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日以來,周玉堂和趙瀚海二人一直以極爲謙卑的態度,去央求赤陽縣衙之中縣令蔡明朗和這位神秘的師爺。
他們二人之所以會用這等態度,對待縣令蔡明朗和師爺孟浩然,就是因爲他們二人,還是以爲這赤陽縣衙對於他們趙周兩家,只是小施懲戒而已,並不會將他們趙周兩家置於死地!
而如今,周玉堂和趙瀚海二人卻是從這位神秘師爺的口中,聽出了要顛覆他們趙周兩家的意思!
這讓周玉堂和趙瀚海二人如何能夠承受得起?
若是,他們二人真的如了赤陽縣衙的意願,那麼百年之後的周玉堂和趙瀚海,又有何顏面去見趙周兩家的列祖列宗呢?
“縣令大人,師爺,我們趙周兩家究竟做出了什麼?”
周玉堂沉聲道:“這千年以來,我們趙周兩家就算有違法亂紀的事情出現,也並沒有他們方家做的多吧?爲何你們赤陽縣衙要將這種顛覆的手段,強行押在我們趙周兩家的頭上?”
趙瀚海也是陰沉着臉色回道:“是啊,縣令大人,師爺,若是你們二位要將我們趙周兩家置於死地,那就必須以同樣的手段去對待他們方家那三座品階家族,否則的話,我們趙周兩家上下所有的族人都是不答應的!”
孟浩然寒聲笑道:“呵呵,答不答應由不得你們二位,此事乃是我們赤陽縣衙共同商量好的,三年以來,赤陽縣衙一直都是在爲赤陽縣地的百姓謀求福祉,但是,你們趙周兩家卻是在方家付家劉家的慫恿之下,以極爲強硬的手段,和我們赤陽縣衙相鬥相爭,若不是本師爺來得及時,恐怕這赤陽縣衙都會被你們五座品階家族換了天!”
周玉堂和趙瀚海二人哪裡知道這位神秘的師爺,居然說話如此直爽?
絲毫不給他們留下任何情面!
見到周玉堂和趙瀚海低頭不語,孟浩然繼續說道:“縣令大人之所以要在赤陽縣地之中,進行改革,那是爲了這赤陽縣地的所有百姓,而你們五座品階家族倒是身爲千年家族,於赤陽縣地之中作威作福,早已是將整座赤陽縣地當成了你們自己的後花園了,上百萬赤陽縣地的百姓,辛辛苦苦所付出勞作之得,盡數流入了你們五座品階家族的口袋之中,關於這一點,本師爺說的有錯嗎?”
周玉堂自知自己無法反駁孟浩然的話語,只好硬着頭皮說道:“就算如此,那你們赤陽縣衙也不能單單只是針對打壓我們趙周兩家吧?若是師爺和縣令大人你們二位,真的在爲赤陽縣地的百姓謀求福祉的話,那方家劉家付家同樣也是作惡多端,他們三家不應該成爲漏網之魚!”
聽到這裡,孟浩然微微挑眉,笑道:“哦?莫非玉堂家主手中有方家劉家付家違反大虞仙朝律法的證據嗎?若是有的話,本師爺可以與縣令大人溝通一下,減輕對你們趙周兩家的處罰!”
周玉堂聞言,輕輕一愣,而後連忙擺手回道:“哪有什麼證據?我……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我只是不贊同你們赤陽縣衙對於我們趙周兩家的專門處罰,想要讓你們赤陽縣衙對我們五座品階家族一視同仁!”
趙瀚海轉移話題,說道:“是啊,師爺,我們趙周兩家與他們三家同樣是爲品階家族,我們趙周兩家之中類似於火勢隱患的存在,他們三家之中自然也是有的,所以,我和玉堂家主希望,你們赤陽縣衙能夠將在我們趙周兩家身上做的事情,同樣也要放在他們三家身上!”
孟浩然卻是不回答趙瀚海和周玉堂的話語,反問道:“玉堂家主和瀚海家主這般說法,是讓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你們二位的趙周兩家,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嗎?”
此話一出,趙家趙瀚海,周家周玉堂,蔣家蔣重山都是微微一頓,細細思索着孟浩然的話語。
但是,孟浩然不給他們思索的機會。
“我相信,你們趙周兩家絕對不會到了山窮水盡的境地,千年以來,你們趙周兩家身爲這赤陽縣地之中的品階家族,於有形和無形之中,積攢了數不清的家族底蘊,就算這些家族底蘊在與赤陽縣衙相鬥相爭的過程中,消耗殆盡,我也是相信,你們趙周兩家之中還有足夠養活你們兩家族人的家族底蘊存在!”
孟浩然話鋒一轉,厲聲道:“不過,本師爺還是聽說過一件事情,除去這赤陽縣地之中的東西兩座坊市之外,這赤陽縣地周邊地界之中,還是有隱晦的交易地點存在,所謂黑市!”
