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腳上也是帶着真氣,一腳下去就聽見下巴嘎巴斷裂的脆響。她聽着都感覺心頭髮緊,一陣肉疼。
但這個野人對此竟是毫無知覺。似乎一個機器人,不達到殺死她的目的誓不罷休。
這樣的人,一下就讓靳梧箴聯想到九爺地牢裡關押的那些人。發瘋似的打人,沒有自我意識。
真氣在經脈運行順暢,靳梧箴逐漸佔了上風,因爲不想傷及他的性命,只好卸掉了兩個胳膊,野人胳膊不能揮舞,還想用頭來撞,靳梧箴輕巧的避開。
那野人還是不肯善罷干休,嗚嗚的叫着,像是發狂的野獸。靳梧箴拾起一個拳頭大的石頭,三番兩次的不能痛下殺手。銀牙緊咬,這樣的人已經不能稱之爲人,就算是不再發狂,也變成了癡傻模樣,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
與其讓他這麼遭受折磨,不如死得乾淨。但她真的下不去手,這可是活生生的一條命。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剛纔離開的花蛇突然在溪水裡遊了出來,毫無預兆的纏住野人的脖子,精準的咬傷他的脖頸。
野人一陣哀嚎,跪在地上抽動幾下,就失去了生息。
靳梧箴抖着指尖,丟下石頭要跑。那花蛇卻已經鬆開了野人,慢悠悠的朝着她爬了過來。
花蛇立着頭顱,不斷的吐着信子。靳梧箴被它突然的動作,嚇得不知所措。
花蛇像是十分失望似的,慢慢轉過頭。這麼人性化的表情出現在一條蛇的臉上,更加讓人感到怪異。
靳梧箴定睛看着花蛇鑽進小溪,像一條水中漂浮的綢帶,順着水流飄着。這纔鬆下一口氣。
可是那花蛇漂了一會兒,又逆流遊了回來。嘴裡叼着一條銀魚,游上了岸。
靳梧箴略有所感,似乎花蛇對她完全沒有敵意,果然花蛇叼着銀魚,在距離她一米的地方停住,把銀魚吐在地上。像是邀功一樣對着靳梧箴搖晃。
靳梧箴指着銀魚問:“給我的?”
話一出口,就鄙視自己腦洞太大,一條蛇怎麼可能聽懂人言。
但眼前的情況由不得不讓她覺得,這條蛇是想對她表達什麼。
她想了想難道是自己蛇靈的身體,所以得到了花蛇的庇護?或者是身上有着金珠碧的氣息,蛇類以強者爲尊,它誤以爲自己是金珠碧,所以俯首稱臣?
不管如何,眼前的銀魚她也不能吃啊!花蛇毒死野人都那麼簡單,這被它捉來的魚一定也是有毒的。
這麼想着靳梧箴還是對着花蛇表示感謝,笑眯眯的對它招招手說:“我迷路了,想要回到雲泉山莊,你能幫我嗎?”
花蛇慢慢的更靠近靳梧箴一步,靳梧箴鬼使神差的對它伸出手,花蛇冰涼的信子碰着她的指尖,她卻不感到害怕,就好像金珠碧在身邊一樣。
花蛇突然露出獠牙,靳梧箴猛地一驚,卻已經來不及收手,指尖被它的獠牙刺破。
她伸出手奔着花蛇的七寸就要抓,卻感覺眼前的光景突變,剎那間變成了黑白色。
然而下一秒,眼中的世界仍舊是彩色。她怔怔的看着指尖的血珠,只是稍稍的刺痛。再看花蛇,它的眼有些怪異的變成了黑色的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