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每年到二高中就讀的學生兩千人,其中有多少是不夠分的?那些插班生,哪個不給他扔三萬兩萬的,當然一些是教委允許的,他收不到錢,但是有些是他說了算,不然能借讀?
至於每年定學生材料?那點錢他根本看不上,都直接給下邊的中層領導分了,比如和教材配套的練習冊,最低提層的比例是百分之八,以高中一年爲例,練習冊每學期一百二,一年是二百四,百分之八的比例就是十九塊二,高一總學生數是兩千人,將近四萬的回扣。
這裡所說的是和教材配套的練習冊,潛規則是:教委攤派的,這也是學校最不愛訂購的,原因很簡單:回扣太低!
學校抓教務的校長,都愛訂購另外的練習冊,回扣的比例是驚人的:百分之五十!
所以儘量都壓縮前者,保留後者的份額,算一筆賬:高三每個學生每科定練習冊最低三本,基礎複習資料,綜合訓練材料,考前衝刺資料,由於代表着高考的方向,表面上是自願訂購,但是哪有不訂的?老師課上講的題,你沒有,那你還想考試嗎?
這樣的材料,每科大約五十~七十元,六科就是三百五以上,這份兒的回扣就多了,對於有兩千人的畢業生的高三來說,正常能達到三十萬以上,當然肥肉是不會落到別人的手裡的,史德自然就收走了。
年年都有,當然,他會讓別人喝點湯的。
還要說明一點:這錢,即使校長不拿,也會落到賣書人的手裡,請注意,我所說的,學校買的這樣的書,全爲盜版書,如果大家在書店買到的是正版書,利潤是不會有這麼大的,畢竟作者的知識產權,出版社的費用,還有政府收的稅,都要佔份額的,但是盜版橫行,作者真的能獲得多少利潤呢?
庭審一直在進行,中午休息一個小時,到下午三點的時候,結束了,但是問題也來了:韋鑑要求一百萬的經濟賠償,史德拒絕!
史德說道:“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韋鑑很冷靜,他示意審判長,想單獨跟史德說兩句話,溝通一下,審判長示意可以,梅姐用輪椅推着韋鑑,來到了史德的面前,韋鑑冷冰冰地說道:“史德,你想好了,這一百萬是無法讓我的身體回到健康,換句話說,這一百萬對我來說根本就是小數目,我只是想找個心理上的安慰而已。”
史德知道,自己今天的下場,都是源自於韋鑑的報復,他是不會承認錯在自己的,所以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休想從我這拿到一分錢!”
韋鑑笑了,笑的很燦爛:“你真是無知,我告訴你吧,即使你不同意,我也會根據所受到的傷害,向法庭申訴,硬性從你的財產中劃出錢的,還有一點,你聽好了,你的表現讓我心情很不痛快,拿到錢也很不痛快,所以,我今天就威脅你,父債子還!你給我做了什麼,我都會給你兒子做同樣的事,我知道,你兒子正在海南旅遊呢吧?下海的時候突然就沒上來,或者爬山的時候,突然就失足墜落摔死了,不對,那樣太便宜你了,應該是摔殘廢了,和我一樣,這也許是偶然,但是我要告訴你,我不爽的時候,那就是必然!”
韋鑑說完,讓梅姐推着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史德麻木了,他沒有想到後果,他以爲自己進去了就沒事了,沒想到,韋鑑要拿他兒子出氣!
他雙手放到了額頭上,陷入了痛苦的思索中,大家都在等他,等他發話,果不其然,五分鐘後,史德擡起頭,他改變了主意,說得很不情願,但是他還是說了:“我…同意。”
最後,審判長讓史德做最後陳述,史德無話可說。
審判長宣佈史德服刑十六年的時候,莎莎和滿玉英都哭了,史德不服,他要上訴!
韋鑑什麼都不顧了,他在輪椅上指着史德怒吼:“史德,你上訴可以,減少一年,我就要你兒子殘廢,和我一樣,減少五年,我就要他的命!另外我告訴你,在監獄裡敢減刑出來,我若是發現你提前出來了,你懂的!”
旁邊的人都聽到了,這赤~裸~裸的威脅,但是包括審判長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說話,是啊,任誰無緣無故被陷害,下半生坐輪椅了,他的心態能正常?說出這樣激動的話是自然的,至於做出那樣的事…就是未知數了,畢竟人在痛苦中,是什麼事都能做出來的,也可能是此刻的衝動而已。
史德最終放棄了上訴。
審判結束了,韋鑑被梅姐推出了法庭,浩哥在外邊等候多時了,他帶着小弟,在外邊扯着橫幅,上寫着:熱烈慶祝,將殺人犯 強~奸~犯 貪污犯 瀆職犯 玩忽職守犯史德被繩之以法!幾個大條幅,鮮紅奪目。
韋鑑看了心中一暖:“浩哥,謝謝你!”
浩哥不好意思了:“老大,我們這就去了啊,我們去二高中示威去!”說完帶着小弟們招搖而去,那橫幅是那樣的刺眼!
