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清秀的男子看着冷言諾一襲紅色背影消失在月色中,擡頭看了看天邊漸漸升起的一絲淺白色,擡手遮住了眼睛。
“雲哥哥,我們真的要回去嗎?”男子身旁房間的門突然開了,一名嬌俏瓜子臉的女子站在門前,看了眼已經消失在月色中那抹紅影,面上有着別離輕愁。
“你捨不得?”男子笑問。
“纔不。”女子話落,轉身進屋,關門,一氣呵成,“愛來不愛,誰管。”
“呵呵…。”男子輕笑,話落,對着暗處一揮手,“一柱香後離開,記住,是無聲無息。”
“那這座院子…。”暗中傳來問話。
男子將眸光望向遠方,似乎那抹紅色身影還在,須臾,道,“毀。”一字落,輕而溫爽柔和,卻力落千斤,暗中亦再無聲音傳來。
冷言諾一路向錦華流芳而去,卻在一個交叉口見一女子身着黑色斗篷,步履在這蒙灰色的晨曦間緩中有急,明明身着寬大斗篷可是偏偏還能讓你覺得此女子定然身姿婀娜風情妖然,而且一看就是會武之人,冷言諾輕輕落在一處屋檐之上,眸光遠眺一眼,女子所來方向好像是南國行宮。
這般早,一個會武的女子,一個會武且武功應該不算差的女子身着披風自南國行宮處走來,她可不認爲是宮烈或者楚浴染有宣外間女子伺寢的愛好,更不是這二人的風格……。冷言諾蹙眉思尋同,有點意思。
下一秒,冷言諾收住呼息,如一道霧氣般跟在女子身後,女子的警覺性還是讓冷言諾刮目相看,明明自己跟在其身後不露一絲蹤跡氣息,她明明亦未覺得異,卻還是小心翼翼,三兩步回頭定神細望。
霧色灰濛,冷言諾看不清女子之臉,且女子大部分臉又隱在黑色斗篷中,更加無法看清。
冷言諾一路跟隨,最後卻發現女子竟然輕功一躍入了南國皇宮,巍巍宮城沉浸在月色中也別有別一番味道,不過冷言諾來不及細觀,而是隱在一處看着那女子輕功一躍向朝向的地方,那是南國皇宮處唯一高聳入雲的宮殿,而在那宮殿之旁,赫然正是南國曆代登基祭香拜天的登龍臺。
是要做手腳,擾亂登基?還是別的目地?但明白方纔登基,登基之前必然會有人嚴格檢查,這女子…。
冷言諾眸光閃了閃,看來明日南木宸的登基會相當熱鬧。
當然這是南木宸的事情,與她無關,她是天慕璃王妃,該欠的該還的,早已兩不相欠。
那女子行事似乎相當快,不過幾下,足尖一點從那高臺人躍了回來,冷言諾細一思索又一路尾隨女子出了皇宮,本想繼續跟着看看,看看他背後是何人,可是看了眼睛天色,抿了抿脣,身姿一轉。
“跟了這麼久反倒不跟了,倒讓小女子有些失望呢。”在一條僻靜的巷子,冷言諾的足尖停住,緩緩回身看着站在離自己數十步遠的黑衣斗篷女子,沒有絲毫慌張緊迫,相反嘴角還掛着淺淺笑意,“你不跟過來,反倒是讓我失望。”話落,身子陡然一起,直向女子飛過去,目的簡單明瞭,掀起女子的斗篷看其是否心中所想,能一路上躍進南國皇宮而不驚動任何人在登龍臺做手腳,她可不認爲這女子武功很弱。
女子聲音有些涼,原本還想說什麼,卻似乎沒料到冷言諾突然就攻了出來,身子急速後退,冷言諾卻反身劍光一抽,又是朝女子的臉而去。
女子左躲右閃,同樣抽出劍,傾刻間二人便在這巷子裡打銀光四射,劍氣颳了周身輕冷,使得周身的霧氣都趨退幾分。
而巷子裡因爲女子的出現,一下子便香氣四散,濃郁的帶着勾魅人心的味道。
女子與冷言諾相交數招,便敗下陣來,閃躲中道,“你是故意讓我發現你的。”
“還不笨。”冷言諾道“方纔我可就說清楚了。”
“難怪說璃王妃狡詐若狐,可真是一點不假,想跟着我,又怕前方危險,乾脆自露氣息讓我發現你。”女子語氣已經有些不善,似乎極爲懊惱自己的大意。
