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明慧你臉色真差!”剛進科室的門,就聽見袁小川指着我的臉大驚小怪道。(饗)$(cun)$(小)$(說)$(網)免費提供閱讀
“拜託,你不知道拿手指指着別人的臉是很不禮貌的行爲嗎?”我拿包敲了袁小川一下。
“我們之間還在乎這些事情嗎?”袁小川嬉皮笑臉地打了我一下。
“話說袁醫生你還真是遲鈍,你以爲顧明慧是在意這件事嗎?蔚醫生去美國兩週,意味着急救科室的重擔都落在她身上。”
是哦,怪不得一進來就覺得空蕩蕩的,原來是因爲冰山不在。都是因爲昨天被阮驍揚莫名其妙的話弄得一晚上沒睡好,搞得自己都神經兮兮的。半個月沒有冰山的日子,我們幾個人估計有得忙了。
“不是還有我嗎?”袁小川一臉樂天。
“你能幹什麼啊?袁醫生。整天收患者的投訴信都收到手軟。”盛雲舟掩嘴笑了。
“盛醫生!我怎麼說也是你的大前輩!”
“拜託了,不要鬥嘴了行不行,朝會就要開始了。”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是昨天蔚醫生讓我留給你的病歷。”盛雲舟拿起幾份病歷遞給我。
“知道了。”我點點頭拿起了病歷。
“整個科室,他只相信你。”盛雲舟突然幽幽地開口。
“是因爲我和他經常在一起工作吧。”我笑了笑。
“不只是工作,別的地方也是一樣。”盛雲舟難得的低落起來,“我從來都好像沒有真正認識過他。”
“你怎麼了?不努力就說喪氣話不是我認識的你啊。”
“你以爲我會沒有努力過嗎?什麼方法都試過了,總是死皮賴臉地跟在冷漠的他身後,總是找機會和他一起吃飯、值班、手術,我已經精疲力盡了,他卻還是那副樣子,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永遠只會把無動於衷的背影留給我。他何等聰明,怎麼會不知道我的心意?然而對他來說,我喜歡他這件事,只是我自己的事,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我正準備說些什麼,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今天下班我會在門口等你,一起去吃飯。”
“不要在我上班時打電話給我。”我壓低聲音說道。
“怎麼啦?爲什麼不好意思呢?是不是因爲我昨天晚上對你說的話還回響在耳邊啊。”
“怎麼可能?少臭美了吧。”我二話不說掛了電話,幸虧阮驍揚不在我面前,否則看到我現在面紅耳赤的模樣還不得笑掉大牙。
“我也一直覺得有疑問,你和阮驍揚怎麼看上來都是不會產生交集的人,怎麼就成了一家人?”
“我也──覺得很奇怪。”我匆匆把手機塞進口袋裡。
“你爲什麼會不知道呢?我爲什麼會因爲你撒謊離開宴會而生氣?因爲我喜歡你!”
從小到大,被這樣的表白,只有一次,在這之前,我從來就沒有聽過這樣熱烈的大膽的告白,我一直以爲這樣的話都只會在電視劇裡出現。
我就好像是一直默默生活着的最平凡不過的人,突然上天的眷顧,我就得到了衆人豔羨的東西,比如,一個很多人都想得到的,某個人的情意。
事實上,我與他的相識,一直到因爲協議成爲夫妻生活在一起,本身就是一件戲劇化的事情。
他的愛意對於我來說,就好像沙漠中的海市蜃樓,讓我沒有辦法感覺到真實。
好像是因爲太久都沒有愛情了,一直在忙碌地生活,在快節奏的高壓力工作狀態下,不知不覺地,愛情,已經成爲我不敢也沒有能力涉足的領域。
因爲,它太需要花時間和精力去用心經營。
而我,恰恰最缺的就是這兩樣東西。
所以,當它駕着金馬車在我身邊停下的時候,我也不敢貿然地相信,這樣的幸福會屬於如此平凡的我,我更加不確信的是,車上那個向我伸出手的人,會是我可以下定決心把以後的人生都交給他的人。
不是因爲他不夠好,而是因爲他太過耀眼,而我十分清楚,我沒有什麼可以與他相配。
我已經28歲,我的人生不是陽光爛漫下漫步的無憂無慮的少女,我在每朝前邁出一步時都必須小心翼翼計算着得失,我害怕失去所以往往寧願得不到,所以我總是裹足不前。
兩個人的婚姻,是兩個家庭兩種社會關係的結合。
撇開家庭不談,我和他生活的圈子,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
他是聚光燈下生活的閃耀的萬衆矚目的星星,他生活複雜,常常呼朋引伴,女人美酒,一玩就是徹夜不歸。除了回家,他有無數的地方可以去。
而我,每天遵守着上下班時間按部就班的生活着,因爲工作關係,我的朋友也是鳳毛麟角、屈指可數,我過着兩點一線的生活,除了回家和醫院,我沒有別的去處。
我們,是完全不一樣的人。
這就是現實,每當我想放下一切努力敞開心扉迎接一種不一樣的新生活的時候,它就會跳出來提醒我。
殘酷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