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句話說出口時,所有人都被她霸氣的一面震懾住了,果然,她開始有當何太太的氣場了。
病牀上的男人偏着頭,沒想到,他最終還是娶了一個野蠻的瘋丫頭。
難道是對米桑心懷內疚,所以纔會娶了一個相似的女人嗎?
米桑……他怎麼又想起那個女人了!
“想做我的妻子,先得問問我答不答應。”
小手一揮,林語夢擦乾臉上的淚珠,“何翌蕭,你就是個混蛋!”
說完後,她大步走了出去……
何翌蕭,有你這麼埋汰人的嗎?她拼了命的保護他,到頭來只換得一句,要想做他的妻子,還得看他臉色?笑話!
真是見了鬼了,遇見這樣的男人!
這麼不知好歹,不懂得珍惜眼前人。
自己真是笨死了,竟然爲了他做出這麼多不曾做過的傻事。
跑出醫院,身後緊隨着兩道身影,古宇浩拿出手機,對着電話那頭低聲說到:“計劃開始……”
剎車聲響起,林語夢眼前飛過一道黑影,男人將她護在懷裡,黑色的風衣包裹着她,渾身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植物香味,有松樹質樸的木香,不是香水能調出的味道。
這人是誰呢,爲什麼突然衝出來救了她?
難道是熙元?
之前也有同樣的情況,那時是熙元拉住了她,不然,早就被撞飛了吧!
自己這橫衝直撞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呢?
唉,恐怕是改不了了。
周圍聚集了一羣路人,人們紛紛掏出手機拍着兩人,男人用風衣遮住她的臉,低沉且充滿質感的嗓音說道,“藏好。”
“咦,是你?”剛想說着什麼就被男人捂住了腦袋。
身後停着一輛寶馬,開車的是一個女人,女人與古宇浩交換了一個眼神,驚慌失措地下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有沒有受傷……”
“滾,立刻滾……”
“是是是……”女人落荒而逃。
古宇浩將林語夢帶到一旁,右手緊緊地捏着衣袖,始終不肯放開,周圍的人看到沒事後四下裡散開了,她掙脫懷抱,“怎麼是你?”
光滑的下巴閃動着光芒,他的臉永遠都這麼幹淨,一點瑕疵都沒有,這張臉……沒有一處可以挑剔,唯一可說道的就是他比女人還要妖媚,對於一個男人,這可不是件好事。
指不定在別人心中,古宇浩就是個小受呢?不過……沒有任何媒體敢這麼報道,不然,一定死無葬身之地。
古宇浩似乎不願放開她,左手緊緊錮着她軟軟的腰部,“不然呢?若不是我,今天上新聞的就是你了。”
她不安地扭了扭了身子,只聽他吼道,“別動!”
“爲什麼?”
修長的手指放開,血液順着衣袖滴答滴答地流淌出來,落在地上,他吃痛地皺着眉頭,軟綿綿地靠在一旁的樹幹上。
地上的血跡多麼刺眼,她嚇得小臉煞白,“你怎麼了?好好的,怎麼會流血呢?”
古宇浩捂着右手的胳膊,直到這時林語夢才發現受傷了。
只是一道很小的口子,竟然流了這麼多血,看樣子傷得很深。
她緊張地抓着他的胳膊,“我陪你進去看看吧!”
他卻比任何人都緊張,原本淡定的面容變了顏色,“不行,我不能去。”
“爲什麼?”她按壓住那道傷口,滿手都是黏糊糊的血跡,真是太可怕
了,他一定很疼吧!
居然能面不改色地支撐到這兒,真是難以想象。
“我不希望被人看到,這樣影響我的生意。”
“你都受傷了,哪還管得了掙錢的事?”
“這只是小傷。”他決定的事不會改變,“如果你真想幫忙,那就幫我開車吧!”
他示意馬路對面停車場,林語夢點點頭,“好。”
坐上他的車,她調整了一下坐倚,他的車就如他整個人,外表淡漠低調,內裡卻極盡奢華,面前的很多按鍵她都沒見識過,還有一些特別的地方。
古宇浩的車上種植着許多植物!
這輛車經過改造,四面空餘的地方裝上了架子,扣着袖珍的花盆,種着蘭花草等植物。
空氣中瀰漫着若有若無的清香,他還真是懂得享受!
她輕輕嗅着,怪不得古宇浩身上有股植物的香味,此刻,她似乎明白了些。
發動了車身,她問,“去哪兒?”
“去我的酒莊。”說着,他點開了GPS,“你跟着導航走就是了。”
她看了看地圖,“要跨江?”
“不然呢?”
“好吧……”她心心念念着何翌蕭,雖然生氣走掉了,可剛到門前,一肚子怨氣便消散了,唉,剛纔真該問問夏清遠,何翌蕭養病時能吃什麼,回去給他做吃的去。
沒想到一個走神,她就差點被撞上了,多虧了古宇浩,不然她就……對了,古宇浩怎麼會突然出現呢?
“你是來醫院看望翌蕭的?”
