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男”李宛青低聲呢喃。
需要遮遮掩掩掩蓋自己的身份,可見那人的臉,是衆人熟悉的,一旦有這麼高的知名度,那他應該是很出色的,這樣的人,怎麼也不可能跟阮美鳳這種人在一起?
種種跡象,如層層迷霧,令人捉摸不透。
白御澤也明白她在思考,不過他並不去深思,道:“該來的,總會來,不用多想。”
來了,他一拳,一槍,結果了那人,不過如此簡單。
李宛青望着他,一下子看穿這人簡單粗暴的思維,哈哈一笑,說道:“也是,那就不管他。躲躲閃閃的,小人一個。”
不過,目光流轉到眼前臉色發黃的李重陽,她說道:“你先在我這裡待一陣子,我去找一個方子,替你清楚體內的毒素,不然回去的話,二叔二嬸他們一定擔心得要死。”
李重陽也看出今日的李宛青不再是昔日那個畏畏縮縮,膽小怯懦的女孩,他沉沉點頭。
“你那時候,是故意引起我的注意?”白御澤忽然出聲道。
他這麼一問,令李重陽有了幾分不好意思。
“嗯。”李重陽點頭。
白御澤朝他投去一道讚許的眼神。
李重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髮。
其實那時候,他在電視上,還有網上也看到過李宛青的消息。
他是李家村的人,有心關注這方面,一查就查到了。
那時候,他躲在寶源鎮,默默地關注着父母和李宛青的一舉一動,但是他不敢出來,躲在暗處,跟一隻耗子一樣,只能藏身在黑暗之中。
他的眼睛,一直跟着陽光行走,想要進入李宛青他們的行列,想要跟他們並肩而立,但是他看着自己瘦骨嶙峋的身子,乾枯發澀的臉,他邁出的步子,又縮了回來。
後來,他被一羣人帶走,送到了京都,被按着進行了一場手術。
後來,他不得不接受一些亂七八糟的命令,跟行屍走肉一樣在街上亂轉。
直到遇到白御澤,他看着那人的眼睛,雖然白御澤裝扮成癮君子,也確實非常像,但是他見過他,在寶源鎮見過,見過他站在李宛青身後。
他想要做一點什麼微末的事,哪怕死了,也甘願。
這種日子,他每天殘存的人性,理智在慢慢流失,他擔心有一天徹底失控,他會變成一堆腐臭的泥。
李宛青笑着鼓勵他:“你是我堂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徹底擺脫那些東西的。”
她一雙黑亮的眼睛,冒出汩汩的信任來,這是一股震撼李重陽心靈的力量,給了他莫大的鼓勵。
他不由自主地跟着她的思維運轉,他忽然生出強大的自信來,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戰勝自己腦袋裡的惡魔,一定可以正大光明地跟自己的親人在一起。
“你先在這裡等我,另外,我必須交給你一件事做,非常重要的事兒。”李宛青說道。
李重陽在這一刻,真正生出強烈的感激來。
她幫他,用這種不是可憐的方式,而是尊重他,這麼長時間來,他第一次接受到別人對自己的尊重。
他怎麼能不激動,怎麼不熱淚盈眶?
他。他,絕對可以重新振作。
是的,一定可以。
前所未有的信心,在他心底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