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輕輕地,帶着幾絲委屈。
“先睡吧,明天記得去買藥。”他是兇手,他當然知道自己有多粗魯。
本就是帶着怒氣的,能溫柔到哪裡去。
封以珩揉搓着她的黑髮,聲音低沉:“還沒離婚之前,離江承允遠點。”
他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離了婚,她和誰在一起就和他無關了,但現在,她必須不能。
雖然現在什麼事都沒發生,但男人的佔有慾就是這麼強。
池晚差點脫口而出“那我們什麼時候離婚?”
這要是說了,他一定以爲她急着離婚去江承允身邊,好不容易纔結束的懲罰恐怕又要開始……
老實說她並不想受罪,那樣的侵佔,她到現在還有些怕怕的,一次就夠了。
“老公,離了婚,你會娶藍小姐嗎?”她轉移了話題。
“不會。”在池晚看來,與其說沒有猶豫,不如說他看起來都沒考慮過!
那麼說來……
藍悠悠不會是促進他們離婚的人。
是誰?
難道……是那個戴口罩的女人?
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刻意的保護,所以他們纔會猜測那是他妻子。
但做爲封太太的池晚而言,視角就更明朗了,不是她,那麼極有可能是下一任封太太。
唔,不管了,他娶誰關她什麼事?早日放她出籠子便好!
臨近早上的時候,她做了一個夢。
夢裡面,有明媚的陽光,有綠綠的青草地,有一抹燦爛的笑容。
他轉了過來,她卻看不清他的臉。
夢境忽然破碎,變成了黑暗,一片漆黑之中,無助的哭聲響徹。
她醒過來,枕頭都溼了。
被夢境嚇哭,是這幾年來頭一次。
正因爲夢裡什麼都沒有,才更加可怕,恐懼會在那片黑暗空間裡被放大無數倍。
可能因爲江承允的出現,讓她回想起了一些事。
翻了個身,發現封以珩不在了,她這纔敢哭出聲來。
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彷彿全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的那種感覺了,真難受……
化了個精緻的妝容,掩蓋住了黑眼圈,讓自己看起來和平時無常便出門了。
什麼叫陰魂不散,她總算是感受到了!
藍悠悠一直潛伏在小區外,她一出現,她就突然躥了出來,一桶冰水朝池晚潑了出去。
池晚頓時狼狽不堪,渾身溼透了,冰得她抱住了雙臂。
她嘆了一口氣,不準備浪費力氣跟她潑婦罵街。
算了,好在不是硫酸,驚嚇完了就沒事了!
昨晚被封以珩折磨了好久,現在身體還軟的,實在沒精力應付她。
掃掃身上的水,她說:“藍小姐,你不是成功上位了嗎?通告很快就來了,潑我幹什麼?”
“你少在那裝蒜!封先生接了個電話就走了,不是你耍計謀是誰?!”
池晚無所謂地笑了一下:“真巧,藍小姐這種人,我也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