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離若順勢跪在風漠宸的旁邊,不卑不亢的道,“皇上,臣婦願意隨着夫君一起請罪!”
“皇上,這裡面,一定是有什麼誤會--”韓阡陌開口解圍,卻被風漠然冷然打斷,“你住口,你採的解藥呢?別忘了你現在自身難保!”
韓阡陌懨懨的住口,無奈的看了風漠宸夫婦一眼。
“來人,給宸王和宸王妃戴上手銬腳鐐,押回京城,交刑部候審!”風漠然厲聲命令。
白離若跪着前進幾步,一字一頓的問道,“皇上,一罪不兩罰,皇上是不是該先治好宸王的藍毒?”
風漠然冷眼看着白離若,這就是她的目的,自古做皇帝不易,可是要做一個名留青史的皇帝更不易,沉思片刻,冷然道,“待刑部定罪以後,昭告天下,朕自然拿出血麒麟……”
好狠的用心,宸王待罪之身,皇帝仍然拿瑰寶血麒麟相救,然後伏法。一來昭示了天威國律,皇帝要你斬頭死,你不可中毒死,二來顯示天子恩威浩蕩,將死之人卻以血麒麟待之,三來,確定了風漠宸的死刑之後,纔拿出血麒麟,只要他敢逃走,一樣逃不過劇毒。
白離若幾乎悔斷腸子,她後悔沒有聽風漠宸的話,小看了風漠然,他翻臉的時候,卻是這般無情狠辣。
風漠宸捏捏她的手,對着她微微一笑,方巖上前,給兩人戴上手銬腳鐐,風漠然下令,三日後,帶了寶藏回京。
一路上儀仗侍衛,好不熱鬧,風漠宸和白離若被關在馬車裡面,最前面押韻着珠寶金銀,後面跟着兩輛囚車,囚車上是一對夫婦,後面跟着方巖和皇帝的攆車。
白離若手上戴着手鐐,每動一下,就叮噹作響,她撩開馬車的簾子看着囚車上的夫婦,“咦,那兩個是什麼人?爲什麼和我們一起被押回京城?”
風漠宸微笑,讓白離若坐在他的腿上,免得顛簸,“傻瓜,風漠然慣用的把戲都不知道。”
“什麼把戲?”白離若看着風漠宸的眼睛,他的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冰藍色,眼仁中間帶着隱隱的紫色,漂亮的,如海底寶石。
“那兩個人,是我們的替死鬼,萬一中途殺出什麼人救我們,誰會料到,兩個重犯被關在這麼奢華的馬車裡面?”風漠宸親吻白離若的臉頰,眸子全部是盈盈的笑意。
“風漠然,果然很聰明!”白離若雙手環住風漠宸的頸項,“宸,你哪裡受傷了,給我看看。”
風漠宸故作深沉,“看了,你就得對我負責。”
“負什麼責?”白離若豎起白眼。
“你沒覺得,我已經,有些心猿意馬了嗎?”風漠宸笑容曖昧。
白離若果然察覺到他的變化,瞪大了眼睛,這個色胚子,他們倆在馬車上,而且戴着手鐐和腳鐐呢!
“色狼,我懷孕在呢!”白離若對着他呲牙,想要站起身離開他,卻被他抱的緊緊的。
“還有別的方法,不會傷害寶寶。”風漠宸眸中已經氤氳起風暴,抱着白離若的手,也不斷收緊。
“不要--”白離若開始掙扎。
“乖,別亂動!”風漠宸開始動手解白離若的衣衫,“我會很小心的!”
