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山上山風陣陣,半夜突然颳起的大風,將原本晴朗的夜空明亮的月,全都吹走,送來的是大片大片烏雲,洶涌着翻卷着。
天空陰沉漆黑,這是要下暴雨的徵兆。
一片黑影掠過竹林,再次來到之前的山崖,山崖四周樹葉被大風吹得“嘩嘩”作響,似狂嘯着的猛獸嘶吼聲,漆黑的夜色濃的化不開,伸手不見五指。
黑影的裙衫在狂風下翻飛似浪,衣衫摩擦間烈烈作響,黑影靜立片刻,身後傳來細微的不和諧的聲音,稍微側身,看到一個佝僂着背,彎腰慢慢前行的老者,杵着一根長長的竹竿,走向她。
“你是誰?刀疤鬼呢?”黑影淡淡開口,低柔的聲音剛脫口被烈風撕碎,功力不好的人絕對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
“你不用管我是誰,刀疤鬼讓我來的,我要拿解除情蠱的藥。”蒼老嘶啞的聲音平靜無波,她走上前,在黑影的身後側三米處站定。
“情蠱?是誰中了情蠱?”黑影冷淡的聲音帶了一絲詫異,一雙冰藍的眸沉靜的打量眼前的耋耋老者。
這是個老婆子,灰白的發被大風吹得有些凌亂,全身穿着一襲墨綠帶金紅繡線的團紋錦袍,面容蒼老青灰中帶着蠟黃,似是一個長期臥牀不起的病人才有的面色,佝僂的背部微微隆起,似是帶點駝背。
她彎着腰,看不清面容,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嬌小瘦弱,手上杵着一個一米多長的竹棍,竹棍青黑中泛着油亮的光澤。
她的腳下穿着與衣服同樣顏色的繡花鞋,上面沾了一些潮溼的泥土,她的腳不似一般女人的小腳,略微大一些,很顯然是沒有纏足的人才有的,或許這個老婦是常年做粗重活纔沒有刻意的去纏足。
“你只要給我解藥就行,問那麼多做什麼!”老夫人出聲厲喝,十分不悅她多事多問。
“哼!我跟刀疤鬼之間是有交易,但要我做事,尤其牽扯到蠱毒的事,我必須問清楚原因,否則,你們就算殺了我也沒有用。”黑影淡淡的開口,不會因爲她厲聲呵斥而放低身段妥協。
老婦沉吟片刻,緩緩開口道:“是鬼醫聯繫刀疤鬼,他讓我來找你的,鬼醫最近煉製一種‘醉紅顏’的情毒,從一對情蠱身上提煉蠱毒,不小心讓那蟲子着了道,另一隻蠱蟲正在用活人的鮮血養着,所以,要儘快逼出鬼醫身上的蠱蟲,纔來找你拿解藥。”
“哈哈哈哈……”黑影聽完,竟然莫名其妙的大笑,柔軟而狂肆的笑聲被夜風撕碎,竟生出淒厲而冷銳的煞氣,充盈在她周身,讓人心驚。
片刻,黑影似乎笑夠了,才淡淡道:“你不肯說真話也無妨,但我可以告訴你,情蠱,從來都是一對,兩個養蠱的人身心結合就可以自然而然的解開。所以,她要解毒,只要將另外一隻蠱蟲放到男人身體裡,與之jiao-合,便能解。又何必那麼費事,來找我,要什麼解藥,情蠱沒有解藥。”
老婦人心下一驚,不知道是自己哪裡說錯話了,露出破綻還是她從蠱毒本身的特性猜測出她是在撒謊。
穩了穩心神,才道:“我承認,我在說謊,但這個中蠱之人的身份特殊,不能輕易告訴你,我只能說,他不小心中了情蠱,以強大的內力將蠱蟲封鎖在手掌中,若不及早想辦法解決,便有生命危險,而另一個養蠱的人不知道是誰,但可以肯定他沒有死。所以,刀疤鬼才讓我來找你想辦法。”
“我想辦法?”黑影冷哼,“我不是他部下,不會聽從他命令。”
“這是你跟他之間的事,我只是奉命行事,何況,我已經據實相告,中情蠱的人身份極其要緊,現在卻十分危險,還請蠱王告知一二,解去煩憂。”老婦語氣軟了些,道出黑影的身份。
這讓黑影微微側身,再次仔細的打量她,良久,帶冷淡的說道:“我要鬼醫手上的‘藥王秘經’,你們可答應?”
“老婦做不了主。”
“哼!”黑影淡淡的掃她一眼,冷酷的說道:“鬼醫,我知道你素有千人千面的稱號,所以,你在我面前不必裝蒜,我的要求就是‘藥王秘經’,你給我的話,我就告訴你另一種方法解蠱。”
“哈哈,蠱王果然聞名不如見面,厲害厲害!”老婦人突然站直了身體,臉上的褶皺笑成一朵菊花,燦爛綻放。
古泉,也就是打扮成老婦人的模樣的鬼醫,扔了手中的竹竿,上前兩步,與她並肩站在一起,嬌媚軟糯的嗓音甜甜的開口說道:“我也想不到,原來傳說中的蠱王,竟然是個風姿卓越,氣質高華的美貌女子,不簡單吶!小女子佩服佩服!”
“哼!”黑影掃她一眼,對她的溜鬚拍馬不置可否,淡淡道:“你答應是不答應?”
“‘藥王秘經’是無憂谷不外傳的寶貝,我師傅絕不可答應將它給你,若是被他知道我給你了,他會從九泉之下爬上來捏死我的,所以,這種背叛師門違背師意的事情,我是覺不會做的。”
“那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黑影冷冷的回道。
“等一下嘛……”古泉見她要走,伸手去抓她,同時嗲嗲的撒嬌道:“我雖然不能給你‘藥王秘經’但我拿一樣東西給你換,你肯定願意。”
黑影躲開她的碰觸,冰藍色的眼眸擡了擡,看着眼前的老臉笑成一朵菊花,再配上她軟糯嬌媚的嗓音,心裡惡寒了一下,指尖微顫。
用冰冷到極致的聲音,問道:“是什麼。”
“嘻嘻……是我鬼醫潛心十年創作的‘花容集’,怎麼樣?這本雖然比不上我師父的‘藥王秘經’,但裡面詳盡記載了我這些年來如何做到千人千面的所有內容,換你一個解情蠱的辦法,你值了哦?”古泉揚了揚手中的一個小紅皮本子,得意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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