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解藥晚一天製出,你這短命鬼便少活一天。”
“爲何還要將那藥還給她?”
她心裡仍在震撼,隨口說着,話出口,便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蠢問題,不將藥瓶還給翹眉,翹眉一旦現毒藥不見了,雖未必就知道是睿王做的,但以翹眉的謹慎,不另外再送一款新口味的毒藥給她嘗就怪了。
她忙道:“剛纔的問題就忽略了罷。”
摳睿王輕輕嗤笑一聲,翻了個身,大刺刺的根本便不打算回答剛纔的問題。
她哭笑不得,也慢慢翻過身去,心裡的感覺很奇怪,竟然有種安寧的平靜。哪怕她知道,他們之間再不可能。捨得,果真舍了才能得到?放下,要放下了才能再拿起?
平靜歸平靜,卻仍睡不着。
梟“翹楚,你到底睡不睡?”
背後的聲音比剛纔更冷硬不耐了幾分。
她嘆了口氣,也有些委屈,“除了呼吸,妾身也沒做別的了,一動都沒敢動,能不能入睡,不是妾身能控制的,若不,爺便當妾身睡了吧。”
“那你別呼吸好了!”睿王低斥了句,一頓,又冷冷道:“人前用敬語,你我相處時,你往日如何喚的我便如何喚,那個妾身也免了罷,省得你叫着拗口,爺聽着難受。”
她一怔,應了一聲,又微微愣了下,她以前有時似乎是連名帶姓的叫他,也叫過他驚鴻。只是,叫驚鴻過於親切,有些危險。
她想了想,翻身過來,試探了一句,道:“上官驚鴻。”
沒反應。
她只好道:“上官驚鴻......爺,官......爺。”
“說,”睿王猛地翻身過來,惡狠狠道:“說完便睡。”
她的鼻子差點碰上他的,她一驚,忙往後退去,“我是想說,若你我暫都無法入睡,不若一聊?”
“最後一個問題,說!”
她一笑,總勝於無。
“你剛說‘不到必要時不殺我’,那個‘必要時’的底線是什麼,我問清了,好讓自己有個忌諱。”
“哦,”他低低笑着,諷道:“別說的如此委屈求全,你不像這樣的人。”
“人有時別無選擇。”她想了想纔回答,語氣慎重。
睿王又是低低一笑,不置可否。
“昨晚若清苓小姐一定要殺我,你會怎麼做?”
她直接問出來。她知道,清苓對他來說很重要,她想知道他的想法,她想知道“小翹楚”和他的情誼,她和他在地牢的一晚,能不能抵得上清苓的一句話。否則,若清苓再想要她的命,便麻煩了。
“若我說,我會殺了你,你會背叛我嗎?”他反問。
“不會。”她很快回答,有些不假思索。
睿王似乎一怔,她等了很久,以爲他不會回答她,卻聽得他淡淡道:“假設的答案永遠沒有意義。”
高明的回答!她似乎永遠無法猜透他心裡真正的想法。其實,在問這個問題之前,她想問,他今晚爲什麼會過來?
一時兩人無話,四下寂靜。
她正想凝神睡去,目光一擡,看到他的手輕輕擱在鐵面上,心裡微微一動,想了想,終於還是忍不住又說了一句,“以後,你若在這邊過夜,便摘了鐵面吧,昨晚,想來你是無意照過鏡子看到自己的容貌,纔會加重病症,晚上便不怕了,面具戴着難受。”
2011-4-28 13:13 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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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微闔着眼睛,這時猛地睜開眼來,冷冷打斷她,“與你無關。”
翹楚“嗯”了聲,閉上眼睛。眼前昏黑,四下寂靜幽幽的再次撲來。
也許是身旁男人的呼息聲沉穩,也許是其他原因,她竟一掃之前他的呼息帶給她紊亂的感覺,慢慢有了睡意,卻又突然聽到一道聲音在房中傳來,“爺。”
她一驚,又驚醒過來。
被子下,擱放在心口上的手一暖,卻是被他用力按住了,她明白他是嫌她弄出動靜來,擾了他聽來人稟報。
“鐵叔,無妨,說吧。”他輕聲道。
她睜眼看去,只見房中桌旁多了抹高大黝黑的身影。
這半夜深更的,她苦笑。若不時的跑個人進來彙報,也不是不嚇人的......呃,習慣就好。
她突然明白他今晚爲何會在她房裡睡了。他必定事先知道老鐵會過來彙報些什麼東西,而這些似乎是不便讓郎小姐知道的。
“爺,清苓小姐在舊地等你。”
她一怔,手上的溫暖驟然而滅,他已經翻身坐起,手一揮,“我這便過去,你去將景平找過來。”
老鐵恭敬的應了聲,她眼前一花,只看到窗幾前人影一閃,老鐵已經不在。
他一言不下~牀穿靴,她也爬了起來,走到小榻前,拿起他的外袍,走回他身旁。
他站了起來,她又撫了撫衣上的輕褶,他淡淡盯着她的動作,她一怔,連忙住了手,侍候他穿衣。
“晚膳時父皇說的話,你可記得?”他突然問。
“爺指的是......”
“他今兒個過來的時候,不是還帶了兩個內侍過來嗎?”黑暗中,他的眸光炯炯而亮,道:“說給睿王府多增加兩名武功高強的護衛,讓我隨意調遣。本來睿王府人多口雜,有些消息總會傳出去,譬如睿王大婚當晚和元妃側妃都圓了房。”
“但對於父皇來說,這還不夠。這兩名內侍武功高強自不必說,曹昭南調教出來的人怎麼會沒兩下子!但隨意調遣麼,倒不如說是明着監視我的行動。”
她想了想,笑道:“恭喜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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