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城的一個賓館裡,邢國斌和刀疤對面而坐,眉頭緊鎖,現在他們面臨着被通緝的危險,抓住了,搞不好就得槍斃,政府對毒品的監控還是絕不含糊的。
刀疤說道:“斌叔,現在驢子在局裡,對我們的事什麼都沒說,您看下一步怎麼辦?”
邢國斌冷冷地說道:“嚴密監視驢子和那五個人,統一口徑,讓他們都說是驢子一手抄辦的,讓驢子頂罪,一公斤*和十公斤*定的罪是一樣的,讓他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兒子和老媽。”
“是!斌叔”刀疤恭敬地說道,心裡也害怕,萬一驢子把自己牽扯進去,那可不妙啊,想到這,刀疤補上一句:“斌叔,我看還是死人嘴裡無對症,萬一這小子後悔了,我們可就完了!”
邢國斌眉毛一挑,其實,他不是沒想到,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命運把握在別人的手中的!
邢國斌想到這說道:“現在沈城公安局對他們特別重視,看守一定很嚴,你想做掉他也很困難,還可能暴露我們的內線,過兩天再說,現在有個更重要的問題………”
刀疤問道:“斌叔,什麼問題比驢子還重要?”
邢國斌冰冷的目光注視着刀疤:“內奸!”刀疤一聽,渾身一震,是啊!警察是怎麼知道我們的底細的?如果不是最近把東西轉移了,那就完了,家底全被抄光了。誰是內奸呢?這警察這麼厲害嗎?
刀疤眼珠一轉:“斌叔,你說是不是洪克佳搗的鬼?”
邢國斌沒說話,在屋裡邊來回踱步:“是不是他我不知道,但是這次大掃蕩絕對是姓霍的帶頭的,我要宰了他!”
刀疤一聽嚇一跳:“斌叔,不好吧!殺警察罪更大了,現在我們被警方都盯上了,再明目張膽幹,那恐怕不好吧!”
刀疤知道,如果斌叔決定做掉霍局,自己必須去賣命,弄不好自己小命搭上還不一定能辦成,那可不合適,他比猴都精,即使辦成了,自己也可能是一個棄子,還要承擔殺警察的罪名,所以必須阻止!
斌叔一聽刀疤說的,有道理,也就不再堅持,看來自己應該偃旗息鼓,先老老實實做生意,等風聲過後,或者明年再說,想到這,又和刀疤研究一下驢子的地盤的人選,刀疤建議讓二德子去做老大,這個人比較穩當,和自己一條心,將來斌叔退休,自己就是江湖老大,刀疤是給自己打好算盤了。
刀疤問:“斌叔,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邢國斌往牀上一趟,伸伸懶腰:“嗯…………過倆月再說吧,沈城的事有結論再說。”
沈城的高局長和大隊長坐在辦公室裡,桌子上擺着這兩天的審訊記錄,第一個是驢子的保鏢,也就是被活捉的連維財:毒品都是驢子讓保管的,槍都是驢子的,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死去的英林是大保鏢,他是負責的,自己只是一個跑腿的,沒做過任何違法犯罪的事,沒吸過毒,沒販過毒……..
高局長心道:這小子太狡猾,把所有的事都推給死者,死者是不能對證了,越是給自己推卸責任的人,越是有問題!
高局長又看看另外三人的供詞,口徑一致:工廠的*都是驢子給的,讓他們配製雄起飲料,獵槍也是驢子給保護化工廠的,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我們不知道那是毒品,也沒有吸毒、販毒………….
高局長越看越氣:串供!在嚴密的羈押下還能串供,說明我們的公安系統有蛀蟲!
高局長又拿起了程巖的口供:我叫程巖,我是霍局長派到黑幫的臥底,我現在將我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邢國斌,外號斌叔,是鋼城最大的黑幫頭子,旗下有國斌房地產公司,梨山大酒店、梨山*……….主要業務:房地產、走私、販毒、設賭場,手下有兩個干將:刀疤許老四和驢子。最近邢國斌去T國聯繫了毒梟,帶回了三十公斤毒品,然後分給了刀疤和驢子各五公斤,也把雄起賣給了其他幾個老大,多少我不知道。
…………
我希望政府保護我,給我自由。
高局長看着口供,他很清楚,這不是他一個小嘍囉能知道的內幕,很明顯這裡有洪克佳的授意,但是高局長相信,這裡說的絕對是真實的,洪克佳在這裡作假沒有任何意義,這裡的信息,對以後的辦案確實有幫助。
高局長問大隊長:“驢子招供沒?”
