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已經無力反抗,衛不病卻依舊不放過他,“喀嚓!喀嚓!喀嚓!”拳打腳踢,下下都在關節處,眨眼之間,竟將光頭四肢全數卸脫,癱軟在地上,痛的身體痙攣,嗓子都喊啞了。
衛不病又開始拿槍托,砸他的手指,一託便是一節指骨粉碎,眨眼間,兩根手指便報銷了,血肉模糊,骨茬森然。
打擊太快太兇狠,光頭都來不及反應,精神便崩潰了,喊不出聲音,做不了抵擋,只能拿看鬼魅的眼神,驚懼的瞪衛不病。
事實上,此時的衛不病,的確也形同鬼魅,眼睛赤紅,神情癲狂,擰眉瞪眼,如同被光頭殺光全家一樣。
可是,今天之前,我們壓根沒仇啊!光頭淚如涌泉,悔不該當初:早知道,早知道會撞見這樣的怪物,就算自殺,也不會來受這份罪啊……
虐待還在持續,慘叫片刻不停,被匕首兄壓倒的蝴蝶刀,受傷最輕,成爲重新站起來的第一人,見衛不病背對自己,悄悄拾起地上的匕首以及蝴蝶刀,突然左右開弓,向衛不病背心奮力擲去。
陳扣被衛不病的狠厲驚的呆了,見到此幕如夢初醒:“小心!”
衛不病面色如常,毫不驚訝,轉身,探手,隨便只是一撈,高速旋轉的匕首與蝴蝶刀,頓時就好像長在他手裡一樣,被他牢牢捏住。
回看驚呆的小嘍囉,衛不病滲人一笑,皮笑肉不笑,毛骨悚然:“刀是這樣用的!”
蝴蝶刀與匕首,陡然化作驚虹,半空中劃出弧線,分左右向小嘍囉額頭射至。
小嘍囉一時間竟不能動,只覺得無論怎麼動,兩把刀都會直直插中額頭,絕無其他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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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飛魄散,自忖必死之際,“砰!砰!”兩音連響,衛不病舉槍射擊。
兩把刀子,瞬間轉向,緊貼着小嘍囉的鬢角擦過,帶着兩串血珠,幾抹髮絲,深深插入後方的水泥牆壁,竟是被子彈打偏了。
真真是從鬼門關裡,轉了一圈又出來,小嘍囉先是呆若木雞,繼而口吐白沫抖似篩糠,褲襠肉眼可見的潤溼了。
嚇尿的,又豈止他一個啊,所有躺在地上的混混,都隱隱有尿意。
倘若之前,還有人存了萬分之一,能夠戰勝衛不病的念想,隨着這兩槍一出,頓時連幻想都不敢了……
這根本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範疇,是隻有小說、電影、傳說裡面,纔有的身手啊!
自己何其倒黴,竟然想找這樣的傢伙茬?這傢伙又到底是何方神聖,會有如此超乎想象的身手?
心驚膽戰,魂飛魄散。
小混混嚇尿褲子的場面,似乎讓衛不病恢復了理智,聲音不再那麼沙啞,把槍收入懷中:“這槍準頭不錯,我就收下了。”
踩着光頭脖子起身,低頭,豎指搖擺,一字一頓告誡:“從今往後,千萬,千萬,千萬!不要在我面前出現!也千萬,千萬,千萬!不要找我認識的任何一個人麻煩!否則,你會後悔生在這個世界上,聽到沒有!”
光頭渾身上下都癱了,就脖子還能動,聞言趕緊點頭,在地面上一勾一勾,好像蛆蟲,惹人發噱。
可是在場,沒有一個人,能夠笑出來。
“走吧。”眼睛裡血絲緩緩退卻,衛不病嘆息一聲,轉身出了車庫。
隔了一會兒,陳扣才反應過來:“噢,好。”追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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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車庫,衛不病悶頭前行。
拐過個彎角,突然身子一陣搖晃,站立不穩,撐住了牆壁,才勉力維持不倒。
似乎一身的氣力,剛纔都用光了,整個人已經被掏空了一樣。
“你……你沒事吧?”陳扣趕忙走上前攙扶。
若是以往,她必然認定了,這又是在演戲,爲了不用請自己撮那一頓,可衛不病方纔的表現,太異常了。
若真是爲逃脫一頓飯,用出那樣的演技,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好像又閃到了。不過沒事,休息一下就好。”嘴巴上這樣說,體重大半倚在陳扣身上,一瘸一拐,若不是陳扣練過,真未必撐得住,“不好意思啊,午飯……恐怕又要泡湯了。”衛不病無奈地道。
“沒關係!沒關係!”要說沒怨念,那是不可能的,不過……想想衛不病剛纔癲狂的樣子,陳扣也就沒法較真了。
可是,可是,身體一接觸,不可避免的,就想到了再之前,二人關於冰箱、內褲、襪子的交流,情不自禁一陣哆嗦,一陣難受……
看到陳扣的表情,衛不病微微一嘆。
剛纔的確失態了,沒辦法,老話說的好,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爆發,自從不愁出事,他憋的實在太久了!
光頭找上陳扣,就好像打開了他記憶的閘門,曾經的無奈、苦悶、失落、彷徨,一股腦的涌上心頭,傾瀉出去,把光頭一干人,當成了發泄用的沙袋了。
不過,效果似乎不錯,這一頓老拳打出去,心頭一下子清爽了許多,塊壘鬆動不少,就是……
感受着肌膚接觸的溫熱滑膩,端詳着陳扣近在咫尺,彷彿雪瓷般的絕美側臉,微微嘆息:小妹啊,恐怕讓你失望了,讓她見到如此恐怖的畫面,你的心願,恐怕沒法達成了……
卻壓根沒意識到,陳扣流露出的厭惡難耐,壓根不是針對英雄救美時的恐怖畫面啊……
感受到衛不病的注視,陳扣一笑:“既然又去不成了,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啊?”
衛不病一愣,繼而身體一抖,臉色瞬間五花八門,憶起了昨夜大餐的味道,其實仔細看的話,這神情跟陳扣剛纔,是一模一樣的:“咱們……還是叫外賣吧,我有電話。”
“外賣沒營養的,你受傷了,得吃點好的補補。也謝謝你剛纔挺身相救嗎。”陳扣甜笑起來。
“不用那麼麻煩了吧……”
“你是嫌我做的飯不好吃?還是不願意給我這面子?還是硬要跟我那麼見外?”
衛不病很想說,是前者,可看着陳扣偷笑的臉孔,終究沒法說出口,胸中,隱隱一股暖流淌過,這個女子,還真不是一般人啊,剛纔那般瘋狂的表現,竟好像沒有嚇到她。
“那,我最想吃方便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