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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御審
南宮彩雲直起身,看着榮祿輕輕嘆了口氣,徑直向前走去。
耶律爽忐忑不安,再次來到了後宮。
完顏雍陰沉着臉問道:“案子有進展嗎?”
“有。”
“哦,說來聽聽。”。
耶律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並未說話。
“你……你……你這是幹什麼?”
“狼主,請先恕小人無罪。”
“此話怎講?”
“狼主請先恕小人無罪,小人才敢講。”
“好好好,朕先恕你無罪!”完顏雍有點不耐煩地說道。
耶律爽站起身,從懷內掏出畫像,哆裡哆嗦遞了過去。
完顏雍接過畫像打開,看了半天,問道:“這是誰?”
“正是滅天忍教和殺害皇叔的兇手。”
“爲什麼還不將他輯拿歸案,萬剮凌遲爲皇叔報仇血恨,爲大金國除害。”
“狼主,請您看看上面的字。”
“飛雲若雪初見情,怎奈宋金兩交兵。幾度相聚幾度散,何日眷屬終究成……咦,這字……怎麼像皇妹的字……”。
他狐疑地望着耶律爽,瞪眼問道:“耶律爽,這張畫像,你是從哪得到的?!”
“是……是……是從完顏公主,閨房……閨房內得到的。”
“大膽耶律爽,你竟敢擅闖公主閨房!”。
完顏雍猛一拍几案,震得茶壺茶碗亂蹦。
“來人,把耶律爽給朕拿下!”。
衆侍衛得令,一下衝了進來。
“狼主,你已經先恕小人無罪了!”耶律爽急忙喊道。
“這……”。
完顏雍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麼。衆侍衛望着完顏雍,也愣在了當場。
“唉……”。
完顏雍嘆了口氣,轉身將畫像扔在了几案上。
“狼主,我們……下去嗎?”一個侍衛斗膽問道。
完顏雍轉過身來,衝衆侍衛喝斥道:“你們還不下去,難道留在這,準備看戲嗎?”。
衆侍衛退下,完顏雍坐下,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說道:“耶律爽,你繼續講。”
耶律爽抹了把冷汗,這才說道:“經過明查暗仿,王爺府有兩個下人,認識刺客。”
“哦……”
“小人歷經千辛萬苦,終於捉到了這兩個下人。”
“他們怎麼說。”
“一個已經招認,公主確實與刺客認識。”。
耶律爽說完,又掏出了童顏的供詞,遞了上去。
完顏雍展開供詞仔細觀瞧,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最後鐵青着臉問道:“那個婕兒,你審了嗎?”
“還沒審問。”
“爲何不審?”
“因爲她是公主貼身丫鬟,小人,怕……”
“不用顧慮,你只管審問就是。”
“如果,狼主能御審婕兒……”
“混賬東西!我大金國堂堂狼主,竟然去審問一個奴才,成何體統?!”
“畢竟是公主的貼身丫鬟,如果公主出面阻止,小人就不好辦了。”。
完顏雍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最後擡起頭說道:“也罷,爲了皇叔大仇能報,爲了大金國的宏途遠至。朕就屈尊,審一次奴才。”。
還沒出皇宮,便有太監來報,完顏公主求見狼主。
“看來,這個若雪公主還真是有些問題。也難怪耶律爽,請朕前去御駕親審。”。
心念至此,完顏雍吩咐那太監道:“你去告訴完顏公主,朕正忙於國事,讓她明日再來。”。
心裡記掛南宮彩雲安危,張如夢等人快馬加鞭,幾乎是星夜兼程趕往中都。
這一日,正揚鞭策馬疾速前行,忽然看到對面一騎飛馳而來。
飛雲眼尖,老遠便認出那是自己的孃親。
“娘……”
“雲兒……”。
看到兒子,南宮彩雲心裡激動無比。
看到南宮彩雲安然無恙,衆人勒住馬,長長舒了口氣。
大家甩蹬離鞍,牽馬來到了一個避風之處。
南宮彩雲問道:“你們怎會在此?”
