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後半夜,他才淺淺入眠。
這一晚,有人歡喜,有人惆悵。
兩人誰都睡的不安穩,喬墨辰輾轉反側,慕傾傾累極了,早晨的時候,睡的很沉。
喬墨辰湊到她耳邊輕聲呢喃,“傾傾,有了孩子,難道你不幸福麼?以後我有一大一小兩個寶貝,可以寵你們母子入骨,我不管你心意如何,這個孩子我一定要,說什麼都必須要生下來。”
一覺睡到中午,他擡手揉了揉眉心,喬墨臣手掌探向旁邊,是空的,突然驚醒。
他坐起身一看,房間裡哪還有慕傾傾的影子,頓時眼皮跳的厲害。
喬墨辰渾身冷汗直冒,“傾傾,慕傾傾!”
他赤着腳下牀,連拖鞋都來不及穿就大步往外走。
匆忙下了樓,來到前院,隊長迎上前,“少主,你在找什麼?”
“慕小姐人呢?”
“她推着慕老先生出去散步了。”
“什麼時候的事?”
“一個小時之前。”
喬墨辰整個身子晃了晃,他心裡猜測的想法,幾乎呼之欲出,他額頭處的青筋直繃,擡起手狠狠一巴掌拍在隊長腦門上,語氣駭人,“我有沒有說過,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踏出別墅一步,你們一個個眼瞎了,還是耳聾了?”
說完,他光着腳快步往外衝去。
隊長愣了幾秒鐘,瞅着他的背影喊了聲,“少主,你聽我解釋呀……”
踩在鵝卵石鋪墊而成的小路上,喬墨辰心急如焚,她到底是想出來散步,還是想揹着他去打胎?
那麼多的醫院藥店,他該怎麼阻止她?
等他趕到的時候,孩子會不會已經被無情的剝奪掉了生命?
各種推測爭先恐後擠入他腦中,隊長追到鐵門外,只見少主的身影已經衝出去老遠。
他話還沒說完呢,少主受了什麼刺激,居然跑這麼快。
喬墨辰跑出別墅外,目光不經意掃過白色柵欄裡的花園,急促的腳步驟停,他好像看到了吊椅上坐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原路折了回去,保鏢看見他的模樣,都閉緊嘴巴,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慕傾傾躺在月亮型的鞦韆吊椅上,父親坐着輪椅,看着面前的繁花簇錦呵呵直笑。
他神志不清,沒有了人世間的煩惱,只要活着,簡單就好。
看着父親的模樣,慕傾傾既心酸,又忍不住羨慕。
有沒有一種藥,可以讓她忘記所有的紛亂困擾。
喬墨辰走到她身邊,停下腳步,氣息略微有些不穩。
慕傾傾回過神,看到他慌張的樣子,仰着眸,語氣平靜,“你總喜歡理所當然的教育我,現在你自己還不是一樣,沒穿鞋就跑出來了?”
“我以爲你不見了。”
“到處都是你的眼線,我能去哪兒?睡不着,出來透透氣罷了。”
喬墨辰上前兩步,蹲在慕傾傾面前,他拉着她的手掌,與之十指緊扣,“你就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嗎?留下這個孩子!他和你骨肉相連,小生命在你體內跳動着,將來呱呱墜地,會對着你哭,對着你笑,長大一點,還會對着你撒嬌,這麼可愛的天使,你忍心拿掉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