古宇浩點開車上的屏幕,“你自己看看。”
早間新聞裡,何翌蕭做手術的消息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畫面插播他在紐約上市的股票,已經跌了幾點。
這時,林語夢終於明白古宇浩的話了,這麼一會兒工夫,何翌蕭就損失了好幾個億。
“原來你是看到新聞前來的,沒想到他們還是播了……”她失望極了,看來真誠始終不如物質打動人。
不知道何平有沒有看到新聞。
本想停下打個電話,可看着身旁的古宇浩,他正不斷地留着血,她一刻也不敢耽誤,“如果你擔心被人看到,我們可以去小診所先上上藥止血……”
古宇浩的臉有些不對勁了,直到這時她才發現,他的血好像一直在流,不知道爲什麼,傷口就是無法止血。
他靠在座椅上,微張着嘴不停喘氣,臉色越來越蒼白,“總之,只能去我的酒莊,在那兒有私人醫生。”
看着殷虹的血流了一沙發椅,就如沙漏裡的沙粒,一粒粒隨着時間消逝,最後,生命終將被耗空。
“你是不是有什麼隱疾?”這是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
本以爲古宇浩會隨便說個說辭,或者否定她,沒想到他卻點頭承認了。
微喘着,眯着一雙狹長而美麗的眼,“我的血小板有問題……”
“什麼?”難道是白血病?
看他一天到晚有氣無力的,走在哪兒恨不得身旁出現一根支柱,原來不是娘炮,也不是裝模作樣,而是他的身體真有問題!
古宇浩從她臉上看出了那份猜測,輕笑一聲,“還不至於得什麼重大疾病,只是血小板有些異常,母親體內的胎毒,我生下來就有了。”
“原來是這樣……”她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怪不得你不願在外面就醫,是怕別人知道你這個毛病嗎?”
一旁,古宇浩依舊如漆黑的深潭,沒人知道他
在想着什麼,“是的,所以,你是少數幾個知道我秘密的人。”
她倒吸一口涼氣,“你放心,我一定會保密的!”
他微微一笑,輕鬆轉移了話題,“小時候,醫生總說,如果我是個女孩就好了。”
“因爲你的長相?”
“不是。”他的話突然多了起來,“因爲女人每個月都會流血,換血對我而言有幫助,可我偏偏是個男人。”
她差點就噴了出來,合着是因爲這個原因,也太能扯了,那人一定是個庸醫,“有什麼辦法能治療呢?”
“慢慢調養,沒別的法子。”
“唉……”她接着說道,“你可以去醫院輸血。”
鼻頭輕輕一哼,“我不會往輸那些來歷不明的血。”
林語夢突然想起他有潔癖,看看自己坐了他的車,碰過他的方向盤,不知道他會不會嫌棄呢?
弱弱地問了一句,“你會嫌棄我碰你東西嗎?”
他的眼神琢磨不透,微微開啓泛白的嘴脣,“不會。”
她鬆了一口氣,想到自己的公司,心裡多多少少有些傷感,“駱琦公司現在還好嗎?”
“還不錯。”
“那些麻煩……”
“解決了。”
“太好了。”她終於鬆了口氣,“謝謝你,你救了我兩次。”
他下巴點點方向盤,“現在你還了一次,還有一次。”
“別咒自己好嗎?”聽他這麼一說,她心慌得要命,經歷了這麼多,她越來越害怕鮮血,害怕死亡。
杜憲死了,何翌蕭剛做手術,古宇浩因爲她而受傷,難道每個跟她接觸的男人都會出事嗎?
還有李熙元……李熙元的母親不也是因爲她的事而毀容的嗎?
難道她真是掃把星嗎?
這時,古宇浩的眼睛慢慢散光了,他虛弱地開口,“跟我說話,別停下。”
“你怎麼了?現在感覺怎樣?”
“我很想睡一覺……”
“別睡!”這一睡,很可能就醒不過來了,“古宇浩……”
可是,他卻閉上了雙眼,好像已經睡着了。
看看導航還有十公里的路程,不知道他能否撐得到。
古宇浩有些迷迷糊糊的了,“我……”
突然,林語夢想到了一個人名,這個名字很特別,不知她父母當初取名時怎麼想的。
“你一定認識米桑吧!”作爲何翌蕭的朋友,他怎會不知呢?
米桑……這個名字很遙遠,可是卻深深刻在了他的記憶裡,猛然間,雙眸突然瞪大,他重複一句,“米桑……”
“就是她!”
“呵呵,米桑……”他苦澀地一笑,強打着精神,“是何翌蕭告訴你的吧!”
她搖頭,“不是他。”
“那一定是葉珊。”
“沒錯。”
“米桑……好久沒提這個女人了,不知她躲到哪兒去了。”
看見他打起精神,她順水推舟,“我想聽聽米桑的故事。”
古宇浩斜躺着,用身體的重量壓制着傷口,“收起你的好奇,有些故事,不適合你聽。”
不說還好,古宇浩這麼一說,再加上葉珊的反常舉動,使得整件事越發撲朔迷離了,米桑究竟是誰,她和何翌蕭又着怎樣的過往,無論如何,她今天必須知道!
猛然一腳剎車,兩人紛紛往前傾倒,她握着方向盤,“你必須告訴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