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帶着手下人踏進屠府大院的那一刻,許斌就清楚,不管這個屠富貴能不能看出他是冒牌貨,這屠家今天他都滅定了。沒想到就這麼略施小計,就能把這個在保豐鎮跟桔香城作惡多端的屠夫財主,給玩的團團轉。
老子還真個天才!
喝着極品雲霧茶內心暗爽的許斌,臉上卻還是一臉嚴肅的樣子,至於陪座的王二疤心裡更是樂開了花。他也沒想到,當了一輩子土匪,搶了無數次大戶人家。今天竟然還有人,主動把他們給領到家裡來打劫,這種稀罕事還真是他當土匪近二十年,頭一回碰到。
雖然不知道這極品的茶葉泡出來的茶葉,跟他們在山上採的野茶泡出來的茶水有啥區別。可一想到剛纔屠富貴介紹,這泡在茶杯中的茶葉,要賣上百龍洋一斤時。王二疤感嘆這屠家真有錢的同時,也拼命的往肚子裡灌着這麼貴的茶葉泡出來的水。
等回到山上,他也可以跟別人吹噓,他老王也曾有幸喝過一百多龍洋一斤的茶葉。相信很多人都會羨慕,他有這樣的幸運吧!
對於這個手下喝起這樣貴的茶葉如同牛飲,許斌卻顯現出富家子弟纔有的素質,輕輕品了品茶小喝了一口道:“好茶,不愧爲極品雲霧,看來你屠某人還有點品味嘛!難怪你屠家的下人,也敢無視我這個許家少爺啊!”
開頭聽着心裡還非常舒服的屠富貴,沒想到後半句許斌又蹦出這麼久話,這臉上的笑容還沒完全展開的時候,又猛得僵在了原地。
愣了半晌的屠富貴趕忙道:“許少言重了,這都是我管教無方,讓他們衝撞了你。爲了給許少賠禮道歉,屠某準備了一份小小的禮物,還希望許少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些下賤的奴才。”
話一說完,趕忙讓捧着一個禮盒的管家,將早就準備好的五十根二兩重的小黃魚,放到了許斌的面前。
看着掀開蓋着的紅布,露出那堆在一起的小黃魚,感嘆這屠家還真有錢。這近萬個龍洋的禮物,竟然還只有小小意思。單單這禮盒裡的黃金,就足以衝抵這段時間,訓練許家軍所耗費的錢物了。
同樣沒想到屠富貴會這麼大方的王二疤,看到這一托盤的小黃魚時,也是有些眼暈。至於許斌也只是稍稍瞄了一眼,淡淡的道:“看來你屠某人,不象所說的只是個鄉下土財主嗎?這百兩黃金都是小禮物,那在你眼裡,多少黃金纔算大禮物呢?這小小禮物,許某我可不敢收!”
呃!見百兩黃金的禮物,都沒有打動眼前這個許家少爺,屠富貴也明顯有些愣了愣。在他看來,這禮物已經算是他小小的出血了一費,結果對方竟然還不滿足。
暗歎這幫大家族出來的人都是貪婪的吸血鬼時,屠富貴趕忙道:“失禮,失禮,是屠某失禮了。沒想到許少出身大家,這點小錢自然不會看上眼。
要不,屠某再添一份這個聊表意思。還望許少能網開一面,放屠某這些下人一馬。將來屠某保證,每年都給許少送不少於今天這樣的禮物,如何?”
靠!老子不過擺擺譜,這傢伙竟然就又增加了一倍的賄賂。這傢伙兜裡的錢,估計還真的不少。意識到時候差不多了,許斌沒有多說什麼,卻端起茶杯繼續品起了茶來。
這個動作讓屠富貴眼前一亮,趕忙讓管家再去庫房取五十根二兩重的小黃魚,放在跟桌上一樣的托盤中端過來放到許斌面前。
看着這值兩萬個龍洋的黃金在面前,許斌朝王二疤道:“老王,既然屠家這麼有誠意,那這禮物你就先收着。出去告訴兄弟們,準備一下我們就回臨州府,我跟屠老爺再聊聊,很快就出來。”
清楚許斌這話是代表什麼的王二疤,也剛好覺得剛纔茶水喝的有點漲,把兩托盤的黃金用旁邊的紅布包好之後。給了那些還在充當護衛的隊員一個眼神,保護好許斌的安全之後,就提着這價值兩萬龍洋的黃金走出了客廳。
等到王二疤走出屠家客廳,許斌在屠富貴一臉期待的目光中,稍稍擠出一絲笑臉道:“這次無意中帶着兄弟們來這桔香城轉轉,結果聽人說,你屠富貴可是這保豐鎮的太上皇,就連這桔香城你屠富貴也是個風雲人物。不知我聽的這些,是不是確有其事啊?”