韋鑑看看梅姐:“他們要幹嘛?”
梅姐說道:“當然去二高中啊,放鞭炮慶賀啊!”
浩哥帶着十多個小弟,在二高中的對面,幾個橫幅高高打起,然後在校門擺滿了十萬響的大鞭,一排能有十多捆,再就是一排排的閃光雷,更誇張的是四十八組的禮花,十八個大箱子,同時開火!
那場面,簡直是太壯觀了,鞭炮聲聲震耳欲聾,禮花在高空中閃耀,煞是壯觀,雖是白天,但是這場鞭炮引起的效果卻不同凡響。
最後二高中的書記報警,警車來了有六輛,這才把浩哥一羣人衝散。
韋鑑在梅姐的照顧下,下了高臺,忽然莎莎攔住了去路:“韋鑑,這回你滿意了?我老師判了十六年!你怎麼這樣殘忍?”
韋鑑看着這個善良的金莎莎,這個善良的不會區別正義和邪惡的純潔的人民教師,他說道:“金莎莎,你有沒有個是非觀念?誰是受害者,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二十五,從我念高中的時候,我就是受害者,你懂不懂法,是誰犯了罪?我勸你,找個好人嫁了吧,不要像傻子一樣!”
滿玉英來到了二人近前:“莎莎,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史德罪有應得,即使韋鑑作爲一個局外人,都有權利舉報他,更何況他是受害者。”
“師母,老師他,十六年啊……”莎莎的眼淚嘩嘩地流。
“韋鑑,對不起,讓你遭罪了,你的後半生,會很痛苦,真對不起。”滿玉英由衷發出的心裡話。
韋鑑冷靜下來,說了一句話:“要不,滿姐姐,我搬你那去住,有你照顧我,給我做飯,怎麼樣?”
滿玉英眼睛看着遠方,深吸一口氣,想了能有一分鐘,然後說道:“行!以後就由我照顧你吧,讓我代他受過,替他贖罪,不過……需要等到孩子的假期結束,你看行嗎?”
滿玉英的回答,出乎了韋鑑的意料,怎麼?她當真了?這個善良的女人,怪不得史德騙她這麼容易,韋鑑心中非常感慨:“滿姐姐,你太善良了,莎莎是太傻了,你們倆啊,真是的……”
滿玉英看看旁邊的梅姐:“你是他的女朋友?”
梅姐臉一紅:“不是,我是他的姐姐…”後來又改口了:“我是他的保姆,照顧他的生活,不用你們了,我們走了啊,拜拜。”梅姐可不想把韋鑑交給一個老太太,她心中已經認定:韋鑑是她的。
兩個手下把韋鑑擡上車,輪椅放到後備箱,Q7駛出了法庭,直奔梅姐的家而去。
到了樓下,梅姐先把輪椅放到了樓道里,然後背起韋鑑,要知道韋鑑身高一米七八,體重一百五十多斤,讓她背,確實很難,但是梅姐咬牙堅持,放到輪椅上。
當二人進房門以後,韋鑑才站起來,他是可以走路的,但是在外邊,一定不能讓人發現,包括浩哥都不知道這個秘密。
梅姐有小算盤,她早就告訴韋鑑:就說自己是殘廢了,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能下地走動!韋鑑當然明白這裡有兩層意思:一個,是說明自己傷得重,對史德的量刑就會重,得到的賠償也多;再一個,梅姐的意思是告訴浩哥,韋鑑殘廢了,自己不能被韋鑑佔便宜,她心眼兒鬼着呢!
“哥,我給你洗個澡吧!十多天了,身上都臭了。”
韋鑑是最講究衛生的,自然應允,梅姐調好水溫,攙扶着韋鑑過去,其實韋鑑可以自己走過去的,但是梅姐不允許。
當那熱水沖刷着韋鑑的肌膚的時候,韋鑑才長出了一口氣,一切都結束了!
“還是我自己來吧!”韋鑑知道這些天梅姐累壞了,根本沒有睡好覺的時候,爲自己跑前跑後,所以他想讓她休息一會兒,梅姐不許,她認真地給韋鑑洗頭,然後用她那小手,給韋鑑每一寸的肌膚都搓乾淨。
“下邊,下邊還是我自己來吧!”韋鑑不好意思了。
梅姐柔聲地說道:“閉眼,不許偷看哦。”
韋鑑只好照做,他忽然感覺,梅姐的手在給自己洗,很細心,讓他血往上涌,乖乖,這麼服務誰受得了!
韋鑑的眼睛睜開了一個縫,然後問道:“姐。”
“啊!你你你,不是叫你閉眼了嗎!”梅姐不好意思了,臉都紅了,她在韋鑑的耳邊小聲說道:“怪不得,完事有點疼,原來,是這樣…”
韋鑑洗完澡,被梅姐安置到被窩裡,十多天了,纔有這麼一次舒坦的感覺,醫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韋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