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沐月一輩子不出去,否則對於魅影閣這樣的殺手組織是防不勝防。
“我覺得偷襲之人並非魅影閣的殺手。”沐月凝眉說道。
不是魅影閣那就剩下容琳和曹氏了,要說曹氏對沐月懷恨在心也是有可能的,畢竟當初要不是沐月爲大夫人平反昭雪,如今曹氏也不會被迫進了慈雲庵修行。
而容琳的嫌疑也不小,她因夏侯哲的死一直牽怒於夏侯燁,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對付不了夏侯燁,就把目標轉向沐月也是極有可能的。
自從沐月進門後,容琳就一直不斷的找沐月的麻煩,只是她沒佔到什麼便宜,反倒是回回自己被氣得夠嗆,何況她身邊還有一個武功高強的慶嬤嬤,難保不是她暗中使壞。
看着夏侯燁修眉緊鎖的樣子,沐月擡手撫上他的眉間:“我不喜歡看你這樣煩惱,現在我不是好好的嗎?估計那人沒料到我不但耳力好而且輕功了得,他自認功夫不行,所以纔沒敢現身,相信以後也不會再輕舉妄動了。”
夏侯燁深情的望着沐月,溫厚的大手握着纖細小手:“娘子,對不起,我沒能好好保護你,你嫁給我以後,一直不得安寧,我……”
“噓!”沐月玉指一揚,點住夏侯燁的脣:“別說什麼對不起,咱們是夫妻,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遇到困難咱們一起克服。”
“娘子!”夏侯燁太感動了,握着沐月的玉手將她拉進自己的懷抱裡,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謝謝你!”
“傻瓜,跟我還需要謝字嗎?”沐月依偎在夏侯燁的懷裡嗔道。
“等明天慈濟堂開張,我會寸步不離的陪在你身邊,要是那個偷襲你之人再出手,我一定要抓到那個人。”夏侯燁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暗算沐月。
“好,到時咱們一起去。”沐月點頭應道。
夫妻倆今天都很累,擁在一起膩了一會兒就洗洗睡了。次日一早,沐月在夏侯燁的陪伴下就到了慈濟堂。
兩個小藥童分別點燃掛在門口兩邊的鞭炮,只聽得啪啪啪的響聲招來衆人的圍觀駐足。
這種場面自有新請來的周掌櫃出馬,不需要沐月拋頭露面的。等鞭炮聲一停,掌櫃就對圍觀的百姓說了一番多多關照的話,按照沐月的安排,慈濟堂義診義藥十天。
醫館是熱熱鬧鬧的開張了,但門可羅雀。醫館跟飯莊不同,人們都認自己比較熟知的醫館和大夫,他們對慈濟堂不瞭解,就不來看病。
即便是義診,來上門就診的病患也很少。好幾天過去了,醫館裡三三兩兩出來進去的人,大多都是來拿藥的,只有少數幾位是現在這位坐堂大夫的老主顧,衝他的面子過來的。
周掌櫃跟鶴祥樓的李掌櫃一樣,沐月是給他抽成的。周掌櫃眼看義診賠了不少錢,還沒得到好的反響,他心裡就跟當初李掌櫃一樣着急。
到了第六天,沐月來醫館時,周掌櫃的就對沐月說:“東家,我看咱們還是義診了。”
“爲什麼?”沐月問。
“要是這義診有效果,賠錢幹十天也成,可現在您瞧瞧咱們醫館,也就劉大夫那幾個老病人過來看病,還有就是一些在別家看了大夫,拿着方子來咱們這兒取免費藥的,這不明擺着賠錢嗎?”周掌櫃愁眉苦臉的說道。
沐月倒不以爲意,本來她就沒指望靠着醫館發家致富,她開醫館多半是爲了幫助一些沒錢看病的窮人。當然若是周掌櫃能幹,把慈濟堂經營得特別好,有錢賺她更高興。
她沒有采納周掌櫃的建議,反而安慰了幾句,讓他和夥計們繼續做好分內之事,而且就賠錢也是她自己,她是不會少發他們一分工錢的。
這些日子沐月忙得團團轉,一邊要掌管將軍府的家務,一邊又要照看飯莊和醫館的生意,另一邊還要時不時的回秦府看看,實在抽不出時間就派香葉或是香芷過去,就怕曹氏和小朱氏算計她娘。
這不,香芷才從秦府看望弟弟回來,沐月陪夏侯老夫人用完膳一回屋就問她:“娘和弟弟怎麼樣?身體可還好?”
香芷笑着回道:“小姐,您就放心吧!夫人和大少爺好着呢,什麼事也沒有!”