不明白許斌爲何會問出這些話的屠富貴,還以爲許斌是在誇他在桔香城有影響力呢!
裝作不好意思的道:“那都是人家擡舉,我也就這麼點本事,可當不得許少的誇獎。”
真是臨死還不知!
內心冷笑的許斌,臉上卻笑的越發開心的道:“你怎麼會當不起呢?聽人說,這保豐鎮的田地,你屠家佔了八成之多。我很好奇,這麼多田地你是怎麼得來的?
還有,我聽人說你把剛成年的妹妹送給桔香城,那個老的都快死的縣長當小妾。你就不怕,你父母地下有知,爬起來罵你畜生不如嗎?”
越聽越覺得這話不象是什麼好話的屠富貴,最反感別人說的,就是送妹妹給那個老縣長當妾的事。
因此,臉上的表情又氣又忍的道:“許少,這都是別人亂講,當不得成。”
許斌卻繼續無動於衷般的嘲笑道:“是嗎?那你告訴我,你一個屠夫出身的傢伙,是怎麼當上今天這個爲富不仁的財主?你又那裡來的膽量,在這鎮上橫行無忌呢?你又是那來的膽子,敢強搶良家女子逼良爲娼呢?”
面對越來越尖銳的嘲笑,屠富貴也意識到,眼前這個許家少年似乎不象是原諒他剛纔的討好。相反還是故意找他的麻煩,想到這裡屠富貴難得硬氣了一點。
道:“許少,你這話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吧?我知道你許家家大業大,可真想無緣無故找我屠某人的麻煩,只怕也不合適吧?”
總算明白過來了!看來還沒有蠢的無藥可治嘛!
許斌面對一臉怒氣的屠富貴,收斂掉臉上的笑臉平淡的道:“忘了告訴你,老子可不是什麼許家的少爺,老子是黑風寨的大當家。你剛纔的禮物,我就勉爲其難收下了。
不過今天手下來的人有點多,這點錢也只夠兄弟們打打牙祭。屠老爺這麼家大業大,是不是再多支持點,我回去也好跟兄弟們交差啊!”
當屠富貴聽到許斌直言相告,他就是黑風寨的土匪大當家時,站在一旁的管家就意識到不好。沒等他準備喊救命來人時,站在管家身邊的兩個許家軍士兵,就一槍托悶了過去。這個年近六十的屠府管家,哼了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看到管家倒地人事不知,屠富貴終於反應過來,他這是引狼入室。這回麻煩真的大了!
跟桔香城的城防營長朱三到交情頗深的他,非常清楚這黑風寨的打劫原則是什麼。如果這幫人沒有領進家門,憑藉這些年他從城防營那裡買的武器彈藥,跟這修建好的深牆大院。或許可以支持到,城裡官軍的來援。
可偏偏好死不死的,他竟然連對方的底細都沒搞不明白,就傻瓜般的把這羣軍峰山的惡狼給領進了家門。這不是引狼入室是什麼?
意識到接下來下場會是什麼的屠富貴,頓時嚇癱的蹲坐在地上,冷汗直流的道:“許當家的,饒命啊!剛纔有眼不識泰山,是我屠富貴該死。我這家裡你要什麼拿什麼,只求饒我一條小命。求你了!”
面對這傢伙的磕頭求饒,知道越是有錢人越怕死的許斌,卻眼皮都沒動一下的道:“那看你表現了,還不頭前帶路。難不成,還要我押你去拿錢不成?”
雖然許斌沒有饒他一條小命,但清楚土匪更多都只求財不圖命的屠富貴。也只能寄望,這些天殺的強盜能看在他交出家產的同時,放他一條生路。只要他能保證小命,這些失去的財富,給他一定的時間就能賺回來。要是把小命給丟了,那他就真的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