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雖然看上去很像華夏文學中的修真世界,但事實上,這裡還是一個以平凡人爲主導的世界,只不過相對地球上稀少的神裔來說,這裡能夠修行的人多了一些而已。
所以,儘管老百姓對修士並不陌生,可那些能夠飛天遁地的大能對他們來說,依然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傳說。也因此,許多高階修士外出時爲了避免麻煩,都喜歡適當的隱藏自己的實力。
凌渡身爲修行中人,自然非常瞭解這方面的事情,一探查到秦歌的修爲果然如司馬嫣所說只有兌氣巔峰,第一反應就和那個巡城校尉扈安一模一樣。
可此時見秦歌竟然當衆讓侍女揉捏肩膀,臉上還帶着無比浮誇的享受表情,他的心不免就犯起了嘀咕。
修行初期修身,中期修神,後期修心,即便是邪魔歪道修到了一定的境界,也不會對一般俗世凡人的享受有太大欲望。
秦歌此時的樣子,哪裡像一個世外高人?分明就是一個剛剛得了一筆橫財的暴發戶嘛!
想到這裡,凌渡忽然心中一動。
高階修士隱藏修爲是因爲不想被俗人打擾,一般顯露出來的境界都是地階初期或者玄階巔峰,畢竟要是僞裝的太低級,是個人見了都想上來欺負一下,那還有什麼隱藏的必要?
眼前這人竟然僞裝成最初級的階段,是本身修爲不高想要混淆視聽?還是心懷不軌扮豬吃虎呢?
凌渡想來想去,還是認爲一個低級修士在得到上古仙丹後,不找個深山趕緊躲藏起來,反倒跑來鬧市宣揚太不合常理,所以他很傾向於自己的第二個判斷——對方心懷不軌。
得出這個結論,凌渡心中警鈴大作,強忍着去看那顆靈氣四溢的仙丹的慾望,表情不卑不亢道:“前輩謬讚了,只是凌渡不解,郎兄即便有所冒犯,可前輩您身爲世外高人,卻不分青紅皁白便妄加懲戒,是否有失高人風範?”
凌渡在觀察秦歌的時候,秦歌也在觀察他。
來波旬城的這兩個月裡,夏子義所知的所有關於神界的事情都已經被秦歌給掏了個乾乾淨淨,所以他知道在神界中,修行宗門林立,大體可分爲上、中、下三個等級。
其中,一等宗門,三國各有一家,分別是大乾國的缺月寺、金烏國的太一星閣、以及傲漢國的天玄宗。
據聞,三宗都有一名天階巔峰的法極境聖人坐鎮,弟子遍及天下,實力非常雄厚。例如缺月寺在大乾國的地位就十分超然,掌門方丈甚至都能左右朝政;再說金烏國的太一星閣,那就更乾脆了,每一代的閣
主都直接身兼妖王之位,是三國中實力爲尊最徹底的國家。
至於傲漢國的天玄宗爲什麼不像另外兩家的地位那麼高,夏子義不知道,秦歌卻猜想,很可能是因爲“國術館”這個國家機構的存在。
夏子義對“國術館”的瞭解不多,只知道這個機構直接服務於魔王陛下,不管是祭祀、農時、建城還是軍事,都有它的參與,最關鍵的是,它還有一位被賜封號酆化真人的榮譽館長,也是個法極境的聖人。
這就不難解釋爲何天玄宗在傲漢國只是個單純的修行宗門了,人家魔王身邊就有聖人,憑什麼要像另外兩國那樣受修行門派的控制?
也因此,秦歌認爲,如果天玄宗的老大不是個憤青的話,那他百分百會有跟另外兩家同等宗門平起平坐的野心。
由此可見,天玄宗在魔王眼裡的形象,應該不會太好纔對。
眼前這小子,劍眉星目,帥氣逼人,偏偏還滿身的正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就像大多數的女神都不是學霸一樣,太帥的男人,不可能養成夏子義那樣蠢呼呼的赤子之心。
其實這都是藉口,因爲在秦歌眼裡,世間所有比他帥的都不是好鳥,夏子義也就是因爲太蠢,才倖免於難。
所以,聽了凌渡的話,他哈哈一笑,反問道:“我有說過我是高人麼?”
