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過渡

洗三宴之後的風平浪靜了幾天, 那日仁武帝在宴會上的怒火很是震懾了一批人,大大小小的宮妃都夾起尾巴做人,很怕一個行爲不端撞到帝王噴涌的怒火上被燒個乾淨。各位娘娘、娘子都關起宮門過自己的日子, 只有在無人的時候對邢妃的遭遇無限唏噓一下, 當然這唏噓裡有幾分真心就只有她們自己知道了。

上三品的妃嬪是否幸災樂禍先不說, 反正邢妃已被降位幽禁對她們來說是多了一個機會——能夠參與掌宮的機會!可惜陛下在這件事的決斷上很是雷厲風行, 根本沒有給這些人大獻殷勤的機會就下旨曉諭六宮讓韓默景協理宮務!

對於這道上諭宮中不忿者居多, 明裡暗裡酸話說了不少,更有甚者藉着各種藉口去仁武帝面前挑撥韓默景的是非。楚昭被這些人弄得不耐,更恨她們在他面前說景孃的壞話, 一怒之下禁了一位林充媛的足,這她們才消停一些。

這位林充媛也算是位奇人, 這位雖則只在九嬪末位, 但她的來頭可着實不小。她的母親是先帝最小的妹妹——高華長公主, 她的父親是潁泉世家林家的嫡子,現今被封安樂公, 雖說她的父母並無實權,但畢竟一個是帝王的親姑姑,一個在清流之中頗有聲望。這位林充媛可是實打實的帝王表妹。

本來以她顯赫的身份最低也能得封郡主,但這位娘娘在小時候就常常出入內廷,早早就把丰神俊秀的“太子哥哥”當做此生良人, 誓言非君不嫁。可惜除了她自己這樣篤定家中長輩不過當這是她無知童言並未放在心上。就在這位嫁做人婦的婚禮上, 當着皇親宗族朝臣百官的面把蓋頭一揭就撲進了當時即位不過半年的仁武帝懷中, 揚言, 要麼入宮爲妃, 要麼出家爲尼!

沒有辦法,丟了大人的長公主一家只有厚着臉皮來求楚昭, 望他看在自己的薄面上接她入宮,楚昭看着對自己頗爲不錯的姑姑只能咬牙認了,自是對長公主明說道,“只把她當做妹妹看待,不會有肌膚之親。”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這件事總算塵埃落定,林充媛也得償所願入宮爲天子妾,本想着能和自己心愛的皇帝表哥顛鸞倒鳳琴瑟和鳴的林表妹被兜頭一盆涼水澆了個透心涼——陛下幾乎就未登過她的宮門!她現在還是完璧之身!

她自然不會甘心三五不時的就去楚昭處哭鬧,楚昭又顧忌姑姑並不敢罰得狠了,每次只是小懲大誡,被煩的狠了也只是派人把她送回長公主讓她小住圖個清靜。

這次林充媛自乞巧節就回了公主府,前幾日纔回宮,一回宮就見後宮風雲突變——她的前皇嫂居然又出來了!

要說這宮裡的女人她最厭惡的還是韓默景,不爲別的就因着她是她表哥的正妻這一條就夠十惡不赦的了。

在楚昭那裡吃了癟的林充媛一肚子火氣,但無奈剛回來就被禁足,就是再有本事也施展不開,不得已只能壓下火氣等出來之後再給韓默景送份‘大禮’!

韓默景和孟嘉言自那日聯手退敵之後就靜下心來仔仔細細的分析理順了一遍,整件事透着一股子怪異。楚昭那種慣用陽謀掌管天下的大男人可能發現不了其中的詭異,但對於她們這些自小長在後宅的女人來看,邢妃很可能是替罪羊。至於幕後真兇是誰,苦於手中線索證據太少一時也不知是誰,不過那日周貴姬的表現讓兩人多了個心,周貴姬就算不是直接參與人也必定知道些什麼。

商量半日不過,也只有丟開手暗暗在心裡多加警惕罷了。

韓默景過了幾日與世無爭的日子,這日剛要用午膳就見楚昭穿着一件暗紫繡銀色五爪雲龍紋常服面容帶笑的進來。

楚昭來碧波苑越來越不愛擺那天子的儀仗,只帶了周正一個人,本來他是誰也不想帶的,可惜他給韓默景準備的禮物總不可能自己拿着,若被後宮諸人看見少不得又是一場談資風波。

韓默景還未開口見禮,就被明顯有些興奮開懷的楚昭拉到桌前。楚昭從周正手裡取過一個長條形狀的錦盒,把一卷畫軸從裡面拿出來。這卷畫的畫軸韓默景打眼一看就知道做工必然精細,只見那畫軸並不是用普通材質而是一整條上好的黃山石打磨而成,觸手生溫。

