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車回到別墅時,夜色暗沉。
看了看時間,這個時候,天澤應該還待在畫室裡。
陶意把包放下,先去了二樓的畫室,推開門,天澤果然坐在了畫板前。
“晚飯吃了什麼?”陶意放柔了聲音,不愛說話的孩子就應該和他多說話。
墨澤天聽到聲音回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你畫的太陽可真好看!”
墨澤天白了她一眼,連向日葵和太陽都分不清,真是笨蛋!
陶意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不過爲什麼這個太陽上面有這麼多斑點呢,天澤可以告訴我嗎?”
這個女人,還真是囉嗦,又笨又囉嗦,眼神還不好。
墨澤天猛的推開她的手,邁着兩條小短腿離開。
陶意追上去攔住他的去路,“無視大人說話,是件很沒禮貌的事噢。”
“讓開。”墨澤天冷冷的從嘴裡吐出兩個字。
陶意忍着想捏他臉的衝動,揚起自己拿手的笑容,對上他的眼睛。
“你的父親,把你交給我,所以我希望我們能好好相處,不然的話……”
“怎樣?”墨澤天挑釁的擡了擡下巴,冷冷的小臉滿是不屑。
陶意一愣,她從沒有看過一個孩子會有這樣冷酷的眼神。
“哼!”墨澤天揚着小腦袋,頭也不回的離開。
陶意輕輕嘆出一口氣。
她竟然被一個小傢伙給無視了。
……
下樓,拿包包,然後打算洗澡上牀睡覺。
今天一天夠累的了,她可不想爲了小冰山,讓自己的心情雪上加霜。
嘴裡哼着歌,陶意無意中一擡視線,眼睛掃到一個人影,頓時再也唱不下去,頭皮發麻,站在樓梯中間,不上不下。
沙發上,墨君夜一身黑色燕尾服優雅的坐着,他狹長的眼眸微眯,閃爍着霜雪一般懾人的寒光。
這個男人,天生的上位者氣勢,陶意心裡顫了顫,“墨先生,晚上好。”
陶意臉上立刻揚起乖巧的笑容,希望能讓男人覺得自己是個無害的小動物,放她一馬。
墨君夜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然後低下了頭。
陶意自討了個沒趣,決定還是三十六計逃爲上。
“你今天,去見了老情人?”墨君夜晚薄脣一動,低沉暗啞的聲音在夜晚,特別清晰。
“嗯?”
陶意被炸了個五雷轟頂,頭皮再次發麻。
“你怎麼知道?”
陶意白皙的臉,染了薄薄的怒意,“我雖然是您兒子的家庭老師,可這是我的私事!”
墨君夜看着她緊緊攥着的小拳頭,目光冷冽,清冷俊美的臉龐,透着逼人的氣勢。
“墨先生,關於人權這個事,我想和您好好談一談,是這樣……”
墨君夜眉心微皺,揚了揚手裡的卡片。
“前任的禮物。”
“……”陶意一怔。
這個女人十分後知後覺,墨君夜總結了一條她的壞毛病,再一次揚了揚手裡的卡片,順便指了指那個精緻的紙袋。
“你偷看我的東西?!”陶意不自覺的提高了聲音。
“陶意,深夜請保持安靜。”
安靜什麼安靜!
陶意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小貓咪,頓時炸了毛,蹭蹭蹭從樓梯上跑下來,一把搶過他手裡的卡片,抱起紙袋。
“墨先生,亂翻別人東西,是侵犯人權的一種表現。”
“這上面,寫了你的名字嗎?”
“當、當然!”
“放在我的家,我的沙發上的東西,爲什麼不能看?”墨君夜冷嘲一聲,聲音淡淡,眼中全然不屑。
“難道沒有人教你,不要隨便亂放東西嗎?”
“你……”陶意咬牙。
這算什麼?
欺負她弱女子不會反抗嗎?
算了,和這種人有什麼好計較的呢,就當爲了每月的兩萬。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亂放,下次不會了,您晚安。”
墨君夜臉色漸漸轉暗,眼神透着冷氣。
陶意覺得男人的眼神,隨時有把她掐死的可能性,真是莫名其妙,自己都陪禮道歉了還這樣,他腦子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