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章和聞言一呆,隨即驚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大聲道:“前輩你……你怎可出爾反爾?”
“喂!你這可算是誹謗了哦!老子怎麼出爾反爾了?”秦歌瞪眼道。
“剛、剛纔你不是已經答應要饒我一命了嗎?”
“有麼?”秦歌冷笑道,“你仔細想想,我有說過要饒你一命的話嗎?”
崔章和愣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剛纔秦歌說與天玄宗掌門柳廣元有淵源,讓他想當然的以爲秦歌要放過自己,現在想想,這根本就是一句廢話,先不說是不是真的有淵源,就算有,也不一定是好淵源啊!說不定有仇呢!
不過,崔章和就是再憋屈也無處可訴了,因爲秦歌的手已經放在了他的頭頂。
片刻後,崔章和的身體僵硬的倒在地上,秦歌閉目細細體會了一會兒,睜開眼就無奈的搖了搖頭。
“果然,吸過來的真元也保不住,這‘轉日回天訣’還真是變態啊!”
說完,他正要離開,忽然心神一動,緩緩轉過身來,對前方數十米外的一塊大石喝道:“什麼人?滾出來!”
四個人慢慢從大石後走了出來,當先一男一女全神戒備,後面一對年輕男女一臉的緊張和驚恐,不過那個年輕女孩兒的眼睛中還有濃濃的好奇。
秦歌一呆,隨即好笑道:“怎麼是你們?看熱鬧不怕死啊!”
那對三十多歲的護衛夫妻忽視一眼,眼中都流露出濃濃的苦意。
他們纔不願看這種危險的熱鬧呢!只不過剛纔走過來,發現這邊出事後再想走已經來不及了,那個離精後期的修士已經發現、並用神識牢牢盯住了他們。
四個人,倆艮元中期,倆兌氣小修,在離精修士面前,就是被大灰狼盯上的小白兔,哪兒敢跑啊!
那夫妻倆本來打算着是等離精修士解決掉秦歌之後再用自家的身份與他們談判的,誰知道秦歌扮豬吃老虎,反過頭把那倆傢伙給幹掉了,最後一個還用的是“衣服壞了”這種無恥的理由。
他們雖然修爲不高,但眼力還是有的,跟崔章和一樣,見秦歌擡手就爆掉了一個離精後期的修士,就知道他的修爲至少是地階後期的巽神境,如此高人,他們主家的那點兒勢力,就不知道還管不管用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總不能坐以待斃。
夫妻倆對視一眼,那魁梧男人深吸口氣,就上前一步
拱手道:“陽宣城城主府乙等護衛樑大同,攜妻樑盧氏,拜見前輩。”
那少婦也跟在後面彎腰施禮。
“你們來自陽宣城樑家?”秦歌意外道。
這陽宣城就是他剛剛進山前所呆的那座城市,因爲城外的這座山名叫陽宣峰而得名。
陽宣城樑家祖上是傲漢國的開國功臣,被賜世襲伯爵爵位,並世代擔任陽宣城城主之位。
作爲飛聖山脈的入口城市,陽宣城自然就是許多修士的必經之地,他們進山所需的準備和物資基本都要靠陽宣城提供,而城主樑雅山很會來事兒,制定了許多對修士有利的交易條款,所以一般修士對城主還是比較尊敬的。
不過,秦歌對這些無所謂,就算不看在樑雅山是陸筱老爹臣子的份兒上,他也根本就沒打算殺這四個人。
原因很簡單,裡面那個小姑娘太可愛了,感覺就像是長大後的小雨一樣,秦歌是絕不會對這樣的女孩子下殺手的。
“晚輩不敢欺瞞前輩,有家族令牌爲證。”
樑大同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塊木牌,將上面描金的“樑”字示意給秦歌看,然後又恭敬道:“我等四人只是無意中路過,本想離開卻被那位修士的神識制住,實在無法脫身,並非故意窺視前輩,還請前輩明察,海涵!”