楚昭小心翼翼的打開,只見畫上是一對相視而笑的璧人,其中一個英俊逼人眉目溫柔,而另一個雖也是男子裝扮但從那精緻如工筆描摹的五官中輕易就看出這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女子。這畫畫的栩栩如生纖毫畢現不似大夏畫作只求神似寫意。

韓默景看着這畫作也忍不住驚奇起來:“畫的可真像啊,那胡商有幾分手段啊。”

楚昭見她看到這幅畫後眉間涌上喜色,就知道自己這份禮物送的恰到好處。

“你喜歡就好,那日你畫像時不情不願我還怕你看不上立時撕了呢。”楚昭笑着打趣道。

“就算我看不上陛下,可這畫作裡面有我,我總歸不能和自己過不去吧。”韓默景把畫軸小心的捲起來,不再當着楚昭的面兒細看,“到時候我把陛下這一半兒用布遮起來。”

“你這叫藐視聖躬。”楚昭笑着說了一句,把韓默景輕輕摟在懷裡,“朕真慶幸那日管不住自己去了楊柳閣,要不然朕會後悔一輩子的。朕當時真是傻透了。”

韓默景身子僵了一下,她現在已經越來越適應楚昭是不是的就莫名其妙傷春悲秋一下,真是夠了。她半轉着頭強撐着安慰道:“陛下是萬乘之尊,您英明睿智怎麼會傻呢,就是當年那件事也是您受人矇蔽。”

“你原諒朕了?”楚昭抱得更緊,韓默景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仿若實質的期待。

“......”韓默景輕輕地從楚昭的懷抱裡掙開,“陛下,我還是那句話,咱們之間並不是一句簡單的原諒就可以一筆勾銷的。拋開我受的不白之冤不提,您的女兒也莫名瘦了這許多年的苦,她那樣小,還在吃奶時就被您扔進了楊柳閣,就算我原諒了您,那安樂?我這個做母親都替她不甘。”

楚昭聽見韓默景這話唯有苦笑,是啊,他們之間從來就不是一句簡單的原諒就可以抵消的,他們之間橫亙着“不信任”橫亙着她們母女所受的苦楚,這林林總總哪是輕易就能抵消的呢。

楚昭不在糾結這些,總歸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他不信他再也追不回她的心。

他從懷裡取出一個扁方的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對造型華美的羊脂玉同心扣,質地雪白沁出一絲一絲的嫣紅色,仿若雲雨初歇後的美人臉,說不出嬌羞可人,同心扣下面是用五色絲絛編好的同心結。

“好看麼?這是今年他們新進的,真一看就覺得這對同心扣適合咱們,”楚昭笑着從裡面取出一枚,“朕給你掛上。”

楚昭彎下腰,動作輕柔的取下韓默景腰帶上的禁步,笨拙的把這枚同心扣鄭重其事的給她掛好。

韓默景看着楚昭烏黑的發頂和頭上的玉冠,看着這個男人小心又笨拙的給她掛同心結,不知爲何一時間有些想要落淚。多好啊,他們現在這個樣子就像從前毫無芥蒂傾心相愛的時候。可惜再也回不到從前。

楚昭直起身,韓默景慌忙把頭瞥向一邊她怕他看到她眼眶泛紅的樣子。

“好了,和你很配。”

“是麼,”韓默景後退一步低下頭佯裝端詳,眼淚終於被她憋了回去,“陛下系的真醜。”

“你也給朕繫上吧。”楚昭遞過另一枚,“這樣咱們就能共度一生永結同心了。”

韓默景鬼使神差的接過來,喃喃道:“永結同心麼。”彎腰給他繫上。

“景娘,真好,咱們會這樣一輩子的!”

用過午膳,韓默景去後面小睡,楚昭則回了宣室殿,臨走時他神色匆匆,向想來是前朝發生了大事。

楚昭怕她憂心,寬慰道:“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北戎部又來打秋風罷了,朕絕不和父皇一樣再對他們有所姑息!”