凌渡沒想到秦歌能如此無恥,被揭穿了還裝模作樣,而自己因爲一直營造出來的都是知禮的謙謙君子形象,又不能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只好在表情微微一僵之後彎腰道:“前輩說的是,凌渡孟浪了。”
說完,他又指了指玉盒中的丹藥,說:“此丹靈氣之充盈,實乃凌渡生平僅見,如此珍貴之物,前輩卻於鬧市掛幅叫賣,不知有何深意,還請前輩示下。”
秦歌聳聳肩,滿身痞氣地說:“沒啥深意,就是閒着無聊。”
凌渡的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笑容略有些僵硬道:“那不知前輩作價幾何?”
秦歌眼睛瞪起,驚訝道:“你也不識字?”
凌渡一愣,問:“前輩這是何意?”
秦歌指指司馬嫣,對他說:“剛纔這小妞兒問我要賣多少錢,還情有可原,女人嘛!長得漂亮能生娃就行,識不識字無所謂,你堂堂一個大男人,怎麼也這樣不學無術呢?”
就算把傲漢國大將軍之孫、魔王欽封郡主這些標籤去掉,光是身爲整個神界三大美人之一的地位,也沒有男人會僅僅只把司馬嫣當成生孩子的工具,所以秦歌的這句話已經是對她極大的羞辱。
司馬嫣登時柳眉就豎了起來,不過因爲情郎在場,她只是怒瞪着秦歌,並沒有開口,而是滿心期待着心上人爲自己出頭。
然而,她失望了。
凌渡像是根本沒有聽見秦歌對她的評價似的,只是表情肅然道:“前輩,凌渡三歲開蒙,蒙師尊收養,膝下教導已四十餘載,雖不敢說學富五車,但各家經典也通讀無遺,何來不學無術之說?”
“臥槽!你都四十多啦?!”秦歌一蹦老高,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凌渡皺皺眉,說:“是的,晚輩已虛度四十七年,這有什麼奇怪的嗎?”
我滴個乖乖,看着細皮嫩肉的頂多二十歲,沒想到比老子還大叔,難道神界的修煉還可以駐顏嗎?那豈不是七老八十了還能泡妞兒?孃的,這可得好好修修。
秦歌心裡讚歎着,目光就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司馬嫣的臉上,撇撇嘴,就側身湊到夏子義耳邊問:“喂!小子,你看上的那小妞兒,不會也四五十了吧?!”
夏子義連忙搖頭,低聲道:“怎麼會?嫣然郡主今年還不到四十呢!”
“我去!不到四十的前面居然用了‘還’這個字,你是有多重口?對了,你多大?”
“二十三。”
秦歌頓時對夏子義投去了敬佩的目光,心說蘇甜、葉清霜和安彤甄的年紀也不小了,但都只是三十出頭而已,這小子竟然對一個快四十歲的老女人愛的死去活來,真是讓人想不佩服都不行。
話說……司馬嫣都快四十了,長的卻像個十**的小姑娘一樣,所謂修煉果然是一件很妙的事情,回頭必須好好修。
想完這些,他一擡頭,就對上了三對或怔然、或憤怒、或無奈的目光。
凌渡的是怔然,司馬嫣的是憤怒,而朗逸的卻是無奈中帶着股“你一點都沒變”的笑意。
顯然,他剛纔跟夏子義的對話都被人聽到了。
本來嘛!小聲說話這種事,在古武高手面前都沒啥秘密可言,就更別說修行人士了。
不過,秦歌這會兒沒心思考慮這些,讓他十分在意的是,朗逸的目光實在是太熟悉了,家裡的女人幾乎每一個都會在他無厘頭犯渾之後這樣看他。
難道這小子真的是個Gay?那你可就該死了,雖說對於美帝同性戀婚姻合法這件事,老子是持支持態度的,但這不代表你個死玻璃可以打老子的主意,特麼再看這麼看老子,老子就……
突然,秦歌想不下去了,甚至整個人都呆住了,因爲他想起了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