“那曹氏呢?她還沒慈雲庵嗎?”私下裡沐月是不會喊曹氏爲二嬸的。
香芷收了笑容,知道這是小姐最擔心的:“恩,還沒有,聽說病還沒養好。不過小姐放心,我聽周媽媽說,最近二夫人安分得很,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悶在自己屋子裡。”
沐月斂下眼簾,密如琉梳的睫羽遮掩了她的心緒,她始終不相信那兩個女人會真正的安分。
“姑爺回來了。”香葉在門口傳來聲音,使得沐月提神起身迎着自己的男人。
“這麼晚纔回來,可用過晚膳了?”沐月親自上前替夏侯燁解下薄披風交給香芷搭在衣架上。
“恩,在東宮用過了。”夏侯燁說完就由青楊侍候着去梳洗了。
沐月嘟嘴說道:“今天殿下怎會如此大方?居然還賞你一頓飯吃!”
夏侯燁將臉上的水珠擦淨,轉身過來坐在沐月身邊,接過沐月親手泡製的百合花茶,滑動杯蓋三兩下就抿了幾口,放下杯子,寵溺的眼神罩住了沐月。
“你叫下人們準備一下,六天後咱們就要起程跟太子殿下一起去秋獵。”
沐月瞪大眼睛問:“怎麼我也要跟去嗎?”
夏侯燁一擺手,讓下人們全部退了出去,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夫妻二人,他拉着沐月坐到牀邊,撥弄着愛妻耳邊的幾聰秀髮。
“秋獵雖說是男人的事,但參加秋獵的達官貴人都要攜同家眷一起出席的,就連殿下也是帶太子妃同行。”夏侯燁向沐月解釋着。
沐月側身抽回自己的頭髮,脫了鞋子先上了牀鑽進被窩裡,不滿的回了句:“哼,我還以爲是你們男人想要在自己女人面前顯擺自己的本領,沒想到原來讓我們女人去,是爲了陪太子妃呀?”
夏侯燁也脫了鞋子褪了外衣上了牀,摟着沐月點着她的小嘴:“要是你不想去也成,只不過我捨不得一個月都見不着你,而且留你一個人在京裡我也不放心。娘子,就當是爲了我,你就勉爲其難的陪爲夫去吧!”
兩人躺下來,沐月習慣性的枕在夏侯燁的臂彎中,聽到剛纔夏侯燁的小情話,很是受用的回道:“好吧,就陪你走一趟,反正現在飯莊和醫館也都開張了,這陣子忙得要命,就當是度假了。”
“度假?”夏侯燁覺得這詞兒新鮮,老實說跟沐月相處時間越久,越是發現她懂得一些東西,他都未必知道。
“對,就是給自己放個大假,好好輕鬆一下,玩個夠!”沐月說起這個特別來勁兒:“我問你,秋獵時女人可以像男人一樣騎在馬上馳騁嗎?”
“怎麼?你想騎馬了?”夏侯燁低眸問道。
沐月點頭應道:“是啊,好久沒騎馬了,之前在北嵩我可是有空就騎馬去散心,一回到禹源反而沒時間放鬆自己了,整天不是這事就是那事的,煩死了!”
“以前倒是沒見過有女眷騎馬,不過若是你想,我一定滿足你這個願望,不用等到秋獵,明天咱們就可以去郊外騎馬。”夏侯燁如此一說,沐月立刻高興的擡起頭,正好撞到夏侯燁的下巴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疼不疼?給我看看。”沐月剛纔高興過頭兒了,趕緊仔細打量着夏侯燁的下巴。
“我又不是女人,哪有那麼嬌貴,撞一下沒事的,你別擔心。”夏侯燁現在即便是疼,也不會說的,更何況他是兵家出身,這算不了什麼。
沐月吐出氣出來:“沒事就好,不過,明天咱們真的可以去騎馬嗎?”
夏侯燁確認的點點頭:“當然。”
“太好了,我要選一匹好馬出來,等到秋獵時,我要跟你一起去打獵!”沐月原來惦記的是這個。
夏侯燁倒是沒想到,上至太子妃,下至官眷,女人都只是爲自己的男人搖旗吶喊、鼓勁助威的,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親自上陣與男人一起狩獵的,他家娘子還是頭一號,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太引人注意了?
沐月絕對想不到,夏侯燁在乎的不是她多麼優秀,而是擔心別人看到她的優秀而覬覦她,他無法容忍這個,雖然他知道自己的妻子非一般的婦道人家。
“打獵向來是男人的事,女人只管吃現成的就好。”夏侯燁這時候難免大男子主義一點。
他這樣自然惹來沐月的白眼,沐月騰的一下坐起來,一本正經的問他:“怎麼?你瞧不起女人,是不是?”
“不是,我沒那個意思,你別生氣嘛!”夏侯燁一看沐月急了,趕緊否認。
“那你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憑什麼女人就不能騎馬打獵了?憑什麼我們只能在帳子裡乾坐着給你們加油助威?憑什麼你們享受到的快樂,我們就不能參與其中呢?”沐月一句一句的頗有咄咄逼人的架勢。
夏侯燁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引起沐月這麼大的反彈,他這會子又後悔自己剛纔太沖動了,說那話幹什麼啊?弄得親親孃子對自己發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