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逍遙王在伊始並非是詐敗,但也絕對可以不必敗得如此難看,之所以會氣急敗壞,會躁狂失控,爲得是示弱於敵,引發對手輕敵之心,誘敵深入。他做到了。
雖然,爲這一記重擊,慕曄腿上因此再添傷痕,但比及刺中對手肋下那一且深且重且狠的一劍,形同皮肉小創。
“本王贏了。”他以劍支地,支住疲憊身軀。
朗岳飛指爲自己點穴止血,而後撕下一片裡袍將傷處勒綁住,“是,你贏了。”
“本王的王妃在何處?”
“你當真以爲你贏了我,便能帶着美人離開?”
慕曄眯眸,“你想言而無信?”
“本尊從來不認爲信守承諾是美德。”朗嶽無謂笑着。“你可以,美人留下,本尊笑納了。”
慕曄的怒火當真被挑燃了起來。自己捧在手心的人兒,哪容人以如此口吻如此居心輕褻?
他身若迅隼攫向這言而無信之人,欲一擊潰敵。
平空出現的十數道黑色衣影住他的去路。
朗嶽涼聲道:“抱歉,逍遙王,本尊從未打算與你來一場君子之戰,本尊從來不是君子。”
慕曄豐脣諷挑,“你成功了,世上能獲得本王輕視的人並不多。”
目間一絲冷意掠過,朗嶽直視對手,“處於劣質猶能逞口舌之快,閣下也並不能獲得本尊的重看。”揚臂揮落,“希望閣下在血液流光之前能將這幾人撂倒,本尊的其他精銳手下可是迫不及待要爲喪命你於手下的兄弟報仇呢。”
十數道黑衣身影悉數撲來。
十幾回合下來,慕曄明瞭了對方居心。
這些黑衣人以身影頻繁的穿梭交織,以劍氣掌風來襲,從未見近身相搏,旨在以車輪戰術耗他氣力。而自己身上的傷雖談不上深重,如此行功運氣之下,自是血花飛濺。若果任情勢這般演變下去,他只能是砧上魚肉,任人宰割。這個朗嶽,可謂狡獪的極致了。
是以,當數道掌風向身後逼來時,他未再旋身抵擊,反奮身向前。
悠然旁觀的朗嶽一怔。
成爲了慕曄目標的那人更是錯愕,直到一柄長劍喂進左胸,猶未明白自己怎就做了劍下亡魂。
慕曄背上受了一掌,些微踉蹌過後,攻勢又起。
“你——”朗嶽丕然變色,怒咆。“變陣!”
黑衣人影步攻勢陡轉凌厲,出手出劍無不是若中必斃的死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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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恰給了慕曄殺人取命的機會。
轉眼間,又有三人命喪他劍下。
朗嶽面若寒鐵,一字一句道:“逍遙王你聽着,本尊的兄弟若再傷一個,貴夫人身上便多一道傷痕。若再死一個,貴夫人的手指便少上一根。”
此話落地時,慕曄劍尖已到了一人喉間,竭力收勢之下,內氣洶涌反噬,喉頭登時泛鹹,一抹血絲由口內涔出脣角,繼而,肩上被對方劍鋒凜冽劃過。
一場除了閃避不能有任何反手之力的戰鬥,結果可想而知。周身累累傷痕,沒有一處可以致命,卻處處皆可血流不止。