冷言諾在女子識出自己身份時眼底還是有異色流過,既然識得她,嘴角一冷同,也就在這時,冷言諾看準備時機一劍挑起女子的斗篷…。
斗篷如黑雲在半空中落下一個弧度,冷言諾縱然是女子也不免驚了一下,雪白身軀,瓏瓏有致,奧妙婉臂,這女子斗篷裡面竟然未着絲縷。
“喲,這是在哪兒伺候了誰家主子,連衣裳都來不及穿。”不過一瞬,冷言諾收劍嘲諷,但是在看清女子臉時,心裡徹底鬆下一口氣。
女子明明未着絲縷的站在巷子裡,霧寒之氣一下子就讓嬌弱的肌膚起了一絲青紫,可是女子不氣亦不羞,一張只能說是長得稍微精緻的臉上亦沒有絲毫窘迫,而是輕笑道,“原來璃王妃還男女通吃。”
冷言諾雙手懷胸,沒有反駁,目光卻在女子身上上下一掃語聲輕佻,“可惜,醜了點。”
“你…。”女子面色顯然在聽到這句話時有些難看,伸出手指一勾,將那被冷言諾挑開散落於地的斗篷又套在身上。
“哎,大清早的就看到這般,不錯。”語聲落,冷言諾便欲轉身離開。
“璃王妃難道就不好奇我方纔在在南國皇宮做了什麼,當真對南國太子這麼不放於心上?”女子突然了出聲阻住了冷言諾的腳步。
冷言諾轉回身饒有興味的看了眼女子,面色沉浸在霧色中更是辨不清情緒,卻讓女子心中咯瞪一跳,一跳間,卻見冷言諾已經消失在霧色裡。
冷言諾回到錦華流芳直入主屋時,慕容晟睿還在安睡,冷言諾輕輕脫了衣衫上了牀榻,南國雖是氣候宜暖,早晚薄霧還是讓冷言諾攜進一身涼氣,看慕容晟睿一幅睡得極沉的樣子,就想着退開一些,身子剛往外挪了挪,卻只覺一股力道瞬間將自己摟得緊緊。
冷言諾以爲慕容晟睿醒了,畢竟這廝可不像個睡覺這麼不警醒的人,可是看其絕美睡顏,呼息平穩輕無,沒有一絲醒的跡像,心中突然也是一剎柔軟,這個男子只在有自己面前才能安睡吧,就像是自己只有在他面前方纔能這般放鬆柔軟。
“慕容晟睿我要送你一個禮物。”冷言諾輕聲一語間將脣落在慕容晟睿側對着自己的容上,似乎又覺不夠,看了看那張好到極致的脣形,心中一動,又在其脣間落下一吻,只是想要輕輕一吻,誰知吻剛碰觸到那濃濃卷卷的如雪似花般的氣息,身子卻動不了。
“還有力氣玩鬧,看來我昨晚努力不夠。”慕容晟睿一手緊握住冷言的腰,另一手將其身子一帶,待冷言諾看清時,便見自己覆在了慕容晟睿身上,一雙爛若星子的雙眸,看着那雙清明柔和不帶一絲睡意的慕容晟睿,微微偏開頭,脣瓣輕啓,“奸詐。”
“哦?”慕容晟睿微微揚起好看的眉,“你應該說我腹黑。”
“對,你腹黑,狡詐,想必早醒了吧。”冷言諾微微偏開腦袋,不想與這人同流合污。
慕容晟睿卻突然輕笑,笑聲愉悅而低揚,響在這晨曦明光明滅的屋子。
冷言諾本以爲慕容晟睿笑一會兒就不笑了,誰知聽了半響,對方依舊在笑,乾脆又將頭給偏過去,狠狠在其脣上一觸後擡起頭,“再笑就將你的嘴巴給封起來。”
“現在就封。”話落,慕容晟睿掌中一緊,將冷言諾的頭往下一按,直接纏上那張讓他早就心癢難耐,自制力丟失的寸寸溫柔。
冷言諾的脣瓣溫軟而清香,帶着一絲絲微涼,慕容晟睿的脣瓣柔軟中絲絲溫暖,兩相一貼,便是山水動了山風。
慕容晟睿輕細慢描,直到感覺冷言諾覆在自己身上一絲絲軟下來,靈舌方纔輕緩而入,一點一點點燃她的處處幽境。
“唔…。”冷言諾本來想說別這樣,明日就是南木宸的登基大典,總得有所準備,可是顯然的慕容晟睿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冷言諾後悔的腸子打結,她作死去招惹一個對她沒有半絲節制的絕色大餓狼,這下好了,吃幹抹淨不說,估計等到起牀又得是下午了。
陣陣柔媚酥骨的喘吟在屋內匯成一道婉約而奔放的樂曲,直讓人臉紅心跳。
