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憨傻憨傻的樣,燕王忍不住“嗤”的一笑,沒好氣瞪她道:“看清楚了嗎?沒看清楚再看仔細些!”
“王爺!”徐初盈忙一撐手坐了起來,擡手一邊理着秀髮一邊陪笑道:“王爺什麼時候來的!”
燕王見佳人香腮欲度,淡染紅暈,剛剛睡醒眼眸中水潤朦朧的,眼角眉梢皆透着一股難以描摹的慵懶嬌媚,不覺心頭憐意大起,坐到榻上伸手便將人攬入懷中,笑道:“爺在這兒坐着想必已有一個時辰,你說多久?”
徐初盈一怔,擡眸看他,似是不解。
這麼說,他剛回到燕城,沒多大會兒又轉回來了?
這又是鬧的哪一齣?
“怎麼?”燕王一手輕輕撫上她的臉,觸感溫熱滑膩,是他極愛的感覺,笑道:“不感動?”
徐初盈垂眸抽了抽嘴角,心道是啊,不敢動!
“王爺這般待臣妾,臣妾……”
“今日是爺沒想周全,”燕王卻是一把將人擁入懷中抱着,柔聲道:“孩子的事兒,盈盈別太往心裡去!咱們不急,不着急!盈盈身體無恙,爺又寵着盈盈,咱們遲早會有孩子的!盈盈說的也沒錯,子嗣一事,自有天意!”
“王爺……”徐初盈一時暈頭轉向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這人——一日之間一會一個樣,誰能跟她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了!
“當然,還有爺的努力!”燕王自說自話,“爺不急!”
他鬆開了她,低頭看她,眼中似乎有點緊張,緊張她的態度。
徐初盈儘管滿腹狐疑,聽到他這麼說心裡還是有許多感動的。
不管因爲什麼原因,他能在這事兒上這般順着她,能這麼快的就改變了主意,的確令她十分意外!
“嗯!臣妾謝王爺!”徐初盈輕輕點頭,笑了笑。
果然是把她逼急了啊!燕王在心裡感嘆。
“爺不會逼盈盈,盈盈也別自個逼自個!”燕王一笑,話鋒一轉,挑眉又道:“不過,能快些懷上當然更好!還有半年的時間,今年內懷上,應該問題不大吧?”
徐初盈:“……”她收回剛纔的感動!
“咱們盡力了,沒懷上也無妨!”燕王忙又加了一句,笑着解釋道:“爺雖盼着孩子,但也有耐心的,爺絕對沒有逼迫盈盈的意思!盈盈不可胡思亂想!”
徐初盈是完完全全叫他給弄得凌亂了!有點兒傻的看着他。
只聽得燕王問道:“盈盈聽明白爺的意思了嗎?”
語氣中帶着點兒小心翼翼。
聽明白了嗎?
如果他指的是字面上的意思的話,那她應該是聽明白了。
徐初盈下意識的點點頭。
“那就好!”燕王放了心,笑道:“起吧,等會兒該用晚膳了!今晚咱們便好好努力努力!”
徐初盈面上一熱,嗔他一眼輕啐,這廝,果然跟他沒法溝通!憑他什麼開頭帶起的話題,到了最後一準拐到這上頭去!
燕王大笑,扣着她後腦勺就是一個熱烈纏綿的深吻。
兩位主子和好了,蘇嬤嬤等自然歡喜。至於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們可不關心。
這夜,燕王果然很努力,揮汗如雨,深入播種。
轉眼,便到了本年度第二次消夏宴舉辦的日期。
徐初盈在燕王的催促下,提前三日回到了府中。
這些日子,燕王基本隔兩日便往莊子上一趟,有的時候藉着外出辦事的藉口,很有幾分偷偷摸摸的味道。
這令王爺很是不爽:明明是自己名正言順的王妃,怎麼弄成了這樣!
他早巴不得她多回府中幾日,可他當初答應過她的,不敢逼她。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自然不能放過!
徐初盈回到明春殿這日,燕王便打發了桑園過來傳話:他要過來用晚膳!
又特意交代:她剛回來,不必她勞動做菜,讓廚房做就行了。
徐初盈有點兒想笑,怎麼他讓她有種“終於揚眉吐氣了”的感覺呢!
他傍晚過來,兩人膩膩歪歪用過晚飯後便沒有再走,讓人將存放公文的密匣帶了來,順便借用她的小書房。
徐初盈自然又充當了侍奉筆墨的角色,老老實實的侍立一旁研墨鋪紙。
其實燕王更想讓她隨自己去福寧殿,最好住在福寧殿,別再回明春殿,也別再去莊子上了。
她回來了,他才覺得這府邸有了幾分生氣和光彩。
可他也明白,他不可能把她長長久久帶在身邊的。
要說忌諱,其實細想起來,他真要忌諱的也只有母妃一個。若不是母妃,他便爲她破例,誰又敢多言半字?縱然敢,他也不在乎!
燕王瞧了一眼這女人,看來,還是得抓緊要個孩子啊!
女人家有了孩子,就有了羈絆。凡事就算不爲自己着想也會爲孩子着想。
這樣的話母妃是不是對她更放心一點呢?他也能名正言順的更寵着她些。
不過,這些話自己心裡有數就好,還是別跟她說了,省得她聽了又心裡不安、胡思亂想……
燕王這麼想着,頓時覺得責任重大,精神振了振,處置公務的速度明顯加快了許多。
他得趕緊將這些事務處置妥當,好抱着他家女人努力生孩子去……
今年的消夏宴,辦得中規中矩了許多,除了擔當着丫鬟的差使在正室夫人跟前服侍的妾室之外,如同鄒夫人那樣的存在不見了蹤影。
徐初盈一如既往的低調,但已經沒有人敢輕視她了。衆位夫人向她見禮的時候陪着笑臉小心,好些還趁勢奉承巴結幾句,氣氛一派和諧,其樂融融。
元側妃看在眼裡,心中更是憤恨難當。
這個狐媚子,不動聲色的,一點一點的,奪走了原本屬於她的東西!
她如今擁有的,已經很少很少了!
也許很快,王爺會把燕王府也交給她來管理吧?元側妃心中無不怨憤的想着。
不禁又恨起林美人和丁紫荷來,兩個都是沒用的東西!
一個有心無力沒本事,空長了一副好皮囊;另一個根本連膽子都嚇破了,回王府這麼久,竟半點兒動靜也無,還見了她就躲,哼!
她一點兒都不信,小時候她對王爺那麼用心,如今王爺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會不拼了命的抓住?
難道,她打算一輩子這麼名不正言不順的在王府過着寄人籬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