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玲瓏與麼麼聽了趕忙跪了下來,因爲是八王府的家事,麼麼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玲瓏倒是心直口快:“王爺萬萬不可啊,側妃如今懷有身孕,地牢那種地方是萬萬不能去的,請王爺三思……”
唐晨熙擡眼看了看慕容蘭馨隆起的肚子,心裡也稍稍軟了點:“你要是肯認個錯,本王就只將你禁足……”
還沒等他的話說完,慕容蘭馨就回答道:“蘭馨沒有錯,爲什麼要認錯?認的哪門子的錯?王爺這是在威逼利誘,讓蘭馨承認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蘭馨決不從命!”
唐晨熙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冷笑道:“看來是本王太高看了你了,如今果然是將你寵到天上去了,這般的無法無天,目無本王,是哪裡的規矩?”
又有些痛心疾首的說道:“本王如此寵你信你,你居然敢殘害本王的子嗣!來人!還不把這個女人給本王關去地牢!”
玲瓏急的大呼着:“王爺開恩,王爺開恩呢!”
唐晨熙並不理會玲瓏的話,吩咐侍衛照着自己的意思去辦,就甩手進了裡屋。
幾個侍衛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尷尬的行禮道:“側妃,屬下們也是奉命行事,請側妃不要怪罪,側妃請!”
玲瓏拽了拽慕容蘭馨的衣裳,意思讓她去給王爺認個錯,乖乖的在院子禁足就好。
誰知慕容蘭馨一臉堅毅,根本就不怕一樣,起身就隨着侍衛走了出去,玲瓏與麼麼對視一眼,也飛快的跟了過去。
幔帳後頭,奶媽眼見着那主僕三人都被侍衛帶了出去,嘴角慢慢的揚了起來。
自從大年初一之後,徐氏的身體一天天的好了起來,孩子也在大夫的再三保證之下表示並無大礙。
聽聞慕容蘭馨在橘子裡給自己下藥的事情之後,徐氏前思後想總覺得不大可能,在唐晨熙來看望自己的時候才稍稍提了提,唐晨熙就表現出來極大的不愛聽的表情。
“王爺……臣妾總覺着,側妃妹妹不是那樣的人,王爺可否着人細細查問,總不能冤枉了妹妹。再者,地牢那種地方,哪裡是懷有身孕的人該待的地方……”徐氏看着陪自己用膳的時候有些鬱鬱寡歡的唐晨熙,小心翼翼的說道。
唐晨熙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詠荷你也太心軟了些,那橘子是她剝的,也是她給你的,哪裡還
有別人出手的餘地。如今所有證據都是指着她的,本王念着你沒出什麼大事,她也有孕在身,本想着是禁足在她自己的院子裡。誰曾想,她居然頂嘴,毫無悔改之意!”