秦歌點點頭,正要讓他們離開,見那個女孩兒在後面一直探頭探腦的樣子,心裡就有些不忍,便開口道:“剛纔聽你們叫那位姑娘小姐,那她應該就是樑城主的女兒吧?!”
樑大同不明白秦歌的用意,正猶豫是說實話還是隨便編一個身份時,就聽那個女孩兒大聲道:“是啊!我叫樑懿,前輩你叫什麼?”
樑大同和妻子盧念雲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樑懿身邊的那個年輕人更是嚇的臉都白了,恨不得立刻捂住她的嘴,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這要是在陽宣城裡,怎麼着都好,可這是飛聖山脈啊!自家小姐不但自承身份,還直接問一個至少巽神境的前輩名諱,簡直就是花樣作死啊!
就在他們膽戰心驚的時候,秦歌卻笑了笑,說:“我叫秦歌。”
“秦歌?”樑懿瞪大了眼,驚訝道,“你……你該不會就是那個殺死凌渡師兄,還逼走柳掌門的那個秦歌吧?!”
秦歌一呆,心說殺死凌渡的明明就是他師父柳廣元,你安到我頭上也就罷了,畢竟是老子害的,可逼走柳掌門是什
麼鬼?話說,神界的消息傳播速度不慢啊!這纔多長時間就流傳到邊境了。
不過,他也懶得解釋什麼,相比傳言中的誤會,他更在意女孩兒叫凌渡師兄這件事。於是,他問道:“你也是天玄宗的弟子?”
樑懿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又搖搖頭,說:“我師從驚鴻坊,天玄宗是我們的宗主門派。”
整個神界只有三個一等宗門,其它修行門派爲了尋求庇護,不少都會託靠在它們門下,名義上是宗主與附屬,實際上雙方並沒有統屬關係,只不過低等宗門每年上交點保護費,被欺負了可以找宗主門派出頭而已。
很明顯,樑懿所在的驚鴻坊與天玄宗就是這樣的關係,她叫凌渡師兄倒也無可厚非。
想到了這些,秦歌就直接道:“不管你是天玄宗弟子也好,什麼驚鴻坊的也罷,趕緊離開飛聖山脈吧!剛纔你也看到了,天玄宗長老的弟子,我也是說殺就殺的,你老爹城主的身份,在這裡不一定管用。”
滿頭大汗的樑大同和妻子盧念雲一聽秦歌說出這樣的話來,頓時大喜,慌忙施禮道:“謹遵前輩教誨,晚輩這就離開。”
說着,兩人轉身就對自家小姐猛打眼色,可樑懿也不知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什麼,竟然在這個時候又開口道:“那個秦……前輩,你剛纔殺人,爲什麼要用衣服壞了這個理由啊?”
樑大同夫妻自殺的心都有了,看着自家小姐天真的樣子欲哭無淚,心說這算什麼問題?人家修爲牛B,想殺人時愛找什麼理由就找什麼理由,今天天氣不錯都可以是殺人的原因,哪有那麼多爲什麼?
這時,秦歌溫和的聲音再次傳來,讓夫妻倆又一次從地獄爬到了天堂。
“因爲我的衣服確實被他們弄破了呀!三個洞呢,你看!”
秦歌不但很認真的這麼說,還煞有介事的扯了扯胸前那三個破洞。
“可是,只是一件衣服而已,用得着殺人嗎?”樑懿皺眉問道。
秦歌嘴角一翹,反問道:“我跟他們素不相識,憑白無故的他們就要搶我東西還要殺我,你說用得着嗎?”
樑懿一滯,咬着花瓣一樣的嘴脣不說話。
秦歌笑笑,正打算再次讓他們離開,忽然一道強大的神識掃了過來,緊接着一個蒼老而憤怒的聲音就跟着響起。
“是誰?竟敢殺害老夫愛徒,老夫要將他碎屍萬段,抽魄煉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