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晨熙一聽這話頓時翻身,直接衝了出去。身後跟着一羣人趕緊追,一邊追一邊喊着:“八王爺,您的身子還沒完全恢復,快快回去休息啊!”
唐晨熙哪顧得上那些,直奔太后壽康宮,心急如焚。
慕容蘭馨是他唯一想要的女人,他不容她就這麼離開他。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麼,爲什麼不趕快救治,反倒送去了壽康宮去。太后對慕容蘭馨一直都看不順眼,她到了太后那邊還有個好?
氣絕身亡這個詞語好像一道雷劈在了唐晨熙的心尖上,他心裡默唸着慕容蘭馨的名字,腳下的速度越來越快。已經顧不上驚世駭俗,直接在皇宮中施展起了輕功。
護衛們只當是來了刺客,又聽着那些跟在唐晨熙身後的人一片嘈嘈雜雜的喊聲,分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已經有一羣人朝着唐晨熙奔跑的方向追了過去,試圖攔下那道身影。待到他們看清楚那抹身影是誰之後,卻踟躇着沒辦法上前了。
唐晨熙也不想和護衛們糾纏,直接越過他們繼續趕往壽康宮。他只想儘快地趕到那裡,即便是慕容蘭馨真的不行了,他也要見到她。
壽康宮這邊遠遠地看見一個人飛奔過來,立刻有人上前攔着,並出口呵斥:“大膽,何人在宮中飛奔,不要命了嗎?”
“給本王滾開!”
雙目赤紅的唐晨熙已經分不清楚攔住自己的是誰,怒吼一聲便往裡衝。
深宮中規矩多,饒是王爺,也不能隨便壞了規矩。這邊壽康宮的主人沒發話,那邊誰敢讓他就這麼闖進去。
壽康宮的護衛呼啦一下擁了過來,刀槍都對準了唐晨熙,硬是不讓他過。唐晨熙紅了眼,不管許多便打了起來。
這些人雖攔着,卻又有幾個敢真的對唐晨熙下死手,也只是只守不攻。打鬥的聲音很快地傳了開來,而壽康宮裡的太后也終於被驚動了,怒
氣滔天地帶着一羣人迎了出來。
“都住手!”太后中氣十足的一聲怒喝,立刻讓混戰成一團的人羣迅速地分開。
“深宮內院,大打出手,像什麼樣子?王爺沒有個王爺樣,護衛沒有個護衛樣,還嫌丟臉不夠嗎?”
太后冷睨唐晨熙,道:“你給哀家說個清楚,到這裡折騰些什麼?你當這裡是你的八王府嗎?你想怎樣就怎樣!”
唐晨熙面對太后的怒火稍稍冷靜了些,卻依舊滿臉急切:“母后息怒,是兒臣的不是。兒臣只是聽聞蘭馨怕有不測,心下着急,是兒臣莽撞了。”他滿臉寫着焦急二字,快速問:“母后,蘭馨現下可好?兒臣想要見她。可否召喚了御醫爲她診治,傷的重不重?”
太后連上愈發地冰冷,沉聲道:“在哀家宮殿門口大打出手就是爲了個女人嗎?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出息!你想見,哀家便要讓你見不成?”
“母后,是兒臣的錯,兒臣甘願受罰,還望母后讓兒臣見上蘭馨一面。”
唐晨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砰砰砰三個響頭,額頭上已經一片青紅。
太后見此景更是怒火沖天,一不做二不休,冷聲道:“你想見,到是也能見得到方可。你不是想見她麼?哀家便成全了你。她已經被哀家送去皇陵,爲晨暮做陪葬去了。你若是想見,便去見罷。”
唐晨熙狠狠地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太后對這件事情竟然還沒放棄過想法。他心中不由暗恨起徐乃謙來,若不是他當初說出陪葬這樣的話來,太后又怎麼會信以爲真?
“兒臣拜謝母后。”唐晨熙聲音僵硬且冰冷地留下一句話,轉身便毫不猶豫地朝着宮門奔去。皇宮內不得騎馬,他即便是心急如焚,卻也是要靠着雙腿方可。
自他送進宮中已經歇息了半個時辰有餘,若是他快馬加鞭,許能趕上。
慕容蘭馨無
論如何也不能淪落爲陪葬之物,他絕對不允許。
通往皇陵的路上,一輛全黑色馬車快速地向前行駛着,車內兩個護衛模樣的人面無表情地端坐在一旁。在他們面前,躺着一位毫無血色的女子。她的身上原有衣衫已被除去,換上了一身素縞麻衣。只是那衣衫有些不平整,有些地方甚至還沁出血來。
馬車緩緩停下,兩名護衛擡着那女子走進了皇陵,進入到墓穴中。看守皇陵的人早就得到了宮中傳來的消息,連阻攔都沒有便把這兩人請了進去。
有些陰冷和潮溼的墓穴讓那兩個護士都有些不適地打了個寒顫,卻不知是不是兩人的錯覺,竟然感覺好似手中擡着的女子也動了動。
兩人對視了一眼,終究皇命不可違抗,硬着頭皮繼續往裡面走。
六王爺唐晨暮的屍首還沒運回到京中,他的墓穴卻已經留出了位置。慕容蘭馨整個人被那兩名護衛擡着放進了墓穴中的石棺,咔咔咔咔一陣刺耳響聲中,石棺棺蓋被幾個人合力之下慢慢地推了上去。
“住手!住手!”
唐晨熙一路衝進皇陵,也顧不上什麼皇陵重地不準高聲喧譁的規定了,一邊衝一邊疾呼着。
衆人身子一僵,非但沒停下來,反倒更加用力把棺蓋繼續推動過去。
“本王讓你們住手!住手!”
唐晨熙一路奔到棺前,狠狠踢飛最賣力氣的兩個人,再化掌爲拳,打得旁邊另外兩人向後直趔趄。
分開了那些人,唐晨熙撲倒了石棺上,伸手用力地拍打着棺蓋,大聲叫着:“蘭馨,蘭馨——”
慕容蘭馨隱約似乎聽到有人在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只是那個聲音太小,又似乎很遙遠。她想伸手去摸,卻怎麼也摸不到。
聲音似乎漸漸地又遠了,直至聽不見。她唯一的感覺便是無止境的冷,無止境的黑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