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燕北說道:“我還是覺得陸建嶽的死亡和這個案子發生的時間過於巧合,不大可能是偶然,也許其中存在着不爲人知的因果關係……”
盧源問道:“你的意思是楊曉藝的死是陸建嶽的死帶來的一個副產品?”
廖燕北點點頭說道:“其實,根據唐萍的供述,這個楊曉藝和陸建嶽關係曖昧,同時又和孫維林有來往,並且還和東江市的吳法名勾勾搭搭,那麼,我們基本上可以把她和陸建嶽犯罪集團聯繫起來……”
吳淼插話道:“當初楊曉藝竟然還是建行和我們東江市調查小組之間的聯絡人,現在想想都可怕。
還好她掌握的情況並不多,要不然簡直就是陸建嶽在調查小組的另一個耳目,只是目前不清楚她是早就投靠了陸建嶽,還是後來纔跟他勾搭上的,反正不管怎麼說,這個楊曉藝肯定不乾淨……”
盧源說道:“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只要我們查清楚她和陸建嶽互相勾結的證據,即便陸建嶽已經死亡,也能對他的不法資產進行追繳,如果通過這個案子就出孫維林的尾巴,也算是重大突破……
廖局長,我看,你着手組成一個調查組,對 這個案子進行全面的調查,調查結果暫時不必向局裡面彙報。
尤其是牽扯到孫維林的線索要嚴加保密,我現在可以負責任地說,市局已經被孫維林滲透了,任何風吹草動都會第一時間傳到他的耳朵裡……”
廖燕北點點頭說道:“那我們前一陣制定好的行動是不是還按照原計劃執行,現在陸建嶽已經死亡,不知道這個計劃還有沒有作用……”
盧源點上一支菸猶豫了一下說道:“雖然我們那個計劃是針對陸建嶽的,可也不排除別的魚上鉤的可能性,我看,還是按計劃行動,這件事就由曉帆負責,雖然陸建嶽已經死了,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廖燕北說道:“那我最近就將唐萍的藏身地點透露出去……”
盧源搖搖頭說道:“不,沒必要再搞的這麼神秘,爲了麻痹對手,我們乾脆就在市局內部公開唐萍的存在,給對手製造一個陸建嶽死後我們已經放鬆了對唐萍保護的假象……
當然,我們也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如果確實沒有魚兒上鉤,我考慮將唐萍移交檢察院起訴,這樣就能給陸建嶽定案了。”
徐曉帆說道:“盧局,今天我和萬大興溝通了一下,沒想到他們在阿龍殺人的案子上絲毫沒有進展,到目前爲止還只是孫維林手下那些員工的證詞,難道這個案子也有人從中作梗?”
盧源說道:“既然孫維林已經給這個案子定了調,局裡面當然有人暗中配合他,萬大興倒也不是沒有盡力,只是目前確實沒有找到對阿龍有利的證據……”
吳淼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從望江大廈內部工作人員那裡瞭解到一個消息,只是目前不知道是真是假。
聽說孫維林在望江大廈有一個秘密監控室,專門暗中監控夜總會VIP包間的重要客戶,那天晚上陸琪和阿龍所在的包間應該就在監控範圍之內,如果能找到監控記錄,那天包間裡發生的真相就一清二楚了……”
“那你把
這個情況告訴萬大興了嗎?”徐曉帆問道。
吳淼點點頭說道:“我早就告訴他了,可他說這種證據孫維林銷燬都來不及,即便存在也很難弄到手,何況,這個監控室是秘密設置的,他除非有搜查令,否則也不可能直接上門檢查……”
盧源說道:“這也不能怪萬大興,說實話,別說一個小小刑警隊長了,就算局長沒有搜查令也不敢去望江大廈找事啊,那裡可是政府指定的涉外賓館,外國總統都住在那裡,要想搜查整個大廈,必須經過廖聲遠親自點頭……”
吳淼說道:“這可是唯一洗清阿龍罪名的線索,今天中午我怕在一笑亭農莊碰見陸鳴的時候順便告訴了他……”
徐曉帆吃驚道:“你怎麼能告訴他?萬一他一衝動找上門去,豈不是害他嗎?”
吳淼哼了一聲道:“你也未免把他看的太勇敢了,看他那意思好像還在怪我告訴他這件事呢,直接就說他沒有辦法。
其實,我的意思是讓他出點錢,想辦法收買監控室的工作人員,即便找不到監控記錄,但只要有人出來作證孫維林那天晚上秘密監控了那個包間,他就必須交出這個監控記錄。
否則這個案子就存在重大漏洞,即便沒人出面作證,但只要證明這個秘密監控室的存在,對案子也能產生影響……”
徐曉帆說道:“那我們難道就不能排除秘密偵查員潛入大廈進行偵查?”
