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襲素色白衣,腰束同色絲帶,面色弱白,脣色如櫻,不着一絲兒妝粉,青絲微挽傾泄如瀑,整個人似攜着九天流雲般的飄來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冷言雪人如其名美如冰雪仙子,但是那種美卻有着故意掩飾與做作的痕跡,而這張臉,這種氣質真是質成天然。
眉宇間更是三分病弱,三分無奈,三分惆悵,一分笑悅。
兩彎眉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泣非泣含露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生之病,淚光點點,嬌順微微。嫺靜時如嬌花照水,行動處若弱柳拂風。
心較比干多一竅,病若西子勝三分。
聽說她兩歲識字,三歲成詩,五歲賦文,才情比之冷言雪更勝幾分,可就是因爲身體弱,長年不出府,生生的使得第一才女的名號給了冷言雪。
冷言諾沒曾想在這裡竟能看到如林黛玉般的人物,眸色不經意的微微一晃。
擡頭間,卻正對上姚靜之投過來的眸光,四目相對,剎那平靜如溫,抹一抹新愁,添一添喜恍,而後寧靜致遠。須臾,女子一笑,冷言諾還報之一笑,不加任何掩飾,燦若嬌華。
冷言諾知道在這樣的女子面前無需掩飾,她自有百聰目耳,精巧玲瓏心。
“小姑,你可來了,就是要多出來走走纔好。”瑤華公主起身語氣和柔如風的拂過,與剛纔淡漠冷冰的樣子判若兩人。
“嫂嫂如此千般萬請,靜之不來怎好。”姚靜之走過冷言諾身旁時微微看其一眼並未停留。
“三姐姐,你與姚小姐認識嗎?”一旁的冷言月湊過頭來道。
“不認識,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因爲姚小姐一向很少出門,常年體弱居府,也難得笑容對人的,初次見你就對你含笑示意,所以好奇。”坐在冷言諾另一邊的最開始與她打招呼的崔心怡回答道,與時同時與她交好的坐在她旁邊的幾位年輕小姐也點頭附合。
原來這其中還有這一層,這姚小姐倒是個有意思的。
姚靜之弱柳如風隨着她走過,空氣中都殘留着淡淡的藥香味夾着百花青草氣息甚是好聞。
“你不常出門,今日較這往日還多了一位小姐,你不出來見一見,日後大街上遇着了還不認識呢。”瑤華噙着笑看着姚靜之,這位小姑自幼體弱,也是個病人苦的。
“靜之也不喜出門,還勞嫂嫂掛心。”姚靜之聲音溫弱,如秋葉飄浮。
“姚小姐一向如此病弱嗎?”冷言諾突然對一旁的冷言月詢問。
“嗯,好像也不是,說是五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然後就是如此了。”冷言說着面上也是不甚唏噓,想來她對這位姚小姐也很是有好感的。
“這京中如她般的人不多了。”冷言月又道。
冷言諾聞言只是含笑不語。
“定王楚浴染到。”
“花府大公子花千堯到。”
“新科文武狀元李若風到。”
太監尖細的聲音再度連連傳來。
隨着太監的稟報聲以及走來的腳步聲,花園裡剛纔還怡然自得輕談的小姐們一個個頓時面色粉紅起來。
“這閨中聚會倒是一次比一次辦得有特色了呢。”定王楚浴染走進花園便笑道。
依舊一身重紫色錦袍,繁複百卉,極重檀木香,眼眸含笑流光四豔。
“定王爺這拍馬屁的功夫倒也是一日一日的見長的有些特色。”緊隨其後走來的花千堯脣畔含着笑,微帶挑釁的看着楚浴染,俊眸亦是亮着妖冶灼人的光,幾分風流風分瀟灑,美得不分陰陽。
“花公子說話還是一向如此見縫插針。”楚浴染聞言面色不變,反而笑着開口。
“定王過獎。”花千堯毫不謙虛,當真當好話的笑納了。
“你們兩個就不能不要一見面就鬥嘴?”瑤華公主開口了,面色可見微微帶着笑意,言罷,看向二人身後一直不語的李若風道,“聽定王爺說李狀元今日也是來一見京城閨中小姐聚會的,既然來了,怎麼一直沉默不語。”
李若風一襲天青色錦袍,眉目分明,相貌不凡,整個人透着一股乾淨清爽。
“臣是見定王與花公子妙語連珠怕一出口掃了各位的興致。”李若風上前一步微微一拱手語氣謙虛。
“李狀元真是謙虛。”楚浴染隨口道。
“咦,這小姐面生得很呢?”花千堯突然將目光移向冷言諾,一張滿是興味打量的目光盯着冷言諾瞧。
花千堯,天慕國首富花家的大公子,花家富可敵國,可說是掌握了天慕國近一半的經濟命脈,其下糧油更是皇室指定,所以在京中地位也頗特別。
而這位花公子傳言風流倜儻,整日東處四玩,弄得花老爺很是頭痛。
可是,你就裝吧,冷言諾低眉暗笑,那日洪縣處他手殺護衛之時聞到的香味與此人全全吻合。
這世上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特香,即使用同一種花粉,但是和着自然的體味永遠獨樹一幟。
冷言諾真不明白,一個大男人長得陰陽不分也就罷了,卻塗脂抹粉的弄得那麼香做什麼,害得人老遠就聞到他的味道了。
外人只覺是冷言諾害羞了低下頭,卻不知道她此時真正的神色。
“這是丞相府的三小姐,才從遠戚家中接回來的。”瑤華公主開口道。
“果真好顏色。”花千堯輕笑着開口,別人不知,他卻知道這會子這小丫頭定然不知道在算計着什麼呢。
一句話落,明顯的帶着輕佻之意,衆人心中皆疑,這冷言諾難道入了花公子的眼?她憑什麼。
一時間氣氛卻有些尷尬,冷言月深知這花公子惹不得,看了眼低着頭的冷言諾心下也只能是暗暗焦急,但盼這花公子只是覺得好玩,沒什麼心思。
“花公子遍遊花叢過,悅萬容佳顏,是否好顏色自然逃不過你眼了。能得你品評,也是榮幸。”一旁不出聲的姚靜之突然開口。
一旁的瑤華公主面色帶着微微的詫異看着姚靜之,不明白她今日何以出言幫冷言諾解圍。
“姚小姐久不見,氣質依舊出塵。”花千堯將目光轉向姚靜之,微微笑着,只是正擡頭間的冷言諾細心的捕捉到到花千堯與姚靜之說話時,目光純粹,不夾帶一星半點的褻瀆與風流佻笑。
一句話挽救了冷言諾陷入衆矢之的的下場。
“浴染。”一聲含羞露嬌的輕呼喚醒了在座衆人的目光。
冷言諾看着南湘儀,那日還是定王的稱呼,這纔多久,就變成了親暱的浴染。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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