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也聽見了,我們鋪子並沒有給你把金絲換了。【首發】”蘇妙晴看着這錦衣姑娘,很是無所謂的說道,“姑娘不妨想一想,是不是自己在什麼地方搞錯了呢?”
“你胡說,這裙子明明就是你們鋪子的!”錦衣姑娘惱怒,“你說沒有就沒有嗎?”
“那我還想問姑娘了,你說有就是有嗎?剛纔姑娘恐怕也聽見我們繡娘說的了,這同樣的繡法,只要達到一定的熟練度,照着同樣的花樣子繡出來,基本上就辨別不出來!至於月光綢麼,雖然只有我們錦繡綢緞莊有賣的,但是不否認,有別家會從蘇杭產地買回來這樣的布料。至於波斯菊的花樣子就更是隨處可見了!”蘇妙晴一點兒一點兒把這姑娘篤定的證據推翻,“姑娘難道還有什麼更好的證據嗎?”
有嗎?顯然沒有。這條裙子確實不是錦繡的鋪子出產的,前段時間她的主子也確實是在這兒做過一條一模一樣的金絲繡波斯菊的十二幅大擺裙,用料也正是這月光綢。她手裡的這條,是自家主子找了能工巧匠仿製的,唯一的差別就是金絲換成了銀絲!月光綢原本就是偏白的顏色,再繡了這銀絲,太過素淡,都是有孝在身的人才會穿的,但是繡了金絲卻不同,華貴精緻,完全跟繡了銀絲的不在一個檔次上。自己主子就想在這個上面做文章,銀絲的,這是多麼不吉利的事兒?
“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不是你們家的?”
這是要胡攪蠻纏了,蘇妙晴確實沒有法子證實,但是這人也沒有法子證實這百分之百就是錦繡出品的。
“既然我們都無法證明,那麼姑娘你何不說一說來這兒的目的?”蘇妙晴也懶得跟她再墨跡下去了,雖然這丫頭沒有承認她是金家的人,但是蘇妙晴判斷,在這個節骨眼出來找事兒的,肯定就是金家。雲家不會對自己的鋪子做這樣的事兒!一開始,蘇妙晴還懷疑過陸雲芝,但是後來想想就覺得不可能,弄這麼一件裙子出來,顯然是想抹黑錦繡綢緞莊,陸雲芝不屑做這個,因爲就算成功抹黑了綢緞莊也不能有效的打擊到自己,以陸雲芝的性子,出手的話肯定是想要針對自己這個人,而不是鋪子,因此,她才被排除在外。
“我能有什麼目的?”錦衣姑娘扭着頭,不看蘇妙晴,“這是想要請妙縣主給個說法。”
“東家,我自己能分辨出自己繡的東西。”董繡娘在一旁想了想開口。
原本,她並不想說的,畢竟,在繡品上做記號,這是不被允許的,但是現在這情況似乎不能糾結這個了。
蘇妙晴一聽董繡孃的話,眼睛一亮,“怎麼分辨?”
“東家,我,我每完成一副繡品,都會在上面繡上一個董。我總想着讓別人都知道這東西是我繡的。”董繡娘惴惴不安的說道,“因爲東西都是給客人的,所以我繡的隱蔽,若不是特意找,是看不出來的。”
這是老天眷顧嗎?蘇妙晴很想笑,她很理解董繡孃的這種做法,前世她每雕刻一件作品,都會在雕刻的過程中留下一個晴字,不明就裡的人是肯定發現不了的,因爲這個字是埋藏在圖案之中的!這是一個手藝人的想要紀念自己作品的一個想法。
“那你找找這件裙子上,有沒有你的記號?”
董繡娘伸手就從這姑娘懷裡拿裙子。
有記號?怎麼可能?這姑娘有些慌亂,有沒有記號她很清楚,難道就這麼失敗了?或者,他們只是嚇唬人罷了!
“怎麼?不想給?還是害怕了?我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若是覺得害怕了,那就出去澄清一下。我也不追究什麼!”蘇妙晴笑着說道。
“明明是你們要聯合坑我,我有什麼好害怕的?”
董繡娘順利把裙子拿到手,而後鋪在桌子上,仔細看了一下子裙角最下面的那一朵波斯菊,然後堅定的搖頭:“東家,這條裙子不是我的繡的。雖然很像,讓我自己都覺得這就是出自我手的,但是,很明顯,這朵波斯菊上並沒有我坐下的記號。”
“你胡說,誰知道你是不是在你繡過的東西上都留下記號呢?”錦衣姑娘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東家,不光是這條裙子,所有的經過我手的繡品都有的。鋪子裡現在應該還有幾件我的繡品在賣,東家若是不相信可以讓人拿過來!”董繡娘不卑不亢的說道,“若是我說的有虛假,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這樣狠毒的誓言,在古代人眼裡是很重的,她們相信,誓言會成真。所以錦衣姑娘聽董繡孃的誓言,臉色變了又變,可是她又抱着一絲希望,強硬的讓蘇妙晴等人拿過來董繡孃的繡品做檢查。
很快,就有活計送了好幾幅董繡娘繡好的繡品。
董繡娘分別從每幅作品裡面只出了她做的標記,這錦衣姑娘這會兒沒話可說了,自己的證據可是沒有她們的有力,就這樣被拆穿了,回去主子還不得好好收拾自己?
“服了嗎?”蘇妙晴問道,“你走吧,回去告訴你的主子,這樣的把戲純粹是耽誤時間,沒有絲毫意義。”
錦衣姑娘抱着裙子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她這副樣子,外頭的人一看就知道誰對誰錯了,不禁有人議論起來:“唉,現在這些人怎麼總喜歡潑髒水,害人害己啊!”
“大嫂,就這麼叫她走了?”童辰問道。
蘇妙晴搖頭,對着外頭說:“跟着她,確定一下她是哪個府上的人。”雖然有猜測,但是還是應該確定一下。
童辰有點兒莫名,不知道蘇妙晴這是跟誰說話。
“大嫂?”
“祺哥兒回來的時候,留了兩個人在我身邊。”
不見身影,卻又無時無刻跟在你身邊,這就是大家族的暗衛嗎?童辰心裡犯嘀咕。
不多會兒的功夫,就有人在外頭答話:“縣主,進了金家的大門。”
果然,沒有猜錯,金家這是來試探嗎?往年這皇宮裡的活計都是落在雲家跟金家手裡的,今年童家算是一批黑馬,他們這是坐不住了嗎?不過,這試探的手段也太拙劣了!蘇妙晴嗤笑,對他們的舉動很是不以爲然。不知道是金家的哪位吩咐人做這無聊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