徐氏還想再說些什麼,一旁的奶媽及時端進來了一碗湯,笑眯眯的爲唐晨熙與徐氏盛好。
徐氏接過湯盞,對唐晨熙笑道:“王爺最近爲朝堂上的事情心煩,臣妾未能分憂也就罷了,如今還給王爺心頭添堵,實在是有愧的很。爲着讓王爺舒心些,也應該將妹妹放出來了,更何況她還有肚子裡的孩子呢。”
唐晨熙皺着眉頭一言不發,奶媽見狀,福了福道:“老奴逾越了,但是有些話不吐不快。”
唐晨熙示意奶媽繼續說,奶媽這才道:“王妃是菩薩一般的心腸,眼見着有人給自己下藥,要害了自己腹中的骨肉,卻還是想着要將那人救了出來,這是天大的難得。只是……老奴覺着,側妃腹中的孩子也好,王妃腹中的孩子也罷,都是王爺的心頭肉。且不論嫡庶有別,單就孩子母親的品行來說,也該讓側妃靜靜心思了。”
眼見着唐晨熙並沒有翻臉,奶媽更加說了起來:“王爺那日是給了臺階下的,可是側妃不但不接還當着那麼多的人忤逆了王爺。都說女子三從,出嫁之後就要從夫的,側妃哪裡有半點從王爺的意思……”
眼見奶媽越說越離譜了些,徐氏擡手打斷了奶媽的話,小聲呵斥道:“本王妃與王爺說話,哪裡有你插嘴的份兒了?側妃再如何也是主子,你妄儀主子,可知是不對的。”
奶媽見徐氏發了話,有些不甘心的住了嘴,退了出去。
徐氏轉身還要再說,唐晨熙打斷道:“若是你還爲她求情,日後着晚膳本王就不來了。”
徐氏只好作罷,端起面前的湯慢慢的喝着,看着唐晨熙一臉陰鬱的樣子,心中也不停的嘆氣。
關押慕容蘭馨的地方,雖說是王府的地牢,卻也是有人仔細收拾過的,一應牀具洗漱之類的東西都是現成的。每日裡,都有小廚房專門送來的膳食,都是符合慕容蘭馨的胃口的。只是整日的不見天日,慕容蘭馨的臉色不免有些蒼白。
那日慕容蘭馨被關押的時候,玲瓏說什麼也要留在地牢裡照顧慕容蘭馨,麼麼勸阻無果的情況下也就依了玲瓏的意思。往後每日的用膳時間,都是麼麼親自帶了人來送的,
所有膳食也都是用銀質碟碗盛着。
眼看着麼麼年長卻還要爲自己做這些事情,慕容蘭馨也覺得心裡過意不去,奈何多番勸阻之下,麼麼盡然生氣了起來,表情一本正經的講到:“老奴是皇上欽點了來伺候側妃的,如今不論側妃在哪裡,皇上沒有新旨意之前,老奴只是奉旨行事。”
慕容蘭馨見狀也只能受下了,看着玲瓏與麼麼這般照顧自己,心裡也很感動。
再想起那個一意孤行把自己關進地牢的男人,慕容蘭馨心裡又是一陣的難過,自己的爲人難道他還不清楚嗎?雖然自己百口莫辯,若是他願意相信自己,就算爲了權宜之計送自己來地牢自己也是願意的。
可是他一點都不相信自己,開始懷疑自己和古代內宅所有女人一樣,爲了權位不擇手段起來,相信自己給王妃下藥,意圖謀害王妃的孩子,甚至相信一個奶媽的話也不願意相信自己。
頹廢了兩日之後,慕容蘭馨爲了自己腹中的孩兒不得不振作了起來,每日按時用膳,在地牢裡走上幾圈,閒來無事看看話本子。有時候半天時間話本子卻一頁都沒有翻過。
她也仔細的將那天的事情回想了一遍,卻是沒什麼可疑的地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出去,也不知道如今這樣的處境對自己腹中的孩子是好是壞。
玲瓏眼見着慕容蘭馨沒有翻一頁的話本子,忍不住嘆了口氣。從大年初一開始將她們家主子關進來開始,今天已經是大年初四了。
從進來的第二天,玲瓏就盼着王爺回心轉意將自家主子放了出去。倒不是說自己嫌棄地牢如何如何,確確實實是自家主子有孕在身,本來就是冬季,這地牢裡潮溼氣本來就重還沒有地龍。
自家主子是孕婦,玲瓏生害怕她有個風寒、頭疼發燒什麼的。可是炭火盆子太燻人了些,也不是能放在近處的。
慕容蘭馨也在這個冬季穿的前所未有的厚,爲了不讓自己感染風寒,爲了自己的寶寶,慕容蘭馨只好一件件的往身上穿。
其實在古代,四季分明的同時也沒有那麼的極端。春秋季節的分配異常均勻,完全沒有現代那種春秋季節特別短的現象。冬天也不是那麼的冷,夏天也沒有那麼暴曬。
季節分明卻又不極端,奈何自己現在懷有身孕,免疫系統極端的不好,也只能穿的跟個熊一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