冷言諾兩手不自覺的攀上慕容晟睿的脖了,青絲墨發交纏在一起,濃濃愛意淡淡散開,一室情暖。
情到深處,自然而然,早已準備好的熱情蓄勢待發,慕容晟睿一片火光灼灼眸光看着冷言諾,身子陡然一翻,可是一直軟綿綿看似早就分不清東南西北身子軟得似一灘春水的冷言諾卻突然將頭埋在慕容晟睿精緻流暢而深刻的肩窩處,細聲軟語,聲聲都能燒着人的火,“我要在上面,我要行妻綱。”話落,不待慕容晟睿反應便手指連點,讓其不能動彈。
慕容晟睿動作一僵,隨即脣瓣勾起一抹迷光水色的笑意,“嗯,妻綱你說了算。”冷言諾這才覺得自己贏了一把,卻不知在她偏頭間沒看到慕容晟睿嘴角邊大大的寵溺。
重重簾幔終是止不住那聲聲妖喘,與幾至最後的聲聲嗚咽,而嗚咽剛起便又被吞進另一輪新的雲生霧海,花海碧春。
當冷言諾再度醒來之時,只覺得渾身軟得連個手指都擡不起來,想到昨晚…心中更是懊惱,明明她在上面的,明明點了他的穴不讓他脫逃的,可是這傢伙,縱然她此般算計好,卻還是…。看看外面,又是一輪夕陽了,冷言諾在想,這要是回到天慕,她從此後的日子是不是大部分都得在牀榻上度過。
冷言諾心有不甘,想到昨晚的猖狂放肆,與那聲聲嬌喘,面色又是一紅,昨晚的確太瘋狂了些,比之之前似乎還要…。
“你這個樣子,會讓人懷疑我沒把你餵飽。”慕容晟睿的聲音輕輕潤潤的響在門口。
冷言諾這纔看向門口,竟然不知何時慕容晟睿已經端着撲鼻而來的雞湯走了進來。
“來,補補。”慕容晟睿一手託着雞湯,另一隻將冷言諾諾裹着被子扶上來靠在牀榻邊。
冷言諾本來想着小鬧一把,可是確實腹內空空,那一縷縷的雞湯濃郁中又透着一股子清清藥香,很是好聞,一聞卻更讓讓餓到了極致,看着遞在脣邊的小勺,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剛喝一口,身體便剎然回暖,想到方纔門口慕容晨睿的話,冷言諾這才道,“你的確是應該把我餵飽的。”當然她的餵飽與慕容晟睿的喂飲完全是兩個意思。
“那再來。”慕容晟睿說話間,頭俯低,狀似就要吻上冷言諾的脣。
冷言諾這才反應過來,身子一下子後退,“慕容晟睿你這個大色狼,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慕容晟睿微笑着眉毛輕挑,“那我以前是哪樣的。”聲音裡十足十的透着好心情。
“溫柔,翩翩而立,和藹可親,溫柔助人,大仁大量,慈心悲腸,玉樹臨風,姿態玉華…。”冷言諾看着慕容晟睿眼底那一絲亮光,眼睛一眨,頓了頓又道,“當然,這些都和你沒關係,你其實就是無賴,色狼。”冷言諾話落生怕慕容晟睿再弄出什麼,又將被子拉了拉,這才發現身子雖然發軟,可是倒是清爽,遂又看了眼慕容晟睿,想必這傢伙終於有良心的幫她洗淨一番。
冷言諾面上的表情發此明顯,慕容晟睿自然看得透透的,知意一閃,隨即換上一絲心疼,“之前不知道,怕傷着你累着你,所以特意去問了問師傅。”慕容晟睿說話間朝冷言諾課着被子的身上掃一圈,意思不難而喻。
冷言諾眼光一眨,啥,感情這傢伙還有不知道而要請教的事。當然,她自然不覺得這種事情向師傅主孝有什麼不對同,本來他們就不是很懂嘛,一想到此,不知爲什麼,冷言諾心中氣悶突然煙消雲散,對着慕容晟睿勾勾手指,“來,伺候你夫人我用雞湯。”好心情直接從話語裡透了出來。
慕容晟睿薄脣微微勾起,看着那從被子裡露出來的凝指皓腕,看着上面不家一絲淺淺的紫色痕跡,眉心突然一蹙,雖是極力控制着,可還是弄傷了她,只是情到深處,竟然連他都掌控不了那種力道,與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可是卻總想要了一次又一次,似乎總覺得不夠,總被她的氣息帶動所有……