聽到這裡,趙家趙瀚海,周家周玉堂,蔣家蔣重山皆是齊齊擡頭看向孟浩然。
他們三人想不到眼前這個極其年輕的衙門師爺,居然要對赤陽縣地黑市下手!
要知道,黑市之中交易所得,幾乎佔據了他們三家將近三分之一的收益比例!
孟浩然只之所以要在他們三人面前提出赤陽縣地黑市這個字眼,就是要對赤陽縣地黑市下手的徵兆!
如今,趙瀚海和周玉堂二人的趙周兩家,被孟浩然以赤陽縣衙的政令,封鎖了旗下所有的商館,若是因爲此事,再將他們現在唯一的收益來源,赤陽縣地黑市給盡數封鎖的話,他們的趙周兩家可就真的要崩潰下去了!
但是,他們二人也知道,赤陽縣地黑市雖然一直存在於赤陽縣地之中,無論是縣令蔡明朗,還是眼前這位神秘的師爺,他們二人都是不能承認趙周兩家,一直和赤陽縣地的黑市有所往來的!
因爲,一旦此事在赤陽縣衙面前所承認的話,赤陽縣衙更是有更加光明正大的理由和手段,去打擊他們趙周兩家了。
到了那時,趙周兩家纔是永無翻身之地!
周玉堂穩住心神,低聲道:“赤陽縣地黑市?嗯,這一處地方,我倒是有所聽說過,但是,我們趙周兩家一向遵守大虞仙朝的律法,從不知法犯法,更不參與赤陽縣地黑市之中一切商業往來,所以,這赤陽縣地黑市,我們趙周兩家卻是從未去過!”
這時,孟浩然卻是微微擡頭,看向了趙瀚海,嘴角輕輕一揚,笑道:“哦,是嗎?但是,本師爺卻在昨日深夜,將赤陽縣地黑市之中的某位執掌者給抓獲了!”
一聽此話,趙瀚海和周玉堂心中便是齊齊“咯噔”一聲。
周玉堂暗道:“糟了!這赤陽縣衙動作竟然如此神速!”
趙瀚海想道:“那位執掌者一定是黑市雨婆!”
將他們二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孟浩然淡然道:“怎麼?看你們二位的神情,難不成你們認識那位執掌者?”
周玉堂和趙瀚海連連擺手,道:“不認識不認識,我們身爲大虞仙朝的子民,哪裡會認識這等見不得光的散修?”
孟浩然笑道:“也是,不過,這位黑市執掌者卻是陷入了昏迷,她倒是曾在本師爺的面前,大放厥詞,說她認識這赤陽縣地之中某座品階家族的家主,我們赤陽縣衙若是敢將她抓獲,一旦,那位品階家族家主知道此事之後,一定會將我們赤陽縣衙夷爲平地,將其救出,不知道玉堂家主和瀚海家主認識這位品階家族的家主嗎?”
“他孃的!此人絕對是雨婆!”
周玉堂在心中咒罵道:“想不到如此沉穩老重的雨婆,居然也會犯下如此糊塗,若是她委身求全於赤陽縣衙,不將我等暴露出來,興許我等還會想辦法,將其救出,但是,她既然這樣威脅赤陽縣衙,那麼這位雨婆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而趙瀚海卻是在一旁想道:“是時候聯手除掉雨婆此人了,她對於我們品階家族來說,是個極大的隱患!”
孟浩然繼續說道:“先前,二位家主曾向本師爺問話,爲何不對方家劉家付發起打壓和針對?其實,就算你們趙周兩家日後不會存在於這赤陽縣地之中,下一刻,我們赤陽縣衙也會繼續對方家劉家付家發起進攻的,畢竟我們要爲赤陽縣地的百姓謀求福祉,而至於赤陽縣地是否穩定,我想北山莊蔣家這等末流家族,應該會被你們五座品階家族做得更好!”
聽到這位神秘師爺的話語之後,趙瀚海和周玉堂二人實在不知道他們趙周兩家,還有什麼手段去抵抗赤陽縣衙的針對和打壓了。
在品階家族方面,方家劉家付家也是徹底與他們趙周兩家決裂了。
而自己的家族底蘊方面,又是被赤陽縣衙給斷絕了任何收益點。
再例如赤陽縣地的整體,更是有北山莊蔣家這等末流家族,爲他們赤陽縣衙所兜底。
如此一來,這赤陽縣衙針對和打壓他們趙周兩家更是肆無忌憚的了!
趙瀚海和周玉堂就在此時,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這時,久久未曾說話的北山莊蔣家家主蔣重山,看到了孟浩然的眼神之後,卻是沉聲道:“或許,在下有法子可以拯救玉堂家主和瀚海家主的趙周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