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傾傾就像是和他卯上勁了,死死的拽着,無論說什麼都不肯鬆手----
那上面都是他媽/的壞話,被他看見那以後,還不得整自己啊?
意志力再堅強的小綿羊,還是鬥不過獵豹的。
沒兩下,她便吃敗了。
手上只抓住了一角,唐御北則是淡定的攤開紙團察看,可能是捏得太緊了,上面的字跡都花了。
“誰是豬?”
“……”(不說話)
“誰是王八蛋?”
“……”(慕傾傾頭頂一羣烏鴉飛過,還是不說話)
“慕小姐,你這是要滅了誰,以泄心頭只恨啊?”
“……”(沉默+沉默=更沉默)
唐御北笑得很頑劣,眼眸是微微眯起的,給人一種很玩世不恭的感覺。
良久,慕傾傾才恢復了鎮定,“你別對號入座不就行了。”
他緩緩道,“……那我可以理解爲,你排斥我,是因爲害怕愛上我麼?”
這話說得輕緩,溫柔,連他的眸子裡都帶着笑。
慕傾傾知道,若是時光再倒退三五年,她真的會相信他。
而且會小鳥依人一般,拉着他的手,轉圈,快樂的蹦蹦跳跳,還笑得歡快,一定要用心底最愉悅的聲音跟他說,“唐御北,我喜歡你,我的腦,和我的心,都在喜歡着你!”
習慣是種殘忍的東西。
除非毀滅後的重生,若不然根深蒂固的感情,怎麼可能輕易連根拔起呢?
這些不被期待的回憶,她根本不想記得。玉臨至尊
卻總是會在不合時宜的時候,盤旋出來。
“前夫,你可真會開玩笑。”慕傾傾燦然一笑,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般,一雙明眸彎了彎,看着唐御北。
“傾傾,我很少對一個女人如此認真,雖然我們各自心中,都還有很多疙瘩撫不平,但我對你的心意,你一定能感受的到,所以我們能繼續在一起。”
慕傾傾不經意地扯開嘴角,笑了下,“唐少,你可真是長情的人,可我是個普通的女人,可以爲了利益,能披上婚紗含淚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
可是你也看到了,沒用多久,她就耍盡心機鬧離婚。
轉身又愛上別的男人,死去活來的。
你曾經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像我這麼骯髒卑賤的女人,有什麼資格談感情?
只會玷污了你們眼裡,那兩個神聖的字眼罷了。”
唐御北怔了怔,目光裡本還噙着笑意,瞬間便冷了下來,“我不准你這麼糟踐你自己,傾傾,你何必把自己說得這樣不堪。”
“揮別錯的,才能與對的重逢,這怎麼能叫不堪呢?
人這一生,就是在不斷的錯過中,又不斷的遇見。
在不斷的遇見中,又不斷的錯過。
在輾輾轉轉中相識。
在相識中發現,原來彼此一直看同一處風景。
最後才明瞭,原來彼此就是彼此在尋找的那個,在不斷的錯過中不斷遇見,又在不斷的遇見中不斷錯過的人。”
“什麼歪理,這樣到頭來,你只會一無所有。”唐御北一臉的不認同。
慕傾傾聳了下肩,“別總是這麼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