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明天我們開始練功了。”鬼冥婆很愜意地吃着玲瓏摘的野果,這丫頭比自己帶的任何徒弟和徒孫都好使,又乖巧,又伶俐,還聰明絕頂,瑞香他們用兩年的功夫學習一樣下毒功夫,她竟然用一個月的功夫就遠遠超過她們,看在自己後繼有人了。
她心裡真是得意得很啊,與鬼冥公一生鬥來鬥去,最後的賭注就是要培養出徒兒,而那傢伙竟然培養出慕容華父子,名揚天下,而自己教的易楚炫簡直弄不清誰是師傅,高傲、冷漠,一點都不乖,其他徒孫也天資有限,不是太陰就是太柔,沒有一個逞心如意的,要是這個玉玲瓏能打敗慕容遲,那這最後一局自己就贏得漂亮了。
她想着鬼冥公輸了在地上爬的情景就格外開心,臉上不由顯出得意的笑意。
“練功?”玲瓏以爲自己聽錯了,自己手腳筋都被冷瑞香挑了,根本用不上勁,這瘋女人是知道啊,怎麼練功?
“是啊,怎麼,你不想學?”鬼冥婆很神秘、很詭異地笑着。
玲瓏驚喜地看着的她,雖然感覺到她的笑很詭異,但是,如果能重新習武,受什麼苦都不怕,死都不怕的人,還會怕什麼?
急忙說:“不是不是,師傅,徒兒想學。”
鬼冥婆一臉邪魅笑容,半眯眼眉射出陰陰的目光,讓玲瓏渾身一寒,這個鬼冥婆每次教自己新東西都會被她折磨一次,不知道她的古怪武功又會讓自己受多少苦?
入夜,鬼冥婆手裡把玩着一把亮晃晃的尖刀,斜着眼看着被結結實實綁在凳子上的玉玲瓏,發出嘿嘿的冷笑。
玲瓏渾身一激靈,“師傅,你到底想幹什麼?”練武用得着綁着,再加上那把刀嗎?
“幹什麼?把你手腳筋挑了啊。”鬼冥婆舉着刀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子,盯着她的臉。
挑筋?被冷瑞香挑筋的可怕畫面立刻涌上大腦,不由得掙扎,瞬間眼眸冷虐,死死盯住她手裡轉着圈的刀,忍不住大吼:“你這個瘋女人!虐待狂!放開我!”
瘋女人?虐待狂?鬼冥婆的臉一黑,天下居然還敢有人這樣罵自己,她眼眸半眯,如鷹犀利,如蛇毒辣,勾起一記陰冷的笑,“你敢罵我?”
冰涼的刀貼着她的臉蛋,輕輕滑過,玲瓏毫不懼怕,狠命掙扎無果,喘着氣,怒瞪着她。
她鬼冥婆扭着腰肢,把刀鋒利的刀刃在燭火上仔細地烤了一下,用抹布弄乾淨,好像準備吃一道美食一樣愜意。
玲瓏眼眸露出恐怖,盯着她做這一切。
忽然,“哐當”一聲,門被重重地踢開,一個穿着豹皮斜披的男子舉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衝了進來,玲瓏頓時呆住了,要制止的話還沒出口,男人就直接向鬼冥婆衝了過去,揮起刀就毫無章法地向她劈頭蓋臉砍過去。
鬼冥婆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人,嚇了一跳,迅速反應過來,擡起一腳直接踢到他的腰上,再反腿把個大男人如輕葉一樣掃飛出去,手腕一轉,捏着三支銀針就要飛出去。
玲瓏心急如焚,腳下一使勁,身子就連帶着凳子騰地躍過去,撞到鬼冥婆身上,同時大喊:“住手。”
鬼冥婆氣急敗壞地盯着躺在地上叫着痛的男子,玲瓏也帶着椅子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這怎麼回事?你是什麼鬼人?”鬼冥婆因爲玲瓏護着,不好發作,陰着臉,帶着危險的神色。
“你……你不準殺人,不準欺負……仙女!”男子顧不上自己疼痛,努力爬了起來,趕快把玲瓏扶了起來,解開繩索。
玲瓏驚訝地看着他,一雙濃眉大眼,皮膚黝黑,好像因爲羞澀,臉紅了,一雙瞳仁很淳樸地閃動着光芒,在她面前顯得手足無措,說話都開始結巴,“仙女……哦,不,不好意思,姑娘,你不要怕,我會保護你,這個女妖不要怕她。”
他表情很強悍地,張開雙臂,像個老鷹護小雞一樣,把玲瓏護在身後,可是,他看着鬼冥婆那惡毒的眼眸和詭異的邪魅笑意,渾身不禁發抖。
這荒山野嶺中,出了個帶着臉疤的仙女,還有這麼一個詭異嚇人的女魔,讓他不禁開始相信,他真的遇到了妖魔和仙女。
“女妖?”鬼冥婆忽然媚眼半眯,搖着腰肢,儀態萬方,嫵媚動人地走了過來,“你見過那麼美的女妖嗎?”
玲瓏頓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師傅在男人面前原來那麼願意表現,這可是奇聞。
她知道這個男子是誰了。
便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每天給我們送吃的送用的是你吧。”
莽文臉更紅了,搔了搔頭,不好意思地憨笑,“沒有,我只是,只是覺得你們女子不方便下山買東西,順手而已。”
鬼冥婆在兩人間打量着,也明白了,收起扭動的腰肢,憋了憋嘴,坐下,“看在他總是給自己送吃的份上就算了。”
“你叫什麼名字?”玲瓏看他老實,估計只是普通的山裡人。
“我叫莽文,魯莽的莽,文化的文,嘿嘿,我娘想讓我有文化。”他發覺說錯話了,這不等於說自己沒文化嗎?趕緊閉上嘴,偷偷瞄了一眼玲瓏。
這個仙女近看,還真是肌膚如雪,可彈如水,只是那塊如飛鳳紋路的淡紅紋,讓她有些詭異和冷漠。
玲瓏微收笑容,她不想與外界有太多的瓜葛,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行蹤,眼眸微淡,“莽文,你快回去吧。”
“不,妖……這個女人剛剛要殺你。”莽文很擔心地偷瞄了一眼在一邊很不耐煩的女妖。
“殺你個頭,再不走,信不信我殺了你!”鬼冥婆沒好氣地吼道。
嚇得莽文一哆嗦,可是,依舊努力挺立着腰桿,做出一副保護玲瓏的姿態。
玲瓏冷眼一瞪鬼冥婆,語氣也淡淡的,“她不會殺我的,我們只是在練習而已,你快走。我師父發起脾氣來,我也勸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