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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叫做蘭諾斯的青年男子有些驚訝,他沒想到眼前之人竟會記得她。
希娜的美貌屬於見過一眼就不會忘記的那種,他記起希娜的樣子也沒什麼,當初那名想要過境的女孩一度給人很深的印像。
可是現在,眼前之人,卻是這段日子以來名聲赫然的楓雪女皇,曾經更是在聖城中被譽爲太陽之女的聖城驕女,這樣的人物,竟是記住了曾經一個不起眼的他,這讓他不禁有些受寵若驚。
“你的情況我已經瞭解了,我爲你的同伴感到惋惜。”
希娜站起身來,漸漸地走下了高座,走到蘭諾斯的身邊,感受了一下他體內的氣息。
“聖戰中期,不錯的實力,”希娜笑了笑,咧起嘴脣,對着蘭諾斯說道:“你做傭兵實在可惜了,有沒有興趣來雪楓城謀個職位,我們這裡很需要各種人才。”
“我……”一身狼狽的蘭諾斯有些猶豫,像這種陣營,走進了就終不能再回頭。
“你們雖然是被維蘇娜的騎兵搶劫了所有補已,但你們這次連僱主也被殺了,是必對你們的傭兵事實造成很大的影響。而且,難道你就真不想爲自己的那些同伴及死去的僱主們一個交代?難道我們的紫荊王旗真不如你們一面飛鷹傭兵旗來得榮耀?難道你真不想爲自己的前程好好拼一把,而在傭兵這個事業上渾渾噩噩一生?”
蘭諾斯的語氣不禁有些哽咽,看着希娜那閃動的眼神,就如初見一般那種意外的期盼與注目,蘭諾斯不禁心中豪情萬丈,“好,我答應你,我和我的兄弟們需要做什麼?”
希娜笑了笑,“我不會給你一步登天的職位,所需要的一切,都需要你和你的兄弟們從底層起來。我給予每個人的機會都平等,若是自信,你自然能從其中脫穎而出。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們的人馬上爲你安排,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蘭諾斯點了點頭,在魯迪克的帶領下,前往軍區報道。
希娜轉過頭,繼續開始研究行兵策略。
……
奔狼宮中。
在聽聞了前往雪楓城的部隊大敗,零散逃回來的竟連一萬騎兵都不動,這委實讓曾經戰功赫赫的維蘇娜王火烈相當惱火,隨處可聞他砸碎東西的聲音。
“廢物,簡直一羣羣廢物,不僅一個的雪楓城攻不下,竟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再是連失兩城,連通往南方地域的萊茵城也被一同攻陷,都做的什麼”
“陛下息怒,”一名華衣的老人對着火烈耐心地解釋道:“此次之敗,一來是在於派出的將領太過輕敵,但那支新起的勢力卻有其可怕之處。就如暴風城的那些魔導炮,聽說雪楓城中有着一尊更強更威猛的超級魔導炮,此外,他們有着一名奇異能力的魔導師,聖階將領也有,甚至有着一頭遠古巨龍的幫助。此外,他們的專屬的那支黃金騎兵戰鬥性和機動性強得驚人,從雪楓城開始直接前往萊茵城,估計只花上十來天的時間,這是回防的軍隊怎麼也無法估計得到的。”
“我不要聽什麼解釋我只想知道,我們維蘇娜的戰士會什麼會這樣慘敗給那些低下血統的賤人,這樣的戰局,怎麼對得起我們的先祖的英魂而且,萊茵城一斷,我們若不能攻下,那些南方的誅城與送給他們有什麼區別”
“陛下”
大臣嘆了一聲,不急不緩地說道:“楓雪軍的勢力暴漲得確實很快,可若是出動奔狼軍與王都的戰象軍團,擺平一座的雪楓城確實不是什麼問題,可是北方的風暴帝國一直虎視眈眈,上次抽出的那十五萬軍隊和五萬其他守城軍出動已經讓暴風軍找到了一絲機會,再次攻下一座中城,他們的皇子特亞修與另一將年輕的將領奈法利安的成長速度更是快得驚人,而特亞修已經無限接近聖階的實力……”
“夠了”火烈重重地一拳砸碎了桌子,零碎的一地的木屑,他轉過頭。
“別說了,我不想聽這些沒用的東西,相信穆罕默德會處理好這其中的戰況的,若是不行,我自己領兵親征,一羣毛頭,正當我們維蘇娜好欺負麼”
“父親,您息怒。”
就在這時,傳來一陣剛毅的女聲,一名穿着鎧甲的高挑漂亮女人漸漸走了進來,手上捧着一杯蔘湯。
“父親,你年事不輕,注意養好身子,不要動不動發火,傷了內腑,這不值得。”
“我怎麼能不氣?”此時,連一向火爆的君王火烈也不禁壓低了聲音幾分,伸出手,輕撫了女孩的臉龐。
