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弱者都弱,沒有任何分別
徐雪嬌一臉麻木的回來,她進了時家圍牆。
如今她算得上時月白手底下人事管理的一把手。
還編寫了一套保密守則。
保密守則就只有三條:
【第一條:沒有進入第二道圍牆居住的人,都不算是自己人。】
【第二條:與外人不能說起關於第二道圍牆內的任何話題。】
【第三條:任何違反了第二條的人,無論是誰,一律責罰。】
徐雪嬌心事重重的從口袋裡拿出她絞盡腦汁想的保密守則三條,問時月白的意見,
“你覺得怎麼樣?”
時月白趴在牀墊上,呼吸很不順暢。
她努力撐起自己的頭,拽過徐雪嬌手裡的紙片。
“筆!”
時月白接過徐雪嬌遞過來的筆,把保密守則第三條的“責罰”二字,改成“滅口”。
透露第二道圍牆裡的秘密,一律滅口。
徐雪嬌接過紙筆,嘆了口氣。
時月白閉着眼睛,努力的從牀墊上爬起來,煩悶的問,
“還有什麼事,說!”
徐雪嬌一臉麻木的說,
“那幾個住在河牀中心的老人,是被大城裡的兒子們送過來的。”
至於理由,跟之前被留在團隊裡的那20個老人一樣。
都是因爲那些兒子們自己不想給家裡的老人養老。
出於孝道,他們也不可能把家裡的老人活活餓死。
更不可能把自家父母賣給食人團隊。
聽說橋下團隊這裡有一羣老人。
大城裡的兒子們,就把自家的老人送過來了。
至於橋團長會不會吃了他們的父母,他們是這麼聽說的。
橋團長的手裡其實有一批成品食物,他想要吃肉,就會用成品食物養着那些老人。
等把那些老人養肥一點,再挨個兒宰。
所以能夠讓自己的父母在臨死之前日日吃飽。
這其實很重要。
也算他們安慰自己,給自己的父母找了個好的歸宿。
“真是沒辦法。”
徐雪嬌皺着眉,她想指責那些兒子們,簡直不是個東西。
但廢土之中,人性能做出這樣的選擇來,都是被逼的。
食物本來就不夠,還要留一份給年老體衰的老人。
就算是不眠不休的翻石頭,食物也是越來越少。
時月白坐在牀墊上,對徐雪嬌說,
“給他們找點兒活兒幹吧,他們不是住在河牀中嗎?讓他們去挖河道。”
第二道圍牆的外面就是河牀。
時月白想要把這條河牀改個方向,繞着第二道圍牆,把她的老巢徹底圍成一個孤島。
這是一個超級大的工程。
徐雪嬌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月白,這可不是小打小鬧啊。”
就現在這個工程量,大家都能忙得腳不沾地,氣都喘不勻了。
時月白還要把乾涸的河道改個方向。
這哪裡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完成的?
“事在人爲,不做怎麼知道行不行?”
時月白的肥手一揮,安排徐雪嬌去辦,
“讓那幾個老人消失,讓他們的兒子再也找不到他們。”
不是把人都送給她了嗎?
那就是她的人了。
她要怎麼安排她的人,關那些大城裡的兒子們屁事。
徐雪嬌點點頭,立即出去,她先是把團隊裡的那7個歪瓜裂棗找來。
讓曹凌雲領頭,把河牀上悽悽慘慘慼戚的幾個老人直接搶了。
如今曹凌雲那7個歪瓜裂棗,今時不同往日。
他們吃住都在第二道圍牆裡面,日日夜夜浸潤在時月白的靈氣裡。
原本皮包骨的身子,現在都有了一層薄肉,力氣更是大了許多。
他們扛着那幾個老人就跑,一直跑到時月白規劃的地方。
曹凌雲拿出一把匕首來,指着其中一名老人,
“從今天開始,你們給老子挖河道。”
“不準離開這裡,如果你們膽敢逃跑,宰了你們!”
放完狠話,曹凌雲給這8個老人一人丟了一包乾脆面,一瓶橘片爽。
過一會兒,又有歪瓜裂棗扛來了鋤頭,指揮那幾個瑟瑟發抖的老人開始挖土。
他們就這麼活生生的被綁架了,成了廢土裡的失蹤人口大軍中的一員。
而之前那10個殘障兒,已經有一半學會了砌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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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動作還是一樣很緩慢,但第二道圍牆的進度終於正常了。
很快,第二道圍牆就搭到了時家的後面。
那裡留了一條往上行的臺階。
從這條臺階上去,便是泳池和公廁。
所有要上公廁的人,都可以沿着第二道圍牆的內部,走到臺階處再上行。
他們能看見的,就只有溝渠,及溝渠那邊搭的同字框圍牆。
至於同字框裡面是什麼,大家看不見。
臺階雖然可以通往時家後院,但那裡被裝了一道柵欄。
並沒有多牢實,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拾荒來的。
但根本就沒有人敢推動那道柵欄。
殘障兒們的第二道圍牆搭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那5個孩子,實在是學不會堆砌圍牆。
徐雪嬌就讓大嬌教他們挖地。
這個似乎比堆圍牆簡單一些,有三個孩子會用鋤頭挖地。
徐雪嬌就安排那幾個孩子去挖河道算了。
河道那麼寬,是不可能照比例拐彎,把時家圍成一座孤島的。
只能先挖一條細的水渠,等後面把人手全都調過去,再繼續挖寬挖深。
衆人等那三個孩子,和新綁架來的8個老人一對比。
這才發現差別真的很明顯。
平日裡大家都覺得自己很弱很弱。
不光光自己弱,團員們也弱。
他們本就是一個老弱病殘孕的團隊,和外面的人是比不得的。
可是那三個殘障兒揮舞着鋤頭,無論是力量上還是速度上來說。
都比新來的那8個老人好。
誰能想到,他們之前還人事不知,甚至連自己動手吃食物,都相當的困難。
那個時候徐雪嬌只能把食物放在一隻碗裡,讓他們自己爬過來吃。
但現在,他們各個會端碗,用手抓碗裡的飯吃了。
甚至那個雞爪偏癱兒的手,都舒展了很多。
變化是不知不覺的。
農雅思瞧着正在第二道圍牆外面,挖着細小水渠的老人家們,
“他們太弱了,身體一大堆的基礎病,力氣小到連螞蟻都捏不死。”
大嬌教了兩天挖鋤頭,領着剩下的兩個殘障兒,從農雅思的面前走過去。
她聽到了農雅思的話,一本正經的道:
“姑姑說我們還很弱小,跟他們沒什麼區別。”
對時月白來說,弱者都弱,沒有任何分別。
好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