢也敢騎到她頭上作威作福!
“既然王妃沒醒,我就到殿中坐着等她!”元側妃冷冷睨了徐姑姑一眼。
徐姑姑卻攔着沒讓她進,輕輕道:“請側妃娘娘息怒,明春殿的規矩,不經王妃准許,旁人勿進,還請側妃娘娘不要難爲奴婢!”
元側妃瞪着徐姑姑恨不得尖叫一聲“我就是爲難你怎麼了!”到底沒敢,若是平日也就罷了,可今日她是來表示歉意的,怎麼着都不能橫起來。
元側妃微微冷笑,道:“不經王妃允許不讓進麼?不知道王爺來的時候王妃允許不允許呢!”
徐姑姑微微一笑,笑道:“王爺自然不必王妃允許可隨意進出的!”語氣中絲毫沒有區別對待的不好意思,把個元側妃氣得倒仰。
她冷笑了笑,目光直直的在徐姑姑身上盯了半響,方緩緩點頭:“那好,那我明日再來。徐姑姑是嗎?我倒是看走眼了!”
想不到你倒是個有幾分本事膽色的!
徐姑姑只當什麼意思都沒聽出來,得體彎腰頷首,微笑道:“奴婢會向王妃轉告側妃娘娘的話的!”
元側妃冷哼,轉身憤憤離去。
元太妃派了蘭嬤嬤親去請燕王。
燕王只當她還要爲大公子求情,心裡頓時兩分不耐煩。
待要推脫不去,蘭嬤嬤苦求着根本打發不走。
這是元太妃身邊的老人,小的時候還照顧過他,他多少需給幾分臉面的。
來到福安殿,元太妃也沒同他廢話,直截了當就說了薪炭司的處置不合適,讓元側妃太難堪損了威望,若不替她找補回顏面,將來她未必鎮壓得住府中上下,所以,他今晚如論如何都得去玉瓊殿過夜。
“這也是爲了王府今後能夠太平!家宅不寧,可不是什麼好的兆頭!”元太妃語重心長。
燕王心裡正不滿着元側妃,哪裡聽得進去這話,冷冷道:“她的顏面是她自個失的,要找補回她便自個找補去!難不成沒了她管家,王府就會亂?真是笑話!誰要是敢亂,就亂一個給本王瞧瞧!”
元太妃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你不去?”
“不去!”燕王不假思索。
元太妃眸光一沉:“若是哀家命令你去呢?”
“母妃何出此言!”燕王慍道:“盈盈遭了這麼大的罪,本王卻去玉瓊殿,說不過去吧!要說顏面,王妃的顏面總比側妃的更要緊一些!母妃也不希望府中亂了規矩吧!”
元太妃一時語塞,眼睜睜的看着燕王離去。
半響,她嘆了口氣:“冤孽!真是冤孽!”
蘭嬤嬤不敢作聲,半響方輕輕道:“王爺說的其實也有道理,王妃又落水又小產,王爺既瞧她更閤眼,自然更上心幾分,也就難怪……”
元太妃冷笑了笑,慢慢道:“但願,只是如此!”
燕王心中悶悶,從福安殿出來,對着天空長長的呼了口氣.
母妃那番話,令他心中很不舒服,聽起來特別的反感。
她對元家的人,還真是夠好!
元側妃咎由自取,母妃卻如此態度強硬的爲她撐腰做主,盈盈受了那麼大的委屈罪過,卻只能忍下。心疼她的,也就只有自己了!
燕王心中驀地又隱隱作痛起來,毫不猶豫朝明春殿方向走去。
他只想陪着她,什麼人都別來打擾!
不想,沒走多遠又碰上一個討厭的人——小王叔!
真是陰魂不散!燕王臉一黑,沒來由的氣悶。
小王叔卻是主動朝他走了過來:“侄兒這是打王嫂那過來?”
燕王沒搭理他這話,盯着他道:“小王叔居然還待在王府,真讓本王吃驚!”
該死的!他當時一定是腦子進水了,纔會讓他管自己叫“侄兒!”
“侄兒不歡迎嗎?”小王叔淡淡一笑,卻是道:“這可沒法子了!誰叫我也是王府中人呢!出去漂泊了這麼多年,忽然覺得在府中住着其實也挺不錯的!侄兒實在沒有什麼必要吃驚!”
“最好如此!”燕王冷笑。
說畢深深瞅了他一眼,越過他身旁揚長而去。
小王叔嘴脣動了動,終究什麼都沒有說,眼睜睜的看着他離開。
聽到她小產的消息,他一整夜都沒有睡,心痛得渾身冰涼。
這一夜一天,從來沒有過的難熬!
這個男人,怎麼可以讓她遭這麼多罪!
儘管知道不該打聽、不該問,可他還是忍不住在這假裝偶遇攔下了燕王。
他雖對自己依然冷冷充滿敵意,神色之間卻平緩了許多,想來,她應該已經好很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