回了宣室殿兵部尚書早早就在那恭候。

“怎麼回事?”楚昭擺了擺手讓他平身。

“回陛下,邊疆來報,這次北戎部實在猖狂,不再似往年只是掠奪邊關財物,這次他們攻佔了北疆三座城池。雖然這三城人丁稀少亦不富饒,但這畢竟關係到我大夏國威,臣以爲覺不能姑息啊!”兵書尚書趙德剛雖年逾花甲但爲人剛正不阿最是厭惡這些宵小。

北戎是一支遊牧民族,春夏牧草豐饒時還算安分不過是和邊城百姓換些米麪糧油布匹棉花,可一到秋冬草原寸草不生,他們爲了維持生計就會對邊城百姓大肆掠奪。大夏也曾多次詔安想要其歸順,一來免去邊關百姓被騷擾之苦,二來也算給北戎部一個安身立命之所。可惜蠻夷部落頑固不化,不肯歸降,反而一年一年變本加厲,時至楚昭當政他以不打算再忍下去了。

“從附近城池調撥軍隊糧草,是要把北戎打的俯首稱臣不可!”楚昭沉聲道,話語裡的殺伐之氣猶如時至。

趙德剛也被這殺伐之氣感染,一時覺得熱血沸騰,朗聲道:“諾!兵部上下必不會另陛下失望。”

32.清醒33.到達別館6.請安13.拜廟和偶遇39.故技重施25.過渡18.落幕與開端45.逼宮31.療傷35.再晉位41.處理45.逼宮23.洗三陰謀45.逼宮25.過渡24.洗三迷案與邢氏28.哥哥16.驗親與陷害17.幕後之人27.情苦17.幕後之人16.驗親與陷害22.疑惑的種子(修)5.賢妃22.疑惑的種子(修)6.請安42.定計與血光15.祭祖和回宮27.情苦27.情苦43.各方動向40.真面目30.刺殺28.哥哥10.懷疑和震怒32.清醒1.罰跪42.定計與血光24.洗三迷案與邢氏7.晉位和侍寢15.祭祖和回宮30.刺殺22.疑惑的種子(修)3.仁武帝楚昭12.殺雞儆猴11.合縱連橫41.處理10.懷疑和震怒7.晉位和侍寢41.處理11.合縱連橫32.清醒8.月團和省錢5.賢妃3.仁武帝楚昭1.罰跪32.清醒26.糾纏21.歲月靜好(修)21.歲月靜好(修)9.出宮29.家宴39.故技重施41.處理8.月團和省錢15.祭祖和回宮19.臨盆與血光8.月團和省錢7.晉位和侍寢12.殺雞儆猴15.祭祖和回宮7.晉位和侍寢5.賢妃43.各方動向45.逼宮44.山雨欲來40.真面目2.周正和江美人38.(換)無責任番外20.溫情7.晉位和侍寢14.怒罵27.情苦13.拜廟和偶遇44.山雨欲來3.仁武帝楚昭14.怒罵11.合縱連橫3.仁武帝楚昭9.出宮8.月團和省錢14.怒罵10.懷疑和震怒44.山雨欲來2.周正和江美人24.洗三迷案與邢氏40.真面目41.處理8.月團和省錢
32.清醒33.到達別館6.請安13.拜廟和偶遇39.故技重施25.過渡18.落幕與開端45.逼宮31.療傷35.再晉位41.處理45.逼宮23.洗三陰謀45.逼宮25.過渡24.洗三迷案與邢氏28.哥哥16.驗親與陷害17.幕後之人27.情苦17.幕後之人16.驗親與陷害22.疑惑的種子(修)5.賢妃22.疑惑的種子(修)6.請安42.定計與血光15.祭祖和回宮27.情苦27.情苦43.各方動向40.真面目30.刺殺28.哥哥10.懷疑和震怒32.清醒1.罰跪42.定計與血光24.洗三迷案與邢氏7.晉位和侍寢15.祭祖和回宮30.刺殺22.疑惑的種子(修)3.仁武帝楚昭12.殺雞儆猴11.合縱連橫41.處理10.懷疑和震怒7.晉位和侍寢41.處理11.合縱連橫32.清醒8.月團和省錢5.賢妃3.仁武帝楚昭1.罰跪32.清醒26.糾纏21.歲月靜好(修)21.歲月靜好(修)9.出宮29.家宴39.故技重施41.處理8.月團和省錢15.祭祖和回宮19.臨盆與血光8.月團和省錢7.晉位和侍寢12.殺雞儆猴15.祭祖和回宮7.晉位和侍寢5.賢妃43.各方動向45.逼宮44.山雨欲來40.真面目2.周正和江美人38.(換)無責任番外20.溫情7.晉位和侍寢14.怒罵27.情苦13.拜廟和偶遇44.山雨欲來3.仁武帝楚昭14.怒罵11.合縱連橫3.仁武帝楚昭9.出宮8.月團和省錢14.怒罵10.懷疑和震怒44.山雨欲來2.周正和江美人24.洗三迷案與邢氏40.真面目41.處理8.月團和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