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回過神來，睜開眼見到的，是一張熟悉且漂亮的鵝蛋臉。
“呃，卡玲娜女士？”
艾倫晃了晃腦袋，收束了發散的精神。
再一看，不僅是卡玲娜來了，卡爾特也在旁邊。
“隊長？”
“你們倆怎麼來了？”
卡爾特撐着柺杖，靠在牆邊，聽到艾倫的問話，他看着艾倫輕笑道。
“怎麼，我們不能來嗎？難道說，我們的神奇先生進階到高位，就翻臉不認人了。”
“不，不是的，隊長。”
艾倫心中一驚，他晉升的消息，卡爾特是怎麼知道的？
況且，他們爲什麼會在這裡，丹妮拉他們呢？
他剛纔不是…
“多謝卡玲娜女士。”
艾倫瞬間明白過來，不管怎麼說，卡爾特他們過來絕對不含惡意，畢竟在那場幻夢的最後，是卡玲娜女士叫醒的自己。
“呵，行了，你的心思都擺在臉上，這次過來不告訴你一點真相，恐怕你心裡的疙瘩會越陷越深。”
卡爾特撐着柺杖，來到艾倫身旁。
他的神情，從輕鬆變得嚴肅。
“艾倫·菲爾伍德，請保證接下來我所說的話，你都會對外堅守秘密。”
“我保證。”
艾倫舉起右手，做出宣誓的模樣。
卡爾特放下柺杖，坐了下來。
“不用擔心你的家人，他們我們安排好了。”
卡爾特坐直了身子，“你涉及到的事情比較多，我一件一件說。”
“首先還是說剛纔的事情吧，你剛纔很危險，差點就陷入古神的幻夢裡。”
“古神幻夢？”
艾倫皺着眉頭，重複了一下。
“是的，古神是相當危險的存在，古神幻夢，是他們用來發展信徒的手段，平常我們很少提及古神。”
“因爲大部分人都不會遇上祂們，能遇上祂們的，現在來看，只能是高位存在，還是那種非正途的高位。”
艾倫感覺到了一絲不對，伸出手攔了一下。
“等等隊長，我可是緋紅途徑，您說過緋紅途徑是正途…”
卡爾特甩甩手，即便艾倫已經晉升高位，在他的眼裡，艾倫還像原來那個入職的精神小夥。
“嚴格意義上來說，緋紅途徑曾經是正途。”
他糾正了一下艾倫的用詞。
“正途的全稱，叫做正神途徑，緋紅途徑，已經沒有正神了，所以它不能被稱爲正神途徑。”
“等下，隊長，我聽說，緋紅途徑還有一個不可知的存在，它的力量層次，也跟正神差不多吧？”
艾倫反問了一聲，緋紅途徑的超凡之河，可是已經脫離本體，成就高位，甚至一路攀升，達到了不可捉摸的層次。
它不算正神？
“正神叫正神，不叫隱秘存在，也不叫不可知存在，是有原因的，如果它們三個名詞是等同的，那也沒有必要叫三個名字。”
卡爾特沒有正面回答，反倒給艾倫解釋起名詞。
“嗯？”
艾倫注視着卡爾特。
“正神之所以成爲正神，因爲祂們是這個世界上最閃耀的傳奇。”
“那些隱秘存在也好，不可知存在也罷，你要清楚一點，相比正神，祂們或多或少，有一些缺陷，雖然在某種威能上，有媲美正神的能力。”
“但當祂們走向前臺，站在陽光底下，正神的光輝能輕而易舉地將祂們蓋下。”
這麼一說，艾倫理解了，隱秘存在與不可知存在，都是水貨啊。
“而古神…”
卡爾特微微沉默了一下，頓了會，才繼續說道。
“古神，其實是相對於現代正神來說的名詞。”
“我們將現代的正神，稱之爲新神，而古神，是一羣被時代所淘汰的……正神。”
艾倫眉頭一挑，卡爾特拋出的炸彈，真是威力十足。
正神還會被時代所淘汰？
卡爾特認真地看着艾倫，好像看出了他的疑惑，接着講，“其實這些東西，我也不是太理解，只是總部那邊，爲了方便跟你溝通，特意讓我先學再講。”
聽了卡爾特解釋，艾倫稍愣了一下，隨後苦笑起來。
看樣子，教會那面，對他還是很慎重啊。
卡爾特同樣笑了，笑容間有些苦澀。
“艾倫，你很不錯，真的，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晉升得這麼快，上次是Lv5，這一次回來，你就已經突破到了我想都不敢想的層次。”
看到艾倫想說什麼，他擺了擺手，“好了，其他的話一會再說，我先將這次‘任務’完成。”
他繼續說道。
“古神很危險，祂們無時不刻不想恢復光明。”
“但祂們受制於規則，只能利用一些特別的手段，吸納信徒。”
“你不要小看祂們，祂們的信徒，並不是那些去教會祈禱的普通人。”
卡爾特嚴肅地說。
“每一名古神的信徒，都是高位者，至少，曾經是高位者。”
艾倫注意到卡爾特特意強調了曾經兩字，“爲什麼說曾經？”
卡爾特解釋起來。
“古神的信徒不是那麼好當的，當信徒被古神捕獲，祂們會對信徒進行改造，從生命形式以及力量顯像方面同步進行改造。”
“這麼說吧，你已經是高位者了，所以你知道Lv4的存在，最重要的是什麼。”
“只要維持神話姿態不崩潰，就算你的軀體被摧毀，同樣還能復甦對不對？”
艾倫點點頭。
“古神的改造，就是針對這方面進行的處理，祂會收納你的本源符文，只要本源不毀，從此你就只能變成它的奴隸，還是那種心甘情願的奴隸。”
“祂會重塑你的感官，替換你的記憶，把所有一切，都變成祂想灌輸給你的東西。”
艾倫沉思道：“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我也不知道。”
卡爾特相當坦誠，“如果想知道更多的，你需要去找弗朗嘉德閣下。”
艾倫明白了。
嗨，這不就是等着他上門嗎？
剛從古神幻夢裡逃出來，艾倫能不趕着去問詳細情況嗎？畢竟姓名攸關啊！
明白是古神搗的鬼，艾倫也放鬆不少，畢竟在那場幻夢裡，身爲高位者的他，毫無抵抗能力。
“接下來，你肯定會非常好奇，我們是怎麼知道你回來的，而且爲什麼會知道你已經成了高位者。”
艾倫點點頭，他對這個問題，確實相當好奇。
卡爾特看了旁邊卡玲娜一眼，卡玲娜白了他一下。
似乎達成了共識？
他們倆有啥共識？
“呵呵，相當簡單，你把教會想的太複雜了，又把教會想的太簡單了點。”
第一個複雜，是說艾倫對教會的戒備，第二簡單，是指教會擁有的手段。
“如果被一名敵對的高位者，悄無聲息地進入到城市裡，教會還有什麼能力，維持住現有的局面？”
卡爾特反問了艾倫一句，艾倫豁然開朗。
確實，如果教會連偵查高位都做不到，那麼多異教徒，隨便出來一個，就能醞釀出無數慘案了。
“我會抽時間去找弗朗嘉德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