“凱瑟琳,你越來越像你的母親了,真沒想到,那些從費隆頓帶來的什麼減肥的東西真的這麼有效,”接來了那遞來的蔘湯,火烈輕呷了一口,嘆道:“你的幾名兄長有你一半懂事和能幹,我也就放心了。”
火烈的語氣帶着幾分溫柔,而他面前的女人竟是當初被稱爲暴力公主的凱瑟琳,那個當初看似怪物般的女孩,沒想到,瘦身下來時,竟也能長得如此嬌媚。
“父親,我願意爲您前往前線,爲父親分擔前線的壓力。”
“不行”說及這個問題時,火烈眉頭一皺,沉聲道:“我這一生無情,有過無數女人,但我唯一愛過的女人只有你母親一個,而你母親當年也是爲我而死,只剩及你一個親生骨肉,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你前往前線。而且打仗的事是男人的事,女孩子插什麼手”
“所謂的楓雪女皇希娜也不過一屆女流,她行,我又爲什麼不行?”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來人,將公主帶下去所有人也都退下”
火烈轉過頭,任由侍女將一臉幽怨的凱瑟琳帶了下去,室內很快空無一人。
他望向自己的王座,微微闔目,輕撫自己滿是皺紋的臉龐,長嘆道。
“真希望自己能年輕三十歲。”
……
深夜裡,奔狼城外偷偷駛出了兩騎,其中一人正是披着夜行裝的凱瑟琳。
“公主殿下,這樣前往前線,陛下真的不會怪罪什麼?而且,穆罕默德元帥肯接受你的加入麼?”
“這個,我會盡量說服他的,怎麼說也是我的叔父,”凱瑟琳望着前方,眼眸黯然,“說來,這場仗的最初理由也是因我而起,總覺得我要是不做點什麼,心裡總堵着什麼。”
隨後,她轉過頭,看向身後的女孩,“雷姬,爲什麼,你這次肯幫我?”
“父親病死了,沒特意留這裡的必要了。說來,我並不真正屬於維蘇娜,我知道有一天,我會離開這裡,這次本想來向你道行的,怎麼說也是朋友一場,只是順便偷帶你出來。”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沒什麼找算,先遊遊逛逛,哪怕這個世界再次混亂,”雷姬摘下鬥蓬,望了一眼草原的星空,“不知怎的,總忘不了某個影子,忍不住想去那裡看看。”
“呵,那就這裡告別了,祝你好運。希望終有一日我們還能再見。”
“再見,”
馬繮繩一扯,兩人漸漸拉扯開距離,分成兩道,越駛越遠。
……
暴風軍營中,奈法利安咬着一根青草,倚靠在城樓上,望着天上的星空,不知想着什麼。
特亞修不知從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手上拿着兩瓶烈酒,將其一瓶輕輕拋向奈法利安。
奈法利安接住,眨了眨眼,剛想起身,卻被特亞修止住。
“繼續躺着吧,別那麼規矩。”
奈法利安點了點頭,打開瓶蓋,重重地灌了一口,“好酒。”
特亞修笑了笑,“近來真的辛苦你了,有你在,我的負擔也輕了不少。說實在的,真慶幸你能回來幫我。不然,那麼一支奔狼軍,靠我一人再努力,也很難搞定。”
特亞修走了過去,與其碰了一杯,“既然我們這麼投緣,結爲兄弟如何?”
這一聲兄弟不禁讓奈法利安嗆了一口,他抹了一嘴,沉聲道:“我哪有這個資格……”
特亞修揮了揮瓶子,“這不是資格不資格的問題,其實你有着不比任何人差的天賦,我不相你真比我差多少。老師當初對你那麼嚴格,只是因爲他對你期望太高了,所以從沒給過你好眼色。而他卻肯耐心地教導我,不吝嗇誇獎,那不僅因爲是天賦不錯,卻也因我不是他真正的兒子所致,以前的你,一直在誤解你的父親。”
“我……”說到這裡,奈法利安的語氣略有些默然。
“喝下這杯酒,你就是我兄弟了。既然我父親、你父親、莫利亞大師三個截然不同身份的人都能成爲最好的朋友,爲什麼我們不能兄弟?若是你不能成爲我的兄弟,誰又能成爲我真正的兄弟?”
“我……”
特亞修直接碰了一杯,目光看着奈法利安,一臉我看着你喝光的表情,奈法利安握瓶的手緊了緊,一口喝下了整座烈酒。
特亞修笑了,然後將酒一飲而盡。
“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特亞修的兄弟同甘共苦,生死與共假若哪一天,我若戰死沙場,那麼,由你來幫我扛起那張大旗,再將我那條未完的路一直走下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