大隊長說道:“還那樣,一聲不吱!”
“走,看看這小子去!”二人直奔審訊室。
驢子被帶進審訊室,在椅子上坐好,高局說道:“驢子,說吧!毒品是誰的?槍是誰賣給你的?”
驢子把眼睛一翻:“沒什麼好說的,一百克*已經要我的命了,更何況是一公斤了,行了,別磨磨唧唧的,該槍斃槍斃,老子不怕!”
高局微微一笑:“你想死還不容易,今天讓你看看各種死法,看完後,你先選一個,然後我們給你準備。”說完一擺手,一個筆記本放到面前,一個警察輕點一下播放鍵:第一種死刑,一衆罪犯被押赴刑場,悲涼的配樂,黑洞洞的槍口,槍聲過後,腦漿迸裂的血腥場面,讓人作嘔,特寫!死不瞑目,鮮血直流……看得驢子渾身雞皮疙瘩!
接着看:電刑。刑警安靜地給犯人身體固定,手腳綁到電椅上,倒計時,通電!犯人渾身顫抖,劇烈掙扎,眼球突出,突然電流變大,犯人身上被電得着火,犯人慘叫,那不是來自人類的聲音,像一個野獸一般的哀嚎(其實這是電刑失敗,沒控制好電流造成的)…………
驢子的臉都綠了。
接着看:絞刑、注射死刑………
看完後,高局說道:“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怎麼死,三天後告訴我想怎麼死!帶下去,關禁閉室!”驢子沒有來時那麼豪邁了,雖然還是很硬氣,但是誰都知道,那是裝的。
驢子被帶到禁閉室,到這裡一看,驢子就皺眉,警察冰冷的聲音響起:“進去!”沒辦法,進去吧。
禁閉室的空間特別小,長寬約兩米,還包括一個單獨的小衛生間,裡邊沒有窗戶,陽光?既然叫禁閉室哪裡有陽光!漆黑一片,驢子在裡邊像瞎子一樣什麼都看不見,時間長了,發現有一點微弱的燈光,來到禁閉室,給人的感覺就是壓抑,這裡就像是一個火柴盒,驢子大罵:這他媽是骨灰盒嗎?這麼小,這麼矮,壓死老子了!
驢子歇斯底里地喊了半天,沒人理他,只好無力地坐在地上,連個板凳都沒有,驢子像死人一樣躺在地上,難道我就這樣完了嗎?眼前出現了方纔看見的各種死亡的悲慘鏡頭,驢子心亂如麻,這是不是面對死亡的一種恐懼?
高局長給霍局打電話:“幫我覈實國斌房地產的法人、梨山大酒店、梨山*的資料………….”
沈城公安局,田文學被時校長贖出來,二人上了車,現在的田文學,像一個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轎車駛上了沈連高速,時校長對田文學說道:“老田啊,你都五十來歲的人了,怎麼還找小姑娘啊?”
田文學沒等時校長說完,立刻糾正:“老時,我沒找小姑娘,當天的事是這樣的……..”
原來,那天是田文學的同學聚會,大家都非常開心,十多年沒見了,有的同學都二十年沒見了,在一起說說笑笑,那就喝得是一個爽,第二天陸續有同學走了,最後田文學同宿舍幾個人又在一起喝,晚上就去沈城的一個歌廳唱歌,吳德利請客。
田文學說,自己喝多了,躺在沙發上睡着了,吳德利叫來了自己的女秘書,陪着大家一起唱歌跳舞,後來吳德利感覺似乎在酒精的作用下,這幾個老頭都對自己的相好的要下手,嘿嘿一笑,叫服務生帶幾個小妞過來,由於生意好,只有三個小妞,還有田文學睡覺了,那四個人一人一個正好,邊唱邊跳,剛開始四個人還正人君子,後來就有動作了……這種場面被睡醒的田文學看得清清楚楚,這就是人性啊!
田文學正感慨呢,這時警察進來了,把他們都帶走了。
田文學當然不會把他同學的醜態說出來,自然也不會說參與了跳舞。
“就這樣,我迷迷糊糊就被帶走了,我冤啊,我比竇娥還冤!”田文學哀嘆道。
“你怎麼不和警察說?”時校長問道。
“你知道什麼叫秀才遇見兵嗎?”田文學是滿臉的無奈:“你和警察講道理?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