見慕容晟睿盯着自己手腕看,敏感的冷言諾可不敢再挑起這傢伙的獸心,嗖的收起手,“那個,我還是先穿衣裳吧。”與楚浴染約定好的時間就快到了,那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先喝再吃。”
最後,在慕容晟睿半親半喂中,冷言諾終於在又被慕容晟睿挑弄一番的起了牀。
她發誓,以後決對不要一衣不縷的坐在牀榻邊上吃東西,而且是面前這個人喂她吃,完全就是自找罪受。
夕陽終於退下一點時,冷言諾帶着寒霜與宛香出了錦華流芳。
不過,一出府她才發覺,爲何這次竟然沒有如前幾次那般手軟無力,心中一思量,想着方纔喝的雞湯,裡面似乎有一股極淡的藥味,可是卻無一絲苦,還散發着一縷縷的清香吸人食腹。
想着方纔慕容晟睿說請教師傅,冷言諾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還指這個。
“王爺,你廢了那麼大勁取來青舌草來給王妃闢除那雞湯裡的苦味應該讓王妃知道。”秦清看着站在院子裡盯着那一圃蘭花的慕容晟睿道。
慕容晟睿搖搖頭,夕陽西下,他欣長身影上灑下一片金光,偏若九仙下世,看得秦清都是一呆。
良久,慕容晟睿方纔道,“我不要她知道,只要她安好。”
……
冷言諾不得不說寒霜與宛香這兩丫頭做事她當真放心,昨晚她雖然後來暈在了慕容晟懷裡,可是發生何事她還是清楚,原以爲楚浴染怕是要從中作梗,沒曾想寒霜與宛香處理同樣謹蜜細縝,不過,冷言諾覺得定然百缺不了慕容晟睿的功勞,畢竟他能在那時那般出現在那裡,想來於她之事定然是十十關注的。
一切都很順利,楚浴染也帶來了沈男,楚浴染在見到天媚與黑棍之時,面上還是有一絲不悅,不是對天媚與黑棍,而是對冷言諾,明明昨晚聽黑棍那聲音極爲痛苦,可是現在,根本毫髮未損,就連面色都是紅潤潤的。
顯然的,他又被冷言諾給坑了,而且她說得不錯,他是誰,曾經的定王,如今的順帝,他沒有佛祖慈悲心,也不知這玩意兒爲何物,除了自己心裡一處純淨,別無他人,若不是天媚與黑棍是天語身邊的人,他才懶得救,畢竟好不容易逮住冷言諾一個命穴,就這般輕易的放了,心裡還是當真不捨。
楚浴染想到昨晚冷言諾出現的異常,最後還是面色微微灰暗的走了。
可是冷言諾心情也不見得好。
的確,沈男好模好樣,可是從見面到如今,沈男竟然未言隻字片語。
“你,還好嗎?”出了院子,冷言諾終是當先開口,她心有虧欠,所以底氣也不見足,這個爲了她而潛伏南國皇宮的男子,宮闈裡的血腥,她縱然未有親經歷,也知之甚深,其中艱辛她問不出口中尤其是在想到,那日在皇宮地道里,沈男在她面臨生死氛擇那一刻的一笑,那一刻讓她放心前行的笑,她每每想起,心中就膽顫,她選了情而輕了義,可是若是再讓她選一次,她依然會義無顧的帶着慕容晟睿離開。
“我想回家鄉,取個妻子安安穩穩過一生。”一直沈默的沈男終於開口,眼神正正,可是卻沒了當初那最爲純淨澄澈而憨厚傻傻的笑容。
冷言諾心中一阻,覺得血液都不通了,她與沈男,算朋友,算知己,算玩伴,可最算的還是親人。
“我派人護送你。”冷言諾掩下心中思緒,聲音清清如三月暖雪。
“此去路途遙遠,你的安全更爲重要,不用送我,當日在天慕朝堂上你救我一命,如今就當我還你之恩。”沈男對着冷言諾一禮而後轉身朝前方走去。
