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九爺的眼神在空中交匯的一剎那,九爺眼底發亮,脣邊的笑意更濃,可是靳梧箴就跟沒看見一樣,掃了過去。九爺的表情不由得僵在臉上。
“哥,”靳梧箴對着靳仁招手,靳仁擠了過來說:“厲害啊!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本事。”
靳梧箴羞赧的笑了笑,要是他們知道她是帶着外掛的,就不會這麼羨慕了吧!
“哥,這是閃電,以後就是我的馬,一會兒你幫我照顧着。”
“沒問題!”靳仁拍着胸脯,摸了摸閃電的鼻樑算是打了招呼。“閃電,真是好名字!”
然後靳梧箴湊到靳仁的耳畔悄悄說道:“告訴九爺,這有他要找的線索。”
靳仁吊兒郎當的笑了笑。
靳梧箴再次透過人羣去看,九爺的前邊站着翁香玉姐妹,悲悲切切的再說話。
靳梧箴一刻不留的轉身跟着馬伕走了。
她走,九爺若有所感的掃了一眼。只有一抹水藍色,隱入山林間。
靳梧箴手術做過不少,可給動物解剖還是開天闢地頭一回,馬伕很是小心的提醒,整張馬皮的價值。
靳梧箴拿出手裡的手術刀,面對這麼一匹馬,還真是力不從心的感覺。
這時候翁啓宇送走了翁琉璃,也返了回來。拔出靴筒裡的匕首遞給她。
靳梧箴拿在手裡掂量一下,他這把匕首的材料比起手術刀的百鍊鋼好出很多,材質更輕,刀刃更加鋒利。
好奇的問:“這把刀是天鐵做的?”
翁啓宇吃驚的看着她,不由的讚歎:“你還真是無所不知!”
沒想到真的被她猜中,靳梧箴倒有點失望,她的成套百鍊鋼的手術刀,只剩下一把,王鐵柱說是給她弄天鐵,到現在也沒了消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擁有一套天鐵的手術刀呢!
靳梧箴掏出手帕裹了頭髮,又把裙襬撩起來系在腰間。打開包裹露出一排排的銀針。她這些動作看的那些馬伕十分的新鮮。別說那些銀針新鮮,而是一個要分解馬屍的女人實在是新鮮。
這種活兒,可都是男人才會。女人殺雞的都算是彪悍。
靳梧箴可不理會他們的眼光,先是掰開馬嘴,在它的齒縫中刮下一些草料,試了一下,並沒有毒性。
然後拿着匕首扎進翁啓宇留下的那個傷口,小心翼翼的開始剝皮。她是完美主義者,既然想要一張完整的馬皮,就要掌握好力度,有前生手術的經驗,剝一張馬皮還是遊刃有餘,看她握着匕首,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就是幾十年的屠戶也不見得做的這麼精妙。
這般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靳梧箴專注一件事的時候,完全的心無旁騖,她這麼纖瘦的人剝完一張馬皮,就已經累的汗流浹背。那也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按着馬的肌肉,找到合適的位置開始解剖。
不一會兒,就把這匹馬的內臟全都擺放在地上,然後開始試毒。翁啓宇在州府看過仵作驗屍,跟靳梧箴驗馬比起來,還是靳梧箴做的更加仔細。
她動作嫺熟的讓人歎爲觀止,而這本是血腥的畫面,卻因爲她的操作讓人覺得有了美感。她剖開馬胃,在草料裡細緻的檢索,不讓人覺得噁心,反而覺得聖潔的不能玷污。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