吳淼說道:“當然可以,但成功的可能性很小,如果驚動了孫維林,他馬上就會把一些痕跡抹的乾乾淨淨……”
盧源說道:“我有點納悶,孫維林爲什麼對這個案子花費這麼大的心血,按道理來說,即便那天晚上有一個保安被殺,跟他關係也不大。
就算那把槍是保安掏出來的,最終也扯不到他頭上,自然會有大廈的領導層出面負責,可他爲什麼要親自出馬過問這個案子呢?難道僅僅是爲了報仇?”
廖燕北說道:“也許是爲了面子,畢竟望江大廈是他的資產,不願意出醜聞而已……再說,這個案子還是因他而起,他當然不想這個案子對他有負面影響……”
盧源似自言自語地說道:“也許,我們越是保阿龍,他就越來勁,也不排除他這股勁是衝着我們來的,並且,我斷定他應該已經知道阿龍和陸鳴的關係了。”
徐曉帆問道:“你是說他也可能是衝着陸鳴來的?可直到目前爲止,陸鳴跟他並沒有發生過實質性的接觸……”
這時,潘浩說道:“我們好像已經把陸鳴做爲陸建民遺產繼承人的嫌疑忘記了,但肯定還有人念念不忘。
我今天仔細琢磨了一下陸建華殺陸建嶽的動機,我覺得,動機不僅僅是兄弟反目之後的復仇行爲,不排除陸建華爲了保護陸鳴而做出的自殺性舉動。
當然,他保護陸鳴應該不僅因爲他是自己的女婿,也許還爲了他是陸建民的遺產繼承人,他之所以要除掉陸建嶽,說明兄弟之間已經開始爲陸建民的遺產展開白熱化爭奪了……”
徐曉帆笑道:“浩子,你愛動腦子是好事,但也不能憑空想象,你說陸建嶽兄弟已經爲爭奪陸建民遺產進入了
白熱化,我怎麼就一點都沒有發現……
與其說陸建華是爲了保護陸建民的遺產而殺了陸建嶽,還不如說是兄弟倆爲了爭奪陸家鎮的項目而互相仇視,再加上陸建華懷疑陸建嶽指使人綁架了他,所以纔會發生這種慘案。
事實上,今天早晨,陸老悶在陸家鎮的公司被一百多人莫名其妙給砸了,這些人的幕後指使者基本上可以斷定是陸建岳父子。
公司被砸兩三個小時之後,緊接着陸老悶就槍殺了陸建嶽,算算時間就知道其中的因果關係了,這和陸建民的遺產風馬牛不相及。”
吳淼好像因爲和浩子的關係想替他辯解幾句,說道:“陸建民的遺產現在已經成了一些案子的潤滑劑,表面上看跟案子沒有直接關係,可仔細研究就會發現其中的微妙關係。
不錯,陸建華殺陸建嶽表面上看是兄弟反目,可陸鳴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他爲什麼對警察一口咬定是陸建嶽綁架了陸建華?
說實在的,在陸建華殺陸建嶽這件事情上,他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反過來想想,他爲什麼這麼仇視陸建嶽,難道真的是因爲他母親被害的關係嗎?
事實上,公安局到目前爲止都沒有證據證明是陸建嶽害死了他母親,他憑什麼就直接把矛頭指向陸建嶽呢?
我認爲,如果他真掌握着陸建民遺產的話,陸建嶽的存在對他是一個最大的威脅,所以,他要和陸建華聯姻,然後除掉陸建嶽,只是他沒有想到,連陸建華也跟着一起死了。
所以,他現在可以高枕無憂了,陸建偉是個牆頭草,現在陸家真正的掌門人馬上就要變成陸鳴了,說實話,我甚至懷疑那個所謂的陸大將軍的傳人都是他自己胡編亂造的……”
吳淼還沒有說完,徐曉帆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可笑的事情,忽然嘿地笑了一聲,接着就笑的直不起腰來,好一陣才說啊:“吳淼……你描述的這個人是陸鳴嗎?我怎麼聽上去像個老奸巨猾的壞蛋啊……”
吳淼嗔道:“你以爲是他好人?這傢伙肚子裡的壞水多着呢。遺憾的是他現在已經鳥槍換炮了,要想再調查他就沒這麼容易了。”
沒想到廖燕北似乎偏向於吳淼,說道:“我也跟陸鳴接觸過,總的來說,這小子確實有點狡猾,並且好像對付警察還挺有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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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也關注過他的案子,其實,要判斷陸鳴是不是得到了陸建民的贓款,只要暗中追蹤他的資金來源。
陸建明贓款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陸鳴要想把這些錢合法化,就必須把錢洗白,我們只要在幾個主要的洗錢渠道上對他嚴加監控,就不難搞清楚事實真相……”
吳淼說道:“現在監控還有什麼用?眼下蔣凝香成了他的乾媽,陸建華成了他的老丈人,這兩個人可都是本市數一數二的有錢人,再加上他那筆莫名其妙獎金和母親遺產,已經足夠讓他洗白一大筆錢了。
並且他還在做生意,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把所有的錢攪成一鍋粥,那時候誰能分辨得出哪些錢是贓款,那些錢是合法賺來的……”
盧源擺擺手說道:“怎麼說着說着就從扯遠了,還是言歸正傳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