“你沒打招呼,就離開了天王島,根據天王島弟兄和丐幫兄弟打探的消息,估計你去了中都。
大夥心繫你的安危,就找你來了。”南宮飛雲答道。
“你怎麼沒打招呼,就離開了。害得大夥爲你擔憂!”張如夢責怪道。
“還不是看你的寶貝兒子,思念他的小公主,終日鬱鬱寡歡。想把她接過來,讓有情人終成眷屬嘛。”南宮彩雲辯解道。
“你不能打個招呼嗎?害得大夥爲你擔憂!”張如夢瞪眼說道。
“還不是爲了你兒子!”。
看到爹孃又吵起了架,南宮飛雲趕緊插話問道:“娘,你見到若雪了嗎?他還好嗎?”。
南宮彩雲看着兒子咧嘴笑了。豎起姆指說道:“還是我兒子有眼光,若雪公主,果然長得如天仙般漂亮呢。”
“娘,你爲什麼沒把她帶回來呢?”。
南宮彩雲嘆了口氣,說道:“一來,若雪說,她守孝未滿週年,不能離開……二來……”。
於是,南宮彩雲便把自己如何夜探王府,如何看到中都,到處都是懸賞通輯南宮飛雲的告示,自己二次夜探王府,怎樣無奈離開。
又怎樣無意間遇到,耶律爽手下追殺榮祿的事,告訴了大夥。
南宮飛雲聽完,急得直跺腳。
“這麼說來,若雪的處境一定很危險!不行!我得去救她!”。
說完,南宮飛雲轉身就去牽馬。
“我不能讓兒子,再和我一樣,重演與有情人陰陽相隔的悲劇!”。
張如夢心念至此,衝飛雲喊道:“兒子,爹同你一起去。”。
看到南宮彩雲也去解繮繩,張如夢又問道:“你幹什麼?”。
南宮彩雲呵呵一笑說道:“跟兒子、跟老爺並肩作戰。”。
這種情況,黑白雙熬怎肯落後,兄弟倆齊聲喊道:“老爺、夫人、少爺,我們兄弟願一同前往!”。
蘋兒心裡在心裡長長嘆了口氣,心道“南宮少俠雖心有所屬,但蘋兒仍願生死相依。”。
她也騎上了馬,高喊道:“大家都去,蘋兒自然不能落後,願隨大家前往!”。
完顏雍落座後,傳令將婕兒帶了上來。
看着跪在地上的婕兒,完顏雍問道:“下跪之人,你可是大金國完顏公主的貼身侍女婕兒?”。
聲音雖不大,但透着十足的威嚴。
“回狼主的話,奴婢正是完顏公主的貼身侍女婕兒。”
完顏雍猛一拍桌子,低喝道:“你可知罪嗎?”
“狼主,不知奴婢何罪之有?”婕兒揚起臉問道。
完顏雍扭臉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耶律爽,耶律爽會意。拿着完顏若雪畫的畫像,走到了姐兒面前。
他指着畫像說道:“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
婕兒臉上露出一絲驚恐,繼而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認識!”。
由於驚恐,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發顫。
“啪!”。
完顏雍拍桌大怒道:“剛纔看到畫像,你面露驚慌之色,證明你認識此人!分明,現在講的就是謊話!”
“狼主,奴婢真的不認識這個人!”婕兒狡辯道。
“大膽奴才,難道非要朕對你用刑,你才肯講實話嗎?!”。
婕兒低下頭,腦子飛快轉動着,暗道“今天,我若不招,肯定會被打得死去活來。若招了,若雪公主,是這完顏雍的妹妹,或許看在兄妹的情分上......”
"我看你,還是招了吧!你們府上的童顏都招供了。說完顏公主認識這個人,你不可能不認識吧。"。
耶律爽故意拋出童顏,引誘婕兒。
“再不招,朕可是要用刑了!”
“真不願意,看到這細皮嫩肉的肌膚,一會變得鮮血淋漓血肉模糊。”耶律爽說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看來,只能把希望寄託在若雪公主身上了。”。
心念至此,婕兒一咬牙,點頭說道:“這個人,我認識!”
“他是誰?”耶律爽問道。
婕兒此言一出,耶律爽也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睛。
“他叫南宮飛雲!”
“快說,他是何來歷?”
“他是若雪公主的情郎。”。
此語一出,語驚四座。完顏雍覺得心裡像瞬間被掏空了一般,頹廢地靠在了椅子背上。
“你胡說,堂堂大金國完顏公主,怎可能於一個漢人有染!”耶律爽怒罵道。
“他不是漢人,是大金國前朝一位重臣的孫子。”
“莫非......他是前朝,南宮滅的孫子。”耶律爽問道。
“是。”。
耶律爽偷眼觀瞧,只見完顏雍的臉色鐵青,知道他已經動怒。不敢再審婕兒,吩咐手下將婕兒帶了下去。
“大宋江南武林人士,不斷對我大金騷擾。我欲發兵攻打南宋,皇叔完顏宏烈說怕生靈塗炭。自己組織天忍教,借中秋武林大會之名,一舉殲滅江南武林。沒想到,我前朝南宮滅,一個於大宋爲敵的重臣,他的孫子,竟然又是我大金國的死敵......更使人不能容忍的是,我的皇妹,竟然又和他扯上了關係!”。
完顏雍越想越煩,禁不住長嘆了一聲。
聽到刺客是南宮滅的孫子,耶律爽心裡也是“咯噔”一聲。暗想“看來,那闖過牛獅坨兵營的,一定是彩虹仙子南宮彩虹了。如若南宮彩虹、張如夢兩口子重出江湖,攪合到這件事裡來,肯定是無人能敵。我兄長的仇,可就報不了了!蒼天保佑,但願那女人,千萬別是南宮彩虹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