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逐冥冽卻又高高捲起她的褲管,一直捋到了膝蓋上。
流蘇哈哈笑着無所謂地說道,“沒什麼啦,以前經常闖禍,闖了禍又打不過人家,所以就要帶着綺羅四處逃跑啊,逃跑的時候難免有被追上然後被狠揍一番的時候,或者是不小心摔倒,又或者是蚊蟲叮咬之類的,呵呵,都習慣了,沒事,我又不是什麼金枝玉葉大家閨秀,這點小傷,不礙事的。”
聽了她這一番看似無所謂,卻包含着這六年心酸的話,逐冥冽的眼深深沉了下來——
這個女子,吃了不少苦,可依舊如此樂觀,整日笑着,像是沒心沒肺,卻又能將女兒保護的毫髮無損,教育地聰明伶俐,小小年紀就有一番自己的見解。
真是奇特,很難想象,她是怎麼生存下來的。
逐冥冽冷魅的臉上閃過一絲寒意,緩緩說道,“秦流蘇,從今往後,本王就是你和逐綺羅的靠山,誰敢欺負你,你不要害怕,你給本王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靠山……四爺……”流蘇一聽,眼中頓時涌起一片霧氣。
“誰若欺負你們,本王絕不放過!”逐冥冽的話裡,帶着狠決的猙獰和陰毒,那眼睛裡藏着冷酷和肅殺,卻也掩蓋不住一閃而逝的疼惜,這個男人說話,不會有假!
這一句話在流蘇的心裡掀起了重重漣漪。
她終於也有靠山了麼?她這史上最倒黴的穿越女終於也是個上頭也有人的主了麼?
以後,被綺羅別人欺負的時候,也能大聲說一句“我爸是四爺”了嗎?
她擡眼,看着逐冥冽。
逐冥冽也看着她。
此時,殘陽西沉,世間萬物籠罩在一片模糊溫柔地玫瑰色之中。
美極了。
“你有疑問?”逐冥冽從她的眸子裡讀到了疑惑。
“是。”她誠實地點頭。
“說吧。”
“這個問題,我放在心中很久很久了。那日在佛法寺,四爺你不是真心要自殺吧?”
“本王從未說過要自殺。”
流蘇一聽,頓時杏眼圓睜,腳不依地在水裡猛踢打了好幾下,極度不滿地說道——
“那我奮不顧身跳下湖裡救你,你還真讓我把你拖上來?還讓我笨得要死地跟你講我爹的事?你還命令我每日去佛法寺開導安慰你,不然你就又有可能想不開自殺?我還真跑去安慰你,其實你一直在取笑我,是吧……”
“本王配合一下你,不想讓你失望。”逐冥冽淡淡地說道,那薄情的嘴脣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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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流蘇覺得此人不是一般的腹黑,想想自己當初傻傻地喊他“不要死,要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就覺得好好笑啊。
“不過,說起來……”逐冥冽看了她一眼,戲謔道,“你安慰人的技巧,太拙劣了。”
“哼!如果再看到四爺你沒事跑到湖裡去,我一定二話不說拿塊大石頭把你砸下去!”太惡劣了,被他耍了,他還來取笑她!
她轉過頭去,不再說話,一張臉蛋因爲生氣而變得紅撲撲的,那雙令他第一眼看見就覺得萬分熟悉的眸子,閃動着異樣的光彩,逐冥冽心神一動,低下頭去,朝她的眼睛靠近——
然而,生着悶氣的流蘇,還未等逐冥冽的脣靠過來,她站了起來……
逐冥冽一怔,撲了個空。
流蘇並未察覺,她望着逐冥冽,說道——
“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而且,這個問題很重要很重要。”她說着,心跳加速,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什麼問題?你問。”
“爲什麼?爲什麼六年前你突然消失不見了,我不過是去河邊打了一些水替你清理傷口,轉身那茅草屋就起了大火,我連你的樣貌也沒有看到。火滅了之後,那茅草屋燒爲灰燼,你卻不知去向了,我一度以爲你在那場大火中也被燒成了灰燼,可是,冥冥之中又有種感覺告訴我,你還活着。而這六年以來,你杳無音訊,如果不是昨天綺羅將那玉佩亮出,你是不是也想不起在山谷裡的那一夜?是不是永遠都不會來找我們?”
逐冥冽聽了她的這一番話,表情凝固在臉上。接着,他轉過身去,背對着流蘇,說道——
“六年前,自然是發生了許多事,本王已不願在記起,你也無須再問了。最重要的是現在,以及今後的日子。從今天起,以前的事情,一律不要再提了。以後,就安心在四王爺府住下,所有的人,供你差遣,所有的銀兩,供你花銷,除了離開本王,你想要怎麼樣,都可以。”逐冥冽說完,轉身離去。
那西下的斜陽照在他散發着戾氣的背影上,他的影子,被拖得很長很長。
“你忘記了,是不是,那句話你忘記了,是不是?”流蘇望着他的背影,大聲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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