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閒的日子沒過幾天,清涼山就接到了來自於門派駐地的命令。命令要求古風馬上從清涼山的人員之中抽調四十到五十人,組織起來,前往哈薩國,進行爲期一年左右時間的調查。
這條命令很突兀,事先一點徵兆都沒有,然而包括古風在內,誰也沒有感覺到奇怪。天烽國和哈薩國的關係時好時壞,歷史上發生過無數次的大規模戰爭,誰也未能奈何得了誰。現階段,兩國的關係尚可,說不上是好朋友,卻也算是關係勉強過得去的鄰居,這樣的關係能夠維繫多久,誰也不敢打包票。爲了將來,進行一番必要的準備,顯然是必須的。驚天派掌門貴爲天烽國國師,自然是要把天烽國的安危放在首位了。驚天派之所以要在荒涼的大西北,安插清涼山這樣一個點,最重要的目的也是爲了監視英奇關對面哈薩國的動靜,並在必要的時候,給予當地駐軍以有力的支持。
古風理解歸理解,心中卻也有少許的不滿,因爲伴隨命令而來的,只有少的可憐的經費。憑藉這些經費,到了哈薩國,勉強能夠租一個面積尚可的四合院,來安置他帶過去的人馬,吃喝穿行便顧不上了。
在心中腹誹了一句掌門師伯太摳門之後,古風不得不冥思苦想如何在經濟條件允許的前提下,更好的完成師門交辦下來的任務。他能不能在驚天派的權力金字塔體系之中,向上更進一步,眼下無疑是一個非常關鍵的時刻。把握的話,他說不定就此平步青雲,最後被封爲門派長老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盤算了良久,古風做了一個決定,這次帶人馬前往哈薩國做調查,其中有一個人是不可或缺的,那就是大廚裴迪了。把廚師帶過去,在飲食上面,可以省下來不少的銀錢,等於變相的減少了經費的開支。至於青林,勢必要留在清涼山上,這裡也需要有一個人專門負責給留守人員做飯。
古風派人把裴迪叫了過來,讓他準備一下,明天一大早就跟着大部隊一塊兒下山。
裴迪乍聞古風的決定,即是驚喜又不無擔憂。驚喜的是他們家世世代代都是驚天派的附庸小家族,專門負責爲驚天派還沒有辟穀的弟子,料理飲食,他幼時被選中,派遣到了清涼山,一干就是二十多年,還從來沒有機會離開過清涼山五十里範圍之內,這一次能夠前往哈薩國,也算是瞭解了他的一樁心願,見識一下哈薩國的異國風情,那也是一件人生的樂事呀。讓裴迪擔憂的是一去一年時間,他最不放心的還是青林了。他曾經答應在驚天派五年一度選新大會上,讓青林前往。如今距離大會的召開也就只有七個多月的時間了,他跟着大部隊去了哈薩國,屆時青林還能不能參加選新大會,他就不得而知了。
裴迪如實把自己的擔擾告訴了古風,後者沉思片刻,當即許下了承諾,“裴迪師弟,你不用擔心,青林這個小夥子,我還是比較賞識的,他如此天資,不能踏上修真路,委實有些可惜。這樣,咱們走的時候,我會交代下去,在選新大會前後,給青林一個月的假期,讓青林前往京城參加選新大會。選上了,那是他的福氣,自此留在京城,接受師門授藝師兄的教導,選不上,也不會灰心沮喪,他還可以回到咱們清涼山,繼續當他的小廚師。”
古風有些摳門,卻也是一個面冷心熱之人。裴迪就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他又是鞠躬,又是打千,代替青林千恩萬謝了古風的周詳考慮。
回到專屬於他們師徒倆的天地,裴迪把消息轉告給了青林。青林神色有些愕然,片刻之後便釋然了,歸根結底,他是個小人物,沒有能力改變師徒兩人即將分離的事實。
“師傅,明日一別,咱們倆就要分開一年的時間,我不能跟在你身邊照顧你,你一定要多多的保重自己,少喝一些酒,把省下來的酒錢攢下來,等回來的時候,給我討個師孃吧。”青林強顏歡笑道。
裴迪剛要反脣相譏,一抹離愁驀然襲上了心頭,他幽幽的嘆了口氣,“青林,你還是個半大孩子,以前我在山上,別的人還不敢欺負你。師傅走了,說不定會有人挑三揀四,說難聽話給你聽。不要理他們,等師傅回來之後,師傅替你教訓他們。還有啊,我們這一走,山上還會剩下十個人左右,他們的飲食一定要打理好,不能出任何的差錯。師傅在山上做了二十多年飯,還從來沒有出過一丁點的差錯,這塊招牌可不能砸在你的手中。”
想到以後有一年的時間不能再相見,師徒兩個俱是睡意全消,坐在院子中,望着明月,吹着已然轉暖的春風,彷佛只有這樣,才能夠消除即將來臨的別愁。
翌日天剛矇矇亮,古風就把四十多號人集中了起來,讓他們帶上各自的行囊,下山,過英奇關,前往哈薩國。
古風等人剛走,被他選中,暫時代替他管理清涼山諸事的盧尚鵬,黑着一張臉,沉聲說道:“各位師兄師弟,我受師叔信任,把清涼山的一切暫時託付給了我。那麼我就要對師叔的命令負責。如今,加上青林,山上一共只有十一個人,力量單薄了不少,爲防不測,每日除了必要的巡山之外,任何人未經允許,不準下山。”
啊!衆人不滿的喊了起來。
盧尚鵬沒有絲毫的動容,“師叔未走之前,咱們有五十多個人,可還是經常被哈薩國的奇人能士摸上山,偷襲咱們。如今,咱們的力量削減了九成以上,倘若不能把僅存的力量收縮在一起,很容易會被哈薩國的人各個擊破。我希望各位師兄弟能夠理解我的苦心,不要把寶貴的力量用在無謂的消耗之上。大家能夠走到今天都不容易,誰也不想沒有死在堂堂正正的對陣之上,卻屈死在對方的偷襲之中吧?”
衆人沉默了下來。
盧尚鵬說的不無道理,清涼山做爲驚天派設在邊關的前哨站,經常會和哈薩國的修真者發生各種各樣的衝突,不是受命潛入哈薩國進行偷襲、刺探,就是反過來享受到哈薩國施加在他們身上的同等待遇。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爲此受傷,即便是送命也不是什麼稀罕之事。
“天下之事,無奇不有,爲了防止有人上山偷襲,殺了咱們其中一個人,然後改頭換面,意圖混入咱們之中,從明天開始,我將每天傳下一個口令。以後各位師兄弟見面的時候,首先要做的就是詢問對方。如果對方略有遲疑,馬上發出信號,我等不管是在幹什麼,必須馬上趕過去,一起圍剿之。”盧尚鵬又宣佈了一個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
衆人深覺麻煩,卻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盧尚鵬這麼做,也是爲了大家的安全考慮。沒有古風鎮守,少了四十多個同門,清涼山確實單薄了太多,誰也不敢保證哈薩國修真界不會趁着這個千載難逢的良機,搞出什麼小動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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