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傑,你回來吧,拉美,拉美她-----”索亞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聽到索亞的聲音,白寶葵自然聽清楚裡面的那個名字“拉美”。
她一腳將身前的男人給踹了下去。
翻個身,背對着他。
這幾天沉浸在虛假的幸福中,總歸是個夢境,太不真實了,她總該夢醒。
看着那個瘦弱的身影,阿爾傑呼吸沉重,最後深深嘆息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等他離開,白寶葵坐起身來,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忽然覺得房子似乎太大了些,大得令她十分不舒服。
等她站起身來,想出去喝口水,走到門邊時,被一道寬闊的身軀給狠狠攬入懷中。
“寶葵,等我回來。”阿爾傑抱住了她,磁性嗓音從頭頂傳來。
一動不動的白寶葵冷聲道:“走,請別回來,我這裡,沒有你的位置。”
她一隻手摸到自己的心口上。
明知道她是故意氣自己的,阿爾傑還是被她給傷到了。
他抱住她,狠狠勒住,最後猛地一撒手,轉身離開。
母親在電話裡哀求他,那種近乎低入塵埃的哀求。
佔據了阿爾傑的身體,他可以不要原主的愛人,但是再怎麼說,這身體血脈關係,是斬不斷的。
他,他先回去一趟才行。
阿爾傑一走,白寶葵神色泱泱地轉身,又在牀上躺了下來。
半夜,慕一朗驚醒了,沒發現爸爸,嚇得大哭了起來。
這一回,白寶葵感覺到十分不舒服,第二天天亮時,渾身發燙,慕宛青進來時,她險些燒糊了,意識也快要失去了。
她生病了,慕宛青看着哭喪着臉的慕一朗道:“寶葵生病了,你不要哭,你哭了,她會難受,懂嗎?”
小小的慕一朗似乎懂事一樣,他真的就閉口不言,默默守護在白寶葵身邊,一句也不吵鬧,跟個小大人一樣。
陷入了高燒中的白寶葵,睡夢中,她感覺自己在烈焰中焚燒,越燒,身體越難受,她迷迷糊糊中,好像見到了一個人影,那人影越走越遠,越來越虛晃,最後徹底消失掉。
她頓時感覺天空都轟塌了一般。
心缺失了一個巨大的洞。
她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一個她不能忘,不該忘的人。
而阿爾傑一回到亞斯文,索亞慌亂地上前,抱住他道:“兒子,兒子,拉美,拉美聽說她失去了孩子,這段時間以來,一直一心求死,不想活了,不管我們怎麼勸她,她都不聽,”
如果不是一直靠着打營養液,這孩子都死掉了。
“你去勸勸她,激發她的求生意志啊,求求你,她,她怎麼說也是爲了我,纔沒有了孩子的。”索亞哭着道。
這段時間,他們也都不好過,沒吃好,沒睡好,每天都擔心拉美。
這也是沒辦法,才讓阿爾傑從秦國回來的。
阿爾傑一聽之下,心一沉,不過最後,還是邁開腳步,來到了病房裡。
病榻上,拉美奄奄一息,完全不像個人了。
瘦成了皮包骨。
她原本就很瘦,這段時間滴米未盡,一直依靠液體維持最後的生命。
可終歸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