“你瘋了,會被別人看見。”白離若小臉緋紅。
“沒關係……”風漠宸解開自己的衣衫,在奢華的牀上一躺,“你在上面,這樣不會傷害寶寶。”
“混蛋!放開我!”白離若想要起身,卻被風漠宸拉的死緊。
風漠宸騰出一隻手,抓過自己的腰帶,胡亂的搭在馬車的外面,拉好簾子邪魅一笑,“這樣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在做什麼,你就不用擔心會有人過來打擾我們……”
白離若氣的咬牙,哪有臉皮這麼厚的人,居然就這樣……
馬車走的很緩慢,時不時的發出曖昧的顛簸,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馬車中的人在做什麼,風漠然臉色一片陰霾,看着不斷晃動的車頂,狠狠的摔下簾子,罵了句不知羞恥。
方巖訕訕的根在旁邊,耳聽四路,眼觀八方,現在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寶藏的主意。
白離若在巔峰到來之時昏了過去,風漠宸扶着她,一身薄汗,艱難的爲她穿着衣服,細長的鳳眸,一掃情慾之中的神色,開始在馬車下方叮叮咚咚的敲着。
他纔不信風漠然會明目張膽的將寶藏押送回京,也不相信他昨晚故意讓人走水路運走一批東西,這些,根本就是故佈疑陣。
而且一路走來,排場之大,寧他咂舌,他太瞭解風漠然了,他根本就不是一個講究排場的人,何況,他太厚待他們了,給他們一個如此奢華的高車駿馬。
索性他們剛剛在車上製造的聲音太多了,旁邊的侍衛早已遠離,此刻在弄出點什麼動靜,外面的人只會以爲,他們還沒完事。
打開了馬車底蓋,接着是一個紅木車廂,車廂很淺,放着一排排武器,他移開武器,一支羽箭倏然射出,嚇的他出手去抓羽箭,羽箭劃破他的手指被夾在指間。
他丟掉羽箭,受傷的地方已經開始發黑,不是毒,卻是做標記的藥物,也就是說,只要有人打開底蓋,碰着了羽箭,就會被發現。
黑色部分越來越大,他一咬牙,在手鍊上使足內力一蹭,整塊變黑的皮頓時鮮血淋漓,他將一切恢復原樣,蓋上馬車的地板。
他已經,知道真正的寶藏在哪兒了……
一路平安,沒有遇見任何打劫的宵小,倒是風漠然派出的從水路出發的官兵,被劫了個徹底,連船隻都不剩下一個。
快到京城的時候,風漠然放鬆警惕,大隊的人馬出門相迎,一羣人暫時在京城的太守郡家暫住。
那太守的兒子是當朝的狀元,爲人耿直,硬是派了全府所有的守衛去幫助御林軍看着拉寶藏的車子,結果到了後半夜,全部是精良看守的囚車以及風漠然的攆車被掉包。
一模一樣的車子,悄無聲息的行動,甚至在精良醒來時,都看不出車子已經被掉包。
寶藏就此不翼而飛,風漠然一大早上馬車的時候,發現了事情的不對,打開馬車的底部,空空如也。
頓時雷霆萬鈞,所有看着馬車的精良被打入天牢,太守一家也被隨便安了一個罪名入獄。
天牢中呆着的不止這些人,還有風漠宸和白離若,他們倆人居然在這裡看見了老朋友,吱吱。
早在路上的時候,吱吱就不見了,原因是風漠宸老是粘着白離若做那些事情,不適合這種小動物在旁邊觀看,就將吱吱鎖在外面。這一鎖就鎖了三天,待兩人都想起吱吱的時候,這傢伙已經沒影了,感情是思念故土,又跑出回來了。
吱吱頗感興奮的跳進白離若的身上,一身雪白的毛,已經變成了黑色,唯有馬雙圓滾滾的眼睛,還看得出來是本來面目。
風漠然來看兩人的時候,白離若正在走來走去找水給吱吱洗澡,手腕和腳腕上的鐵鏈,叮噹作響。
此時的白離若腹部已經凸顯,戴着手鍊和鉸鏈極度不方便,風漠然看着陰暗潮溼的環境,不禁皺眉。
“離若,明天你搬進宮陪太后吧,她很想你。”風漠然終是不忍心,開口給白離若和自己一個臺階下。
白離若白了旁邊偷笑的風漠宸一眼,淡淡的道,“我不去,我就在天牢陪着風漠宸。”
風漠宸本來躺在稻草上閉目養神,聽見這種傻笑,不由得笑出聲,站起身道,“你傻了吧?難道你想,孩子在地牢出聲啊?”
白離若抱着吱吱回頭瞪了風漠宸一眼,“一家人,當然要永遠在一起,不管是什麼地方!”
“風漠宸,我給你個機會,告訴我寶藏在哪裡,我可以放了你們!”風漠然冷聲跟上,眸光帶着灼灼的恨意。
“皇上,你真是好笑,寶藏一直都是你在看着,現在反而問宸寶藏在哪裡……”白離若不滿的嘟囔。
風漠然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定定的看着風漠宸。
風漠宸只是微笑,冰藍色的眸子,熠熠生輝。
“你還有,三天的時間,如果沒有血麒麟,你就會死,考慮清楚,讓人通知我。”風漠然扔下這句話,就甩手離去。
“喂,寶藏真的在你那裡嗎?”白離若蹲下身子,認真的看着風漠宸。
風漠宸若有所思的看着白離若,輕輕的搖頭。
白離若頓時頹廢下來,“還有三天了……”
“沒事,其實除了血麒麟,還有別的法子可以解毒。”風漠宸不忍心看着她這個樣子,揉弄着她的頭髮,出聲安慰。
“就算有別的法子,我們現在,在天牢也不是辦法!”白離若垂首,不想讓他看見她眸子的憂色。
“你應該,答應他去皇宮住的,現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鸞貴妃已經死了,如果我出去後開口根她要你,他沒有理由不把你還給我……”風漠宸淡淡的,其實他早就打定了這些主意,只是離若她,太纏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