是經年更改了歲月,還是心緒影響決定,洋洋餘輝都似生了一層紗,讓她看不清前方橫隔千路,看着沈男在夕陽餘輝下走得筆直的背影,冷言諾心中一阻終又是一鬆,或許,讓沈男遠離這是非之地,實乃好事,遂面上也浮起一絲笑容,“沈男,你我之間沒有恩情,只談親情。”聲音遠遠的傳出去,響在沈男的腦海裡。
沈男腳步一頓,卻沒有轉身。
“好。”沈男話落不再停留。
冷言諾朝暗處點了點頭,自有人影跟去隨行保護。
只不過,第二日,當冷言諾與慕容晟睿一起進宮時,卻收到沈男突然失蹤的消息,只是,沈男好像是故意而爲。
冷言諾心裡思忖着,還是暗地裡派宛香去查了查,可是連宛香也沒查出個結果,最終冷言諾也只得先擱下此事,眼下,楚浴染應該也不會多此一舉,一個與璃王妃已經背道而馳的人想來不會成爲別人手中的籌碼。
新皇登基,整個皇宮延伸帝京城都披上一層喜悅,那些最近的神泉山佛殿被毀,六皇子下獄,朝堂洗禮與宗蕪皇后被禁等一系烈事件帶來的陰霾都似被這層喜色掃去。
冷言諾與慕容晟睿代表天慕與楚浴染以及宮烈等三國代表此時都入了宮。
鼓樂齊鳴,整個南國皇宮都顯得分外莊重尊華,南國所有文武百官命婦有位的家眷全部到齊,一時間倒顯得原本空闊的皇宮議事殿裡擁擠起來。
古來太子登基都遵循古制,無論朝代更替,屬國不同,皆是大同小異。
衆人等候在議事殿,不一會兒,南木宸便在太監高聲尖喚中走了出來。
黃色九龍袍襯得他身姿修長,原本深挺的輪廓更加似綴了金沙,渲人奪目,當真是鳳表龍姿,龍潛真彩,冷言諾一直知道南木宸長相俊儔,南國皇室人員自不能差了去,更惶論宗蕪皇后本就是天姿國色,生出來的兒子自在不能差了誰去,只是此時…。看着南木宸當真登基,冷言諾突然想到那日天慕洪縣第一次見面,那時的他深邃淡色,可是眸光卻細有光彩,而今,普一看上去神貌絕倫,風神真真,可是再一細看,那雙眸中就是一汪深不到見底而無半絲波瀾的海。
楚浴染因爲畢竟身在他國,帝王氣勢十足,卻多少有些收斂。
那些羣臣命婦在見到南木宸出來一刻心多少還是驚訝的。
畢竟男子太出彩,不說別的,這世間,誰不喜好美好的事物,只是南木宸眸光淡淡一掃,微冷間便是威儀,讓那些朝臣命婦不自覺的就低下了頭。
“照理說,今日是該原皇后來宣讀遺詣,奈何,皇后行差踏錯,竟妄圖翻弄南國江山,現已經逃走,實不能再擔此重責,可是…。”南木宸語聲本就磁緩如今侵注了內力響在整個大殿裡倒讓人自然生一種仰望的錯感。
當然,除了大殿裡那麼幾個人有位坐着的人。
冷言諾從一進來就注意過宮烈,這人太危險,殺她之心時刻擺在臉上,更不加掩飾的流在一雙微裸色的眸子裡,她必須小心。
而此時,一旁太監已經託着一方純色的托盤,上面安安靜靜的卷着黃帛,是何之物,當可一目瞭然。
冷言諾看着那遺詣,心中突然一動,偏過頭看向慕容晟睿,還沒開口,便聽慕容晟睿的聲音響在她的耳瓣,“不論從哪一方面說,南木宸都是一個合格的帝君,所以,我沒有阻止的理由。”
聞聲,冷言諾點點頭,也是,除去南木宸對她之心,確實是一個令人佩服的太子,當狠則狠,絕不優柔寡斷。
其實說到底,如果不是她,憑慕容晟睿與南木宸那微沫點兒的血緣關係,想必關係……
“啊。”冷言諾突然一聲輕呼,一呼之間沒有收住聲,就這般呼了出來,大殿裡原本莊重肅然,都等着南木宸說話,冷言諾這一聲輕呼不大不小,卻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
“你做什麼。”冷言諾看着慕容晟睿面色微微的懊惱,這廝大庭廣衆的還讓不讓她見人了。
“不要想別人。